史努比山的東北角,挖掘臂貼着巖壁刨開了一個四五米直徑的沙坑。在這沙坑邊緣點點巖壁上,依稀可以看見鍋蓋大的一片岩畫。
衆人蹲在沙坑邊上仔細打量,這巖畫描繪的是一頭栩栩如生的紅色動物,這動物的嘴上還挺着一長一短兩隻犄角,看起來和犀牛極爲相似。
“撒哈拉沙漠還有過犀牛嗎”阿薩克甕聲甕氣的問道。
“這裏生活着犀牛的時候應該是一萬年前了”娜莎驚歎中連連按動快門。
“先別急着拍了,這纔多少。”石泉站起身,“雷子,全挖開。小心點別傷着巖畫。”
何天雷比出個ok的手勢,等衆人離遠了繼續操縱着剷鬥擴大挖掘面積。
這一忙就忙到了下午兩點多,等艾琳娜和娜莎帶着薩菲爾給衆人準備好午餐的時候,何天雷那邊已經挖出了一塊足有十多平米大小的巖畫。同時也在巖畫的後面發現了一個被巨石堵的只剩下籃球大小縫隙的山洞。
趁着喫飯前的時間,衆人合力給黃沙上鋪了一層厚實的帆布,在帆布的邊緣還用將近一米長的地釘固定妥當。
石泉站在帆布上仰着脖子仔細打量,在這幅巖畫裏,有頭戴圓盔手拿斧頭或者弓箭的士兵,有正遭到圍獵的犀牛,也有正在分娩的女人以及被殺掉的俘虜。
而在這巖畫的最盡頭靠近被封死的山洞位置,描繪的則是一個堪比摩托車大小的怪異生物。用“生物”這個詞來形容也許並不準備,或許更應該稱呼爲“生物骨架”。
這個詭異的骨架活像個長了翅膀和蜥蜴尾巴的長頸鹿。巖畫上詳細的描繪了它的各個身體細節,而在這巨大的骨架腳下,還擺着各種祭品。再遠一點,正有個人手舉棍棒的翹起一條腿似乎正在跳着祭祀的舞蹈。
不知什麼時候,其餘人也已經圍了過來。娜莎對着巖畫上描繪的各個場景挨個拍照,大伊萬則開始了他的胡說八道。
“尤里,這上面畫的不會是龍嗎”
似乎是爲了描述的更準確,大伊萬緊跟着又補充道,“我說的是歐洲傳統文化裏的龍,不是俱樂部徽章上面的那種。”
石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娜莎,給這個四不像拍張照片,然後咱們去問問丹尼爾。”
大伊萬拍拍後脖頸子,怎麼把丹尼爾給忘了
等娜莎拍完照片,衆人先去石泉的車裏各自打了一份兒飯菜,相繼鑽進展開的醫療車裏等着丹尼爾解惑。
望着打在牆壁上的巖畫照片,再看看端着飯碗一邊喫一邊等自己講故事的石泉等人。
丹尼爾無奈的問道,“朋友們,你們該不會以爲只憑着一些原始人的隨手塗鴉我就能認出來這是什麼吧”
“至少有沒有四條腿還長着翅膀的生物你總該知道吧”大伊萬不死心的追問。
“有,當然有”丹尼爾在大伊萬期待的目光中說道,“至少蒼蠅就是這樣。”
“如果有一隻摩托車大小的蒼蠅化石倒是也不錯。”
大伊萬用乾硬的大列巴吸滿土豆燉牛肉的濃稠湯汁塞進嘴裏,“不過這怎麼看可都不像蒼蠅。”
石泉三兩口喫完餐盤裏的食物,“等下把那個山洞打開,說不定那些骨架就在裏面呢,我先過去看看,你們慢慢喫。”
說完,他端着盤子離開醫療車直奔那處巖畫,石泉準備趁着沒人試試能不能借助地圖視野從這些巖畫上得到什麼線索。當手指觸及到被太陽曬得滾燙的巖壁瞬間,一道微不可察的紅光一閃而逝,望着地圖視野中那個孤零零的白色箭頭,石泉忍不住罵娘,這箭頭距離自己的直線距離超過了1400公里
這枚白色的箭頭位於馬裏境內,倒是和車隊的前進方向一致,不過現在他們連乍得都還沒離開呢,等到馬裏估計要好幾天之後了。
“到時候有機會就過去看看”石泉暗自記下這事兒,彎腰把手裏的餐盤在黃沙裏蹭乾淨殘留的廚餘垃圾。
幾乎前後腳,何天雷和阿薩克倆人也喫完了午飯準備開工了。旅行箱大小的剷鬥被拆下來換成破碎錘,在何天雷的操縱性下,伸直了的機械臂將破碎錘頂在堵住山洞的岩石上開始了敲敲打打。只用了不到20分鐘,那塊巨大的岩石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裂縫。
等到他們倆清理出來洞口的時候,其餘人已經準備好了探洞設備。這山洞裏面的面積卻只有四十多個平方,高度甚至不超過兩米。這麼小的空間,裏面的情況幾乎可以說一覽無餘。
進入山洞之前,劉小野攔住衆人,從紙箱子裏掏出一大包中草藥粉,“我自己做的驅蛇粉”
劉小野指着洞口,“這種天然山洞和硫磺營地可不一樣,裏面弄不好就是個蛇窩。這次帶來的血清又被丹尼爾用了大半,所以安全起見,你們最好先想辦法把這些驅蛇粉撒進去,撒的越勻越好。”
“這個好說”石泉接過藥粉,“雷子,把氣泵打開。”
何天雷聞言打開作業車的後備箱,“嘟嘟嘟”的氣泵聲響起,強力氣流輕而易舉的把堆在洞口石頭上的中草藥粉全部吹了進去。
等了都不到五分鐘,一條條不同花紋的毒蛇瘋了一樣的往外跑。原本沒當回事兒的石泉等人轉身就跑。大熱的天氣,所有人齊齊的打了個冷顫,這特麼要是貿然進去完全就是送死
“小野,你這藥粉拿什麼做的”石泉好奇的問道,這效果實在是太好了一點。
“主要是一種叫做蛇滅門的植物,聽名字就知道效果,另外還摻了硫磺粉、生石灰和一些臭蒿以及辣椒粉。”
劉小野得意的說道,“雖然是第一次用,不過看來這效果還不錯,等下你們往自己身上也撒一點兒,我車裏還有不少不用省着。”
這特麼是驅蛇的這拿來陰人都行了吧石泉哭笑不得的接過劉小野遞過來的粉包往身上撒了一些,隨後帶上口罩手套護目鏡,跟在阿薩克後面鑽進了山洞。
原本就被陽光照亮了大半的山洞再加上強光燈的輔助,裏面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這山洞四周的巖壁上見縫插針一樣繪製着紅色的巖畫,上面多是一些早已經在撒哈拉沙漠看不到的動物。觸手可及的頭頂巖壁上一片片的漆黑,看樣子應該是煙熏火燎留下的痕跡。
而最顯眼的,莫過於躺在地上的三具乾屍。這三具乾屍或是手臂或是腿腳,都綁着布條或者繩子,這似曾相識的場景無不暗示了他們的死因來自毒蛇咬傷。
沒急着觸碰屍體,阿薩克撕開一包驅蛇粉撒在了三具屍體上,隨後用手裏工兵鏟小心的給屍體翻了個面。確定沒有危險,他這才把三具屍體連同周圍的雜物裝進了裹屍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