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門堂,那人瞧見大紅喜報! "
,不自禁地拱手給那喜報行了一禮,然後便有引路小廝躬身站出來道:“這位老爺,您請這邊走起!”
旁人瞧這人就這麼進去了,趕緊地也走到謝又春面前魚貫而入,如此竟自發地排成了一列長隊,頗爲齊整。
看到李滿園和李貴銀、李貴金、李貴鑫、李貴?兄弟前後腳進門,謝又春不覺一怔,心說大奶奶的三叔和族兄怎麼也來了?他要不要上前相認,然後引去見大爺和大奶奶?
畢竟這親戚上門,他們做下人的若不能及時通報主人知曉,可是失職?
看幾人的身形轉向客院,謝又春擡手招過一個心腹小廝來替了自己的差事,一路小跑的進了五福院找到侄子顯榮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通。顯榮聞言也是皺眉,但也不好自專,只得硬着頭皮跑來告訴謝尚。
因爲先前見識過他繼奶奶呂氏孃家父兄的行事,謝尚倒是沒啥意外。他想了想只輕聲笑道:“他們愛來便來吧!”
“你們只一旁瞧着,他們若自爆身份,你們便把他們請進來,不然便就只裝不知道。”
“橫豎這流水席誰都能來,現來幾個親戚,也是正常!”李滿園幾個人進了喜棚後尋了一處空桌坐下,然後很快便有三個人來拼桌。棚內伺候的小廝眼見這桌人已坐滿就上了酒水菜色。
李滿園看小廝倒好酒碗,剛想端起酒跟拼桌的三人客氣幾句,便見那三人齊齊出手各自撕了一條雞鴨腿。
李滿園見狀一呆,下意識地四顧周圍,眼見莫不是人手一隻雞鴨腿或者翅膀在啃——感情這流水席,李滿園恍然大悟:講究的是先下手爲強啊!
趕緊地撕了桌上最後一隻雞腿,李貴銀等立跟着各撕了雞鴨翅膀吃了起來。
謝尚端着酒杯進來的時候,李滿園正埋頭啃鴨頭。
謝尚得顯榮提醒,很容易地在人羣裏看到李滿園這一桌。他也不走近,只舉杯笑道:“彩筆冠羣倫,文章可致身。
聲名登桂榜,榮耀苦心人。
小子不才代家父敬各位一杯!”
李滿園沒想到謝尚會親來敬酒,一時便低了頭不敢擡——至此,李滿園方纔想到他到這親戚家喫席,結果卻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似! "
乎好像有點失禮啊!
李貴金、李貴鑫、李貴?也是心有所感,覺得自己來得魯莽,只李貴銀腦子慢一拍,剛開口“這不是紅……”便被他哥李貴金拿手裏的鴨脖子塞住了嘴。
“喫你的吧!”李貴金低聲喝道:“不許多話!”
李貴銀……
幸而謝尚敬了一杯酒便就走了,李滿園幾個人心舒一口氣,無甚心思地趕緊吃了席,逃也似的離了謝家,把來前所設想的連喫三天的宏圖大計拋到了九霄雲外。
直等跑離了東街,幾人放慢腳步,一頭霧水的李貴銀方纔得空問道:“三叔,哥,我說我們這是跑什麼啊?”
李貴金無法只得悄聲給李貴銀分析了一下,至此李貴銀方纔知曉後怕。
“幸好,”李貴銀慶幸道:“我們到得晚,沒坐到中間的席,避過了和紅棗女婿照面!”
衆人聞言,不覺一起感慨一回自己運氣不錯。
說笑一回,幾人正欲家去,李滿園卻忽然道:“不能就這麼回去,我得去南城提醒我哥一聲,叫他別去!”
幾人聽得有理,便都一起去了南城,結果卻撲了個空。李滿園知道來晚一步,只得跺跺腳,空嘆一聲自行家去了。
謝福、謝承華都不在,謝又春一個人身兼三個人的活,如何能在大門外久站?而替他的人原就不及他的本事,再加上李滿倉早起進城賣菜,一身粗布短衣,也不似李滿園等人一身綢緞長袍的光鮮好認,所以這李滿倉進謝家喫流水席竟是人不知鬼不覺地沒人知道。
不過喫席出來李滿倉便改了先前等貴雨貴祥放學然後接他們來喫席的計劃。
“爹,”李滿倉如此告訴李高地:“您是沒看見,謝家這流水席雖然人多熱鬧,但這喫席人的喫相,”李滿倉搖頭:“說句不好聽的話,真是跟強盜似的,用搶的!”
“孩子們見了,沒準都跟着學壞了!”
“不去便不去吧!”李高地點頭道:“先滿園貴銀他們家來也說差點跟紅棗女婿直接照面,很唬了一跳。他們還說他後來去南城尋你,告訴你也別去了,只是沒尋到!”
“他們還和紅棗女婿照了面?”聞言李滿倉也是後怕不! "
已,光想就覺得丟人。
“可不是!你想滿園那麼喜歡熱鬧的一個人,都說不再去了,你想這得唬得多厲害?”
李滿倉感同身受地點了點頭,心說看來他的運氣還不錯,好歹沒撞上謝尚,少了許多的驚嚇!
經過一後晌的不懈努力,紅棗終於做好了褲子。晚上一候謝尚回房紅棗便迫不及待地獻寶道:“大爺,這褲子我縫好了。你試試這個褲子,看看是不是還行?若是能穿,那我這就把這褲子板紙撕掉,再等下水洗了糨糊,就算大功告成了!”
還能提前一天完工,紅棗覺得自己簡直不能更棒!
“這麼硬的褲子你讓我怎麼穿?”看着又是襯紙又是幹糨糊的褲子謝尚嫌棄道:“膝蓋這兒彎都不能彎!”
怎麼不能穿?紅棗心說前世那可是隻有最貴的牛仔褲纔能有她這條褲子自動站立效果。
謝尚有眼無珠,不識貨!
“大爺,”紅棗嘴裏只說:“俗話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人生的意義就在於各種體驗。”
“你穿慣了軟褲子,偶爾感受一回我做的這褲子的□□,就比如武將們穿的鐵板戰甲,不好嗎?”
嗯?謝尚被紅棗說動了心,但轉臉看到褲子上的襯紙又皺臉嫌棄道:“明明是紙板,好意思說是戰甲?”
紅棗眼見有戲,繼續鼓勵道:“先易後難,大爺,你先穿紙板體驗一回,累累經驗,這樣以後有機會穿戰甲纔不會手忙腳亂,招人笑話!”
謝尚聽着有道理,方接過褲子去裏間換衣了。
一時謝尚換好褲子,一臉奇怪地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腿走了出來。
“這個褲子,”謝尚告訴紅棗:“不似我想象中的硬,膝蓋能彎的。就是這紙貼在身上的感覺有點奇怪!”
紅棗知這世人不穿內褲,心說謝尚把這這紙板直接貼身,不就似前世女人來大姨媽用衛生紙的感覺嗎?
當然奇怪了!
忍着笑,紅棗繞謝尚轉了一圈,看褲子兩條腿確是一般長,褲縫也都挺直,方纔點頭道:“可以了!大爺,你可以換下來了!”
謝尚如蒙大赦去裏間換了褲子,拿回給紅棗。
! 紅棗撕了紙板,又把褲子遞給謝尚道:“大爺,麻煩你再試一回!”
“還試?”謝尚不願意了:“不是剛試過嗎?”
“那是一試!”紅棗理直氣壯道:“現是二試。等下水洗過了,還有三試!”
謝尚拗不過紅棗,只得又試了一回。
如此紅棗才讓彩畫把褲子拿去水洗。
次日褲子洗熨幹了。謝尚晚上回房少不得又試一回。
“褲子做得不錯!”穿着新褲子,謝尚誠心誇獎。
呵呵,紅棗自己也很滿意——看着這條褲子,紅棗得意地想:誰能想到她是個手殘呢?
果然條條大路通羅馬,手殘用對了方法也能有春天。
“噹噹噹,”紅棗拍手笑道:“大爺,下面是彩蛋時間!”
謝尚:“?”
紅棗下意識地吐了下舌頭,心說她怎麼得意過了頭,把前世的話帶出來了?
“大爺,”紅棗趕緊描補道:“這條褲子有樣特別之處。如果您不能發現,我就要爲您揭開謎底了?”
謝尚好奇地上下瞧了一圈,沒看出特別,無奈道:“看不出。你揭謎底吧!”
紅棗笑:“大爺,你摸摸腰間,看是不是有點特別!”
得紅棗提醒,謝尚仔細在腰間摸了一回,然後方摸出褲腰裏似乎有一條細繩。
“這是什麼?”
“腰繩!”紅棗道:“大爺,你順着這個腰繩往身前方向找,看是不是有個開口?你從這個開口抽出腰繩,然後繫緊。你就可以把腰帶拿掉了!”
“咦?真的?”謝尚照做後忍不住讚道:“褲子這樣做倒是方便,不用額外再扎褲腰帶了!”
那是!紅棗心說這世穿衣最糟心的就是穿條內褲都要扎褲腰帶了!
簡直神煩!
今兒若不是給謝尚縫褲腰,她也想不起這古早的運動褲繫帶,如此倒是意外之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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