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張續雖然被抓,但這傢伙性格十分倔強惡劣,不等方林巖他們有什麼動作,就直接開始破口大罵,罵得累了就用陰毒的眼神看過來,一言不發。
看他身上的累累傷痕就知道,估計用刑對他也沒什麼用。
只是,張續此時的這種反應早就在方林巖的預判當中了,他心裏面也早就有了對策,直接淡淡的道:
“劉賊的追兵應該很快就來了,咱們先帶着他走,等到安全了之後再好好的收拾他。”
五人辨別了一下方向,便讓麥斯拽着張續,順着小道朝着山中走去,方林巖便開始有意無意的提到了一些逸聞,主動找上了山羊道:
“哎,出征也差不多有一段日子了,你想不想家裏?”
山羊心道咱們進入這個世界也就兩個小時,想家這話從何說起,對了頭兒你家裏倒是有個前凸後翹性感美豔的大祭司,那還真的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也是應該的。
不過這些話山羊也就只能在心裏面想想,嘴上肯定就道:
“還是挺想的。”
方林巖有些惆悵的嘆了口氣道:
“我也挺想的,父親出門的時候就一直咳嗽,也不知道好些了沒。”
“哎,要不是家父當年中了小吏的奸計暗算,此時依然是個司庫,我也不會被趕來做這廝殺漢。”
既然方林巖都這麼說了,作爲合格的捧眼,山羊立即就饒有興致的追問道:
“哦?伯父是怎麼被小吏暗算的?”
方林巖道:
“家父當年因爲清廉的緣故,所以被推舉爲銀庫的司庫,沒料到這是奸人和惡吏設下的圈套,短短月餘,他們就勾結着從銀庫裏面偷走了白銀兩百兩,這筆虧空直接就害得家父因爲貪污去職,還要負責彌補這一筆虧空。”
山羊奇道:
“銀庫當中,勢必防範森嚴,怎麼會被勾結偷走?”
方林巖道:
“根據規制,入銀庫搬運銀兩的小吏,必須脫光衣服,一絲不掛,在離開銀庫之前,必須張口任人查驗,並且原地跳躍三次才能離開,按理說這樣的方式已經非常完備,可是還是被鑽了空子。”
說到這裏,方林巖長嘆了一聲道:
“我後來多方打聽才知道,原來搬運銀庫的小吏職位往往都是世襲的,這幫小吏在少年時期,就開始鍛鍊後竅,最初的時候是用半根截斷的筷子塞入肛中,不停跳躍。”
“然後慢慢的加上兩根筷子,三根筷子,直到能夠若無其事的夾着一把從中截斷的筷子正常跳躍爲止。”
“這些奸人就是用這種法子,在短時間內就竊取了兩百兩銀子並且成功嫁禍,搞得我家家道中落!”
方林巖說到這裏,長吁短嘆,其餘的人都在紛紛安慰--------當然,這都是表面現象,其實團隊頻道里面已經是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十分火熱。
山羊:頭兒,你編故事的水準挺厲害的啊!
麥斯:我都差點兒以爲是真的了。
方林巖:是真的,不過卻是我從一本史料上看來的,後面還補充說,凡是這樣搞的小吏晚年都很是有些淒涼,往往都會得紅糞症,後門噴血而死。
克雷斯波:你的這個故事是故意講給張續聽的?
方林巖:沒錯,這傢伙身上必然是有大祕密的,這祕密如果是口信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但如果是實物的話,他之前已經被劉備的人抓到過,應該早就被搜了許多遍,既然還沒被搜出來,那麼有很大的概率是藏在了自己的身體裏面了。
但是,考慮到這個世界是有法術存在的,既然劉備這邊專業的獄卒都沒搜出來,我們去搜他估計得手的機率也是不高。
所以,我就故意講一個故事來詐他一詐,如果這傢伙真的心裏有鬼,那麼接下來就先發酵一會兒,自然有辦法讓他老老實實的原形畢露,當然了,你們也要及時配合我一下.....
於是一干人走了差不多十分鐘之後,禿鷲忽然回頭看去,有些警惕的道:
“好像有些不對勁呢,似乎有人在跟蹤我們。”
然後禿鷲就迅速朝着後方攆了過去,迅速消失在了一塊遮擋視線的巨大岩石後面。
但是幾秒之後,就有一聲慘叫傳來。
聽到了這一聲慘叫之後,其餘的人也立即穩不住了,山羊和克雷斯波立即皺眉道:
“我們去看看!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
兩人緊接着就衝了出去。
面對這突發狀況,方林巖面沉如水的回頭看了一眼,立即對着麥斯沉聲道:
“打斷他的腿。”
麥斯此時乃是夾着張續一路前行,聞言愣了愣道:
“什麼?”
方林巖冷冷的道:
“我懷疑劉賊的人已經大規模追上來了,我們現在哪裏有心思顧到他?直接打斷他的腿!看他能逃到哪裏去?”
張續一聽方林巖的話就知道要糟,果然下一秒,他就聽到了“咔嚓”一聲脆響,然後就感覺到右腿上傳來了一聲鑽心的劇痛,繞是他韌性了得,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叫!
麥斯二話不說直接就打斷了張續的一條腿後,順手就將他扔到了旁邊去,同時急聲道:
“咱們還是趕快去支援,看這瘸子能逃到什麼地方去!”
說完了之後,麥斯和方林巖兩人也是迅速衝前,然後消失在了密林當中,只留下了一個斷掉腿的張續孤零零的躺臥在旁邊的地上。
張續的右腿被打斷以後,又被順手拋出去,恰好又壓着了傷腿,這一下差點沒讓他直接疼得避過氣去,隔了好一會兒緩過勁來,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額頭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虛汗。
這時候,張續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先離了狼窩,又進了虎穴!
更要命的是,這虎穴裏面的猛獸,好像比狼窩裏面的那些豺狗還要奸詐。
之前這幫人的對話,張續看起來似乎充耳不聞,實際上每一個字都聽了進去,甚至覺得脊背發寒。
是的,當對方說出了那幫油滑小吏偷銀的方法的時候,張續的心跳至少都加速了十倍,因爲他雖然沒有齷齪到將東西藏在後門裏面,但其藏物的方法也真的是一脈相承啊。
張續當時就非常害怕,這幫人若是觸類旁通,從那些偷銀的小吏想到了自己的身上,那可如何是好?
說實話,張續不怕死,因爲他有着藐視死亡的信念,但他現在所畏懼的,卻是交託到自己身上的任務都沒有法子完成,那自己纔是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