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川專心致志的炒着菜,他並沒有發現秋婉晴的細微異樣。
不到二十分鐘。
很快,雲川便炒好了菜。
他和秋婉晴把煮好的菜,從廚房裏端到了大廳桌上,雲小溪聽到兩人的動靜,也知道飯菜已經做好了,沒有等雲川喊她,早早的便從自己的臥室走了出來。
三人圍坐在桌前,一邊喫飯,一邊談笑着,雲小溪講述着自己學校的同學趣事,同在那個學校當老師的秋婉晴,偶爾還會掩嘴輕笑着做些詳細補充,這不時引得雲川開懷大笑。
是夜,這一頓飯喫的醉人,註定是充滿着溫馨的味道······與此同時。
這邊。
葉家,一棟豪華的別墅裏。
大廳裏。
沉悶的氣氛,凝固到極點。
一名國字臉,帶着金絲眼鏡的老者,神色悲痛至極,正跪倒在一個擔架面前。
擔架上,躺着的是一個雙眼圓瞪,臉上還殘留着幾分驚恐之色的男子屍體。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被雲川殺死的葉平!而這名國字臉,帶着金絲眼鏡的老者,正是東海現今四大家族之一葉家的家主,也是葉平的父親,葉漢山!旁邊,幾名葉家的關鍵人物,以及衆多葉家僱傭而來的古武強者,皆都沉默着站立,不敢多說一句話。
“我的兒啊···我的兒啊·····你····你怎麼就突然走了呢·····”葉漢山用顫慄着雙手,動作輕柔的撫摸着葉平已經僵硬冰冷的臉龐,他那一雙渾濁發黃的雙眼中,控制不住的便滾下了淚水。
他是近乎五十歲的時候,纔有了葉平這麼一個兒子,所以他對葉平一直可以說是寵愛至極,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給葉平,這次不顧葉家衆多人的反對,強行想要將葉家家主的位置讓與葉平,這就是最好的例子證明。
他知道葉平紈絝的大少心性,不是不知道葉平壞事沒有少做,但他仍然選擇依舊包容葉平。
葉平每次犯了錯,他從來都不會教育葉平,而是第一時間爲葉平解決麻煩,給葉平擦屁股。
“我的兒啊······你放心吧,無論是誰對你出手,父親都一定會爲你報仇的!”
葉漢山把自己兒子葉平的雙腿合上,隨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強行壓住了內心的悲痛之情,從地上站了起來。
當葉漢山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眼神中的悲痛彷彿已經沒有了,有的只是宛如死水一般的平靜。
見到葉漢山的這般模樣。
大廳中的衆人,更是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呼一口。
他們都很清楚,葉漢山的這副表現,其實並不如表面平靜,反而恰恰說明葉漢山現在很可怕,已經是陷入了瘋狂狀態之中。
“從現在起,放下一切事宜,發動葉家的全部力量,給我用最短的時間,找出殺死我兒的兇手,我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不!,這還不夠,我要讓跟兇手所有有親密關係的人,全部死絕!,我要讓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也感受一番失去至親的痛苦!”
果然,葉漢山這一開口說出的陰毒話語,便是令大廳衆人忍不住一陣心神發寒。
“葉董,您這樣做是不是太過沖動了些?”
“現在葉公齊那些人對我們步步緊逼,如果我們把全部的力量都放在這方面,恐怕會讓葉公齊那一脈鑽了空子。”
“您看,我們是否等過段時間再復仇,現在的······”聽到葉漢山這般瘋狂的話語,大廳中的一名身穿燕尾服的老者走了出來,他咬了咬牙,就想對葉漢山提醒一番,說清楚當下面臨的困境。
“夠了!,我等不了!,如果是你的兒子死了,你也會這麼說嗎?
!”
不等燕尾服老者說完,葉漢山便猛地一揮衣袖,一雙赤紅眼睛凝視着燕尾服老者,目光中充斥着一股凌厲之色,一字一頓的這般開口說道:“這樣的話,我不想在聽第二遍!。”
燕尾服老者聞言,頓時臉色一變,隨即慢慢的低下了頭顱,不敢在多說一句話。
他心中卻忍不住輕嘆一句,想自己身爲葉漢山的左膀右臂,一直以來他徐建江都是作爲葉漢山最好的兄弟,待在葉漢山的身邊爲葉家效力。
可以說,葉漢山之前能在跟葉公齊的交鋒中,能穩坐着葉家家主的位置,少不了他徐建江的出謀劃策。
這麼多年來,兩人的關係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葉漢山從來沒有呵斥過他一句,現在葉漢山的兒子死了,這是對方首次跟自己這麼的不客氣。
可見,現在的葉漢山,果然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後者已經聽不進去任何人的勸告了。
“葉家的葉漢山這一脈啊,難道是真的走到頭了嗎······”徐建江忍不住心中長嘆一聲,內心充滿着一股不安和憂慮。
剛纔,他之所以會不顧這般場景的開口勸說葉漢山,其實不光是來自於葉齊公那一脈的壓力。
最重要的是,他擔心殺死葉平的人,真的就是黃天口中講述的那位詭異殺人魔,雖然大家都猜到了,黃天大有可能是在撒謊。
但如果真的是那位滅掉馬家的殺人魔,或者說殺死葉平的那個兇手,葉家根本就沒有能耐對付的了。
換句話來說,以葉漢山這樣的瘋狂行徑,恐怕到時候不光是葉平遭了難,就連整個葉家都會連帶着有滅頂之災。
這一夜。
對於雲川來說,也許是一個值得懷念的溫馨夜晚,但對於葉家的葉漢山來說,顯然就是一個噩夢般的夜晚。
因爲葉平的死去,整個葉家註定是不會平靜,不光是葉漢山這一脈,就連得到消息的葉齊公那一脈,也同樣是轟動不已。
······翌日。
清晨,天還矇矇亮。
雲川早早的便起了牀,秋婉晴和雲小溪居住的這套公寓,是個四室兩廳的大套房,所以他昨晚也是直接在這睡下了。
雲川起了牀,洗漱一番後,便一個人獨自出了公寓,按照日常慣例,準備鍛鍊修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