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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李家的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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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謝福來送年禮,李滿囤趕緊叫請。

    舒窈一聽便想回避,王氏卻道:“福管家不是外人,且他從山東回來,說不準有你的家信。”

    於是舒窈就留了下來。

    果然謝福拿出紅棗的書信後又拿出舒老太爺的信給舒窈道:“舒老太爺掛念大奶奶,聽說我要回鄉,連夜寫了信送來。”

    “說來也巧,小人來的時候還遇上舒大爺和馮大爺了。兩位大爺一應都好,只當時不及寫信,就讓小人捎口信給大奶奶報個平安,叫大奶奶放心!”

    舒窈聞言自是感激。她知道謝福是謝子安的頭號心腹,而且看李滿囤、王氏對謝福讓座敬茶,不是一般的客氣,便也極客氣地謝道:“福管家有心了!”

    完成了任務,謝福告辭,李滿囤知謝福事忙就沒留。親自把謝福送到莊門,李貴中也一旁陪着。

    留在屋裏的王氏回身跟舒窈解釋道:“福管家雖是謝家的下人,但卻是咱們家的貴人。”

    “你來了幾日想必也奇怪咱們這一房纔是長房,怎麼卻是長輩跟二房叔嬸另住?”

    再兩天就要去老宅喫貴祥的喜酒,王氏得把家裏的人事給兒媳婦捋一捋。

    這確是舒窈百思不得其解,卻又難以啓口的疑問。

    現聽王氏說起,舒窈輕聲應道:“媳婦聽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王氏聞言不禁感慨:兒媳婦果是好教養!知道長輩的事不好批評,但也沒冷了她這個婆婆的場。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王氏示意舒窈座下說話後方道:“胳膊折了也得折在袖子裏。這些事原當由貴中悄悄告訴你更合適。”

    舒窈聞言不免臉紅,王氏見狀忍不住笑道:“但這些都是貴中出生前的陳芝麻爛穀子。貴中即便在外面聽過一耳朵,也不知道具體詳情。所以倒是我來說吧。”

    “如此你對咱們家的人情往來纔能有個譜!”

    舒窈站起身奉承道:“還請婆母指教!”

    “坐,坐下說話。”王氏再次叫舒窈坐下後把當年分家的事告訴了一遍。

    舒窈聽得目瞪口呆,半晌猶接受不能道:“爺爺怎麼,怎麼能夠這樣?”

    對待她公婆!

    這不是成心絕她公婆的後嗎?

    對於於氏這個繼奶奶,舒窈雖

    覺得心腸狠毒,但並不以爲意——嫡庶之爭哪裏都有,於氏爲她子孫打算不奇怪。

    奇怪的她祖公公,竟然昏聵偏頗至此,可說是天下奇聞。

    他就不怕外人笑話?

    一個枸杞山頭、兩畝水田、兩畝旱地外加一塊宅地、三吊建房錢,唸叨着她公婆分家時的家產,舒窈擡頭看看頭頂七架樑的屋頂,忽然覺得她公婆能有今天委實不容易。

    看舒窈擡頭看房梁,王氏也跟着擡頭,告訴道:“這桂莊原是謝家的莊子,叫老北莊,是紅棗,也就是貴中的姐姐拿黃金醬跟謝大人換來的。”

    舒窈詫異了:“姐姐換的?”

    她是怎麼見到謝大人的?

    “當時謝大人還只是一個秀才,”王氏道:“還沒有中鄉試,日常管着家裏的生意。而紅棗也才六歲。在跟我去地裏的時候……”

    “那是福管家頭一回來我們家……”

    “可能就是那一回,謝大人看中了你姐的能幹,隔年貴中才滿月便就請媒人上門說親來了!”

    原來紅棗姐姐是這樣進謝家門的!舒窈恍然大悟:看似門不當戶不對的謝李兩家結親背後其實還是老話說的“娶妻娶德”。

    所以她的下嫁呢?

    可是謝大人和她爺爺的慧眼識材?

    想到李貴中,舒窈下意識地看了眼門,王氏也意識到了,站起身問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在門外聽了好一刻的李貴中方纔進屋笑道:“娘,我早回來了。剛進門時聽你和窈兒說話,怕擾了你們,就沒進來!”

    王氏看只兒子一個人不免要問:“你爹呢?”

    “爹剛看你們說話便去書房練字去了!”

    舒窈……

    先舒窈看李貴中新婚隔天一早起牀唸書,以爲李貴中也算用功,結果沒想她公公比兒子更用功——但有一點空就必在書房練字,比傳說裏的書聖都用功!

    王氏聞言卻不以爲意,只道:“那便就不等你爹了。你把紅棗信裏給你和你媳婦的東西揀出來拿回院去!”

    前幾天敬茶禮舒窈已得了紅棗給的一套價值不菲的金珠頭面。今天舒窈看紅棗又與了她一套上等銀鼠袍裙的裘皮,不免跟王氏致謝:“又偏了姐姐的好裘皮了!”

    王氏一點也不居功,實話道:“你姐姐細緻,她知道我沒這些給你,所以巴巴地送了來!”

    舒窈聞言自是歎服:“姐姐真心孝敬爹孃!”

    看了剛謝福拿來的禮單,舒窈算是明白她公婆家裏的金魁星像、琺琅花瓶、寶石盆栽等精巧擺件,她公婆和貴中身上的綢緞裘皮以及她婆往她房裏送的糖果點心以及庫房裏各地的山珍海產等與她公婆產業完不對等的貴重穿用都哪裏來的了——都是謝家給送的!

    往孃家搬東西原是爲人媳婦的大忌,但看到謝福神色自如地親自替紅棗送東西家來,舒窈對紅棗的欽佩不免如汩汩的趵突泉水洶涌不絕。

    不愧是一肩挑起兩家興旺的姐姐,舒窈如此想:一應行事都得兩家敬重,真正是女中豪傑,我輩楷模!

    看到新拿來的綢緞裏有兩匹顏色嬌嫩的,王氏立讓丫頭拿出給舒窈道:“這一匹粉金和這匹天藍正合你穿!”

    ……

    臨近午飯,王氏使人去請,李滿囤方纔慢騰騰地過來,抱怨道:“怎麼又喫飯了?”

    真是的,他才寫了幾張!

    王氏聽得好笑,忍不住道:“成,那以後你就一天只吃兩頓好了!”

    “省得老說我們打擾你!”

    “可以,”李滿囤點頭道:“再給加頓宵夜就成!”

    “老話說的‘要得飽隔夜飽’。隔晚喫飽一點,白天就可不用午飯。現晝短夜長的,可不就該珍惜白日好時光,把飯挪到夜裏喫?”

    “哎,你還說上理了?”王氏被男人的強詞奪理給氣笑了,看一眼聽呆了的舒窈,嗔道:“也不怕兒媳婦笑話!”

    李滿囤摸摸鼻子方纔住了嘴。

    ……

    午飯後回到自己院,舒窈不免跟李貴中打聽:“爹是不是癡迷書法?”

    所以這樣廢寢忘食地練習!

    李貴中告訴道:“不是癡迷,而是要儘快練好!”

    “其實不止我爹,我也得抓緊練!”

    舒窈完地聽不懂:“什麼意思?”

    李貴中便把謝尚請他父子寫醴泉碑廊的事告訴了一遍。

    舒窈聽後不免心生感慨:謝家父子於李家的提拔並不單是說她這一門婚以及贈送財務,而是動真格地在爲李貴中仕途鋪路。

    如此謝大人說拿李貴中當子侄看待還真不是一句空話,爲她保這樁媒,也不然是坑她。

    謝大人父子對李貴中確是力栽培。

    不過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只謝大人和謝狀元有意提拔還不夠,還得李貴中他自己足夠爭氣。

    “那你想好寫什麼了呢?”舒窈關心問道。

    “姐夫說不急,”李貴中攤手:“讓我自己琢磨!”

    “我還沒琢磨出來!”

    見識了元維孟輝的口角官司以及兩人的長篇書法,李貴中自覺怎麼說也要作一篇文才對得起他姐夫的好意!

    只作文談何容易,更遑論用合適的字體書寫出來。

    舒窈告訴道:“大爺,你當聽過我家鄉濟南號稱泉城,別的沒有就是泉多。我嫁妝裏有我爹早年拓的泉水碑拓。你可要瞧瞧?”

    “真的?”李貴中聞言大喜。他雖去了幾回濟南,但都停留有限,就只集了幾張趵突泉、漱玉泉、珍珠泉等名泉的碑拓,且還不。

    正懊悔集少了,想着下回陪舒窈回孃家時再集幾張,不想舒窈手裏就有現成。

    “嗯!”舒窈肯定點頭道:“再還有泰山的碑拓。我回頭叫人尋了一起給大爺!”

    作爲閨秀,舒窈習字習的是簪花小楷一類。她爹的書籍字帖於她原只是個念想。

    舒窈沒想她爹這些遺物還有派上用場的一天,不免眼睛發脹,心裏唸叨:爹,您在天之靈,還在護佑着我,還有你女婿嗎?”

    ……

    李貴中去西間練字的時候,受命尋來碑拓的阮氏忍不住和舒窈唸佛道:“阿彌陀佛,姑爺前程可期,小姐現在可以安心了。”

    她也安心了!

    舒窈接過碑拓,愛惜打開,輕聲道:“但願大爺自己爭氣!”

    “一定的!”阮氏看看屋對面,笑道:“姑爺用功着呢!”

    聞言舒窈也禁不住笑了,心說:李家窮歸窮,家風卻是不差,無論她公公還是她丈夫都知道上進。

    ……

    知道了家史,理清了李家原本就不算複雜的人事,舒窈二十六去李貴祥村西的新宅喫喜酒,便只跟着她婆王氏,任誰跟她說話都是聽得多說得少。

    舒窈一見到李高地和於氏以及李滿倉這一房人就禁不住心生警惕——能把長子、長媳以及兄嫂往死路上逼的能是什麼好人?

    總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她一個孤女,又帶着過萬的嫁妝,倒是敬而遠之的好!

    橫豎她是新婦,沉默靦腆些別人也挑不出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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