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靠攏,船上士兵劍已出鞘,弩已張開,劍上反射的陽光,刺痛了目,肅殺之氣瞬間形成。
數十艘烏木船上的護衛也全部集結,各個面色凝肅,劍齊齊出鞘,反射的陽光更加刺眼。
大戰,彷彿一觸即發。
公儀無影大腦瞬間空白,感覺到要出事了,似乎只要自己一點頭或者說錯一句話,大流血事件便會立即爆發,於是冷靜下來,擡首道:“王爺的話,民婦一句也聽不明白,什麼桃代李僵?我是真正的巫夫人。”
上官玉辰眸光黯了些,舉起的手輕輕放下,良久緩緩道:“本王的感覺還沒有那麼遜。”隨即衣袖一拂,靜靜走了開去。
公儀無影正覺緊張,卻見一名士兵從一艘大船上幾個跳躍過來。
士兵走到上官玉辰面前,單膝跪下,稟道:“王爺,有一艘烏木船從側面徑直出了天宸水域,是否要追?請王爺示下。”
上官玉辰聞言身子一頓,眼睫微擡瞥了公儀無影一眼,緩步向船沿走去。
公儀無影的目光一直隨着上官玉辰,發覺他立在船沿處有些發怔,於是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雖然明知那艘烏木船上的事情,但還是喫驚了一下。
烏木船上的“風寧”穿着她之前氤氳血跡的衣衫,表情木然地視線注視着這邊。“風寧”身邊站着的“齊青”,應該是楊繼風,目光不斷地在她和假風寧間遊移,似乎很驚訝。
其實,此時上官玉辰若是追上必能追回前面的船,但奇怪的是他居然沒有下令去追。
“原來宸王家的小廝與人私奔了。”巫晉月揚聲嘲道,輕輕笑:“宸王對本尊的夫人說了這麼多莫名其妙的話,莫非是因爲本尊的夫人與你家小廝生得像,所以對着本尊的夫人發牢騷?”
上官玉辰目光轉向巫晉月,似有狂怒要爆發。
巫晉月不以爲意,緩緩幽幽地道:“不要以爲只有你宸王潔身自好,我巫晉月身邊也只有我家夫人一個女人,本尊是不會認錯自己的夫人的。”說着,目光看向公儀無影。
公儀無影與之對視,竟發現他臉色發紅,目光熾烈,忽覺身子一傾,她的腰肩被一隻手攬住,左肩卻被另一隻手按住。
單這姿勢便覺尷尬,她一怔,便見一張妖嬈好看的臉傾向自己,來不及反應,脣已被兩片溫軟封住,肩上的傷被按住,痛得厲害。
公儀無影只覺這個吻痛徹全身,目光裏怒火噴涌,彷彿如果此刻手上有一把匕首,她也會直接刺進巫晉月的身體,拳已成掌,然肩上的痛提醒着自己,此時這一巴掌若是打下去,風寧的女子身份將徹底公佈於天宸,而云安湖也將爲之血染。
上官玉辰的聲音彷彿遠了些,含了一絲傷痛和憤怒:“你既不是風寧,爲何要用精湛的演技讓本王誤會?”眼前的人絕不是風寧。
也許,就算她是風寧,他也不願相信,寧願相信他的風寧已隨着剛纔那艘烏木船遠去。
說此話,人已掠上另一艘大船。
然而,剛剛那艘烏木船已出了天宸水域,此時再追已然不及。
柳藍豈會讓他國船隻進入通往天啓陣的柳藍水域?更何況此時還是軍船。天宸軍船進入這片柳藍水域,無異於直接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