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笑道:“這地裏出產的錢我聽你三嬸說都還在你奶手裏撰着呢。你奶那個人你還不知道,一輩子抓死了錢,哪裏肯隨便鬆手?你二嬸爲這事沒少抱怨。”
王氏想想也是,忍不住笑道:“還真是!”
“娘,”紅棗拉回話題:“我弟貴中的唐詩背得咋樣了?”
王氏驕傲道:“你女婿寫的那本書裏的八十一首都背下來了。”
“現你爹正教他念《三字經》呢!”
“手呢?我來打!”
看到李貴中飛快地把兩隻小手藏到了背後,紅棗攔住了王氏:“娘,你別打弟弟,他還小呢!”
王氏氣道:“紅棗,你別攔我。這俗話說‘從小一看,到老一半’。你小時候就乖,從不毀東西。貴中這孩子,不似你曉事,不打可不行。”
紅棗心說:那能一樣嗎?我是有前世記憶的。
看着睜大眼警惕注視王氏的李貴中,紅棗頗爲憐惜地摸了摸他的桃子頭——她可不能讓她弟這麼小就活在她這個假孩子的陰影下。
“娘,”紅棗道:“我那時不是不毀東西,而是實在沒啥好毀的。”
“不信,你現給我一樣東西,我保證毀得比弟弟還快!”
王氏爲紅棗的話勾起心酸,這手便就打不下去了,只得無奈笑道:“紅棗,你就跟你爹一樣寵着他吧,寵得他越來越無法無天!”
紅棗拍拍李貴中的桃子頭對王氏笑道:“我弟怎麼無法無天了?這不是我們貴中的頭!發?”
聞言爲這邊拉扯動靜所吸引剛剛轉過目光來的謝尚噗嗤一聲笑了——他小媳婦又抖機靈!
李滿囤和王氏看到謝尚莫名笑得開懷不由得面面相覷,心說剛紅棗說了一個笑話?是說了一個笑話吧?
一直到紅棗告辭,王氏都沒提李玉鳳下定的日子,而紅棗也沒問。
陸貓兒聞言心裏一緊,垂頭道:“回老爺的話,小人的哥哥陸虎今兒沒跟小姐一道來。”
前幾天陸虎一天兩次家來都是陸貓給開的門。陸貓看到了陸虎第一次回去時臉上的巴掌印和第二次家來十的鼻青臉腫。
陸貓不知道他哥發生了什麼事,家去問爹孃,他爹孃也不說。
今天他找張乙問他哥,張乙也只說小姐留他哥在府裏看宅子。
陸貓無奈道:“老爺,小人聽張乙說是小姐留了我哥在家看門。”
離了莊門,餘莊頭方纔悄聲告訴李滿囤道:“老爺,小人聽說陸虎得罪了小姐,被姑爺打了板子,現還躺炕上爬不起來呢!”
李滿囤詫異:“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知道是了爲什麼嗎?”
“老爺,”餘莊頭道:“我聽碧苔家來說……”
餘莊頭如此這般說了一回。李滿囤聞言自是生氣:“陸虎,還有他爹孃實在是太不知道理了。這娶媳婦哪有不花錢的?而陸虎更是不像話,去謝府學了這就久的規矩還是沒一點長進!”
“活該要挨板子!”
“該!該打!打得好!”
“若不是紅棗不願聲張,我也要把陸大田綁來打一頓——什麼東西,小姐的臉也敢打!”
發了一頓脾氣,李滿囤看餘莊頭低着頭不說話又道:“餘莊頭,往後倒是得給咱們莊裏人也立些規矩纔好,不然養出這樣打主子臉的奴僕來沒得給人笑話!”
“餘莊頭,這事兒你先仔細想想。年後咱!咱們再一起商議。”
李高地看到來送衣裳的長子關心問道:“滿囤,我過六十歲壽的事你跟紅棗和她女婿說了吧?”
“說了,”李滿囤點頭:“紅棗和她女婿說一定來!”
聞言李高地放了心——他的面子有了!
李滿囤笑道:“娘,這有啥好說的?紅棗婚前早說過了,她婚後不跟玉鳳走動。”
“娘,你若不信只管讓滿倉下個帖子給紅棗,你看她來不來?”
李滿囤還記恨李玉鳳搶紅棗婚書的事。他看李玉鳳的今天便似看到紅棗被搶婚書後的下場,實在生不出一點憐惜。
所以李滿囤對李玉鳳的事連提都沒跟紅棗提——他閨女日子過得正好,沒得爲這些人分神!
於氏一口氣卡在了嗓子眼裏……
李滿囤難得家來,李高地還想他給自己花錢辦壽,可不願於氏現在提李玉鳳的事而氣跑了長子。
按住了於氏,李高地接着道:“滿囤啊,上回貴林中童生你給請的那個戲族人看了都說好,這回我做壽,你也請一個來熱鬧熱鬧!”
請一回戲也就是八兩銀子的事。李滿囤點頭應道:“行!爹,您好日子那天我送一臺戲。”
聞言李高地圓滿了。
回去的馬車上,紅棗和謝尚道:“大爺,二月十四我娘生辰。我讓咱們家的戲班子過去唱一天戲行吧?”
紅棗於看戲是外行,她娘也是,紅棗便想讓行頭更好的謝家戲班“詠春班”去給她娘唱戲。
謝尚笑道:“怎麼不行?你讓人和班主謝文華說一聲就成了。”
家去後紅棗拿了十兩銀子給本正讓他拿去給謝文華安排年後唱戲的事。
一時謝文華拿了銀子來說唱戲是應該的,銀子不敢要。後來還是謝尚發話,謝文華方纔收了銀子千恩萬謝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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