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是基本絕望了,韓芸汐倒很喜歡龍非夜的大禮小禮,祕密禮物。
他那麼冷清而又保守的人,到店裏去幫她買這些東西,該得有多大的誠意呀!
衝着他這麼大費周章的,她都必須試。
韓芸汐在內屋試了這件紫衣,竟出奇的合身、貼身,簡直就是定身量制的呀!
不得不說,這東西雖叫肚dou,她穿起來卻一點兒都不像是d兜,也沒有底衣的味道。酒紅色在她白皙肌膚的襯托之下,顯得更加撫媚、尊貴而又略帶神祕,就像是紅酒一般,賞心悅目又誘人沉醉。
不愧是龍非夜親自挑的,韓芸汐真心喜歡這件衣服,特想穿給龍非夜看看。
趙嬤嬤走進來,有氣無力地打量了韓芸汐一眼,隨口說了句,“少分太緊,多一分太寬,殿下量得真準。”
這話一出,韓芸汐就愣了。而趙嬤嬤一個激靈,蔫得跟老橘子似的臉,忽然容光泛發,笑靨如花起來,“公主,殿下一定量得很仔細,呵呵,這……這簡直太合身了!殿下什麼時候量的,公主不知道嗎?”
趙嬤嬤意味深長地瞥了韓芸汐的傲峯一眼,捂嘴笑起來,連她的臉都緋紅了一片。
貼身的衣物在尺寸上,胸圍是最重要的!
連趙嬤嬤這成精的老宮婦都臉紅了,何況是韓芸汐這個當事人?她剛剛居然還覺得他保守,覺得他誠意滿滿?還想穿給他看?
韓芸汐恨不得自己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龍非夜,這就是你送的大禮!你個混蛋!
你比趙嬤嬤還污!
“公主,把剛剛那紫裙搭上,今晚篝火晚會就這麼穿,殿下一定高興。”趙嬤嬤又恢復了笑不攏嘴的狀態。
皇子在成年之後,都會有敬事房派人教導成人之道,殿下雖不像其他皇子,年紀輕輕就沾花惹草,風流倜儻,可畢竟是在宮中長大的,還能不懂人事?
看着公主身上這份誠意滿滿的禮物,趙嬤嬤便知道自己不必多操心殿下了。
韓芸汐只當沒聽到趙嬤嬤的話,正要趕人,外頭卻穿來腳步聲。
兩人皆驚,趙嬤嬤出來一看,意外得正要開口,卻被來者攔下了。趙嬤嬤想笑不敢笑,欠了欠身,便悄無聲息地出去了。
外頭沒了聲響,韓芸汐問道,“趙嬤嬤?誰來了?”
話音一落,腳步聲又起,似乎刻意踩重讓她聽到,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韓芸汐還未穿上外衣,人已經進來了,不是別人,正是送禮之人,龍非夜。
他剛剛沐浴好,換下了正裝,穿了一件錦白的便裝,腰繫玉帶,墨發高束,洗去了一夜奔波的疲憊,整個人神清氣爽着,少了三分平素的高冷孤傲、冷沉穩重,就像個清貴的公子哥。
他一進來,正好撞見她的外衣穿了一半。
她一愣,動作戛然而止,他往牆上一靠,雙臂環胸,嘴角帶笑,饒有興致地打量起來,外衣和底衣都是他送的,也不知道他打量哪一件。
韓芸汐很快就緩過神來,連忙將外衣穿好。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懂,特意上前欠了欠身,“殿下吉祥,多謝殿下恩賜。”
“怎麼謝?”龍非夜挑眉問道。
韓芸汐立馬起身來,睨他,“幹嘛送了這麼多,又穿不完。”
“那對耳墜呢?”龍非夜問道,那東西可費了他不少心思,爲了刻上自己的名,都毀了好幾對。
他這雙持劍殺戮,掌權謀略之手,可是第一次幹那種細緻活。韓芸汐若不戴上,他真會不高興的。
別的不說,就那對鳳羽耳墜,韓芸汐是真心喜歡,真心感動。她將鳳羽耳墜取來,對龍非夜說,“幫我戴上。”
她坐在鏡臺前,看龍非夜站在她背後,俯身而來。
龍非夜自是不懂戴這東西,但小心翼翼地嘗試,認真地研究,既怕弄疼她,又怕戴不好。
韓芸汐也不教,就坐着,由着他搗鼓。
她看着鏡子裏的他低眉垂眼,安靜、專注得無比溫柔。她沒想到,他竟有如此耐性。
看着他微蹙的眉宇,柔情似水的眸光,韓芸汐忽然希望這一刻地久天長。
龍非夜,我該又多幸運,才能穿越三千年時光,遇到你,嫁給你。
韓芸汐不自覺伸手,輕輕撫摸他俊美的臉龐,龍非夜往鏡子裏看了一眼,見她對着鏡子裏的他笑,他倒沒做聲,由着她輕撫,他繼續專注耳墜上。
韓芸汐輕過他的耳朵、鼻樑、流連到他的脣,他終是低聲,“乖,別鬧,還沒戴好。”
她妨礙到他了。
她放下手來,淡淡問,“龍非夜,上回我跟你說的事……”
龍非夜的手分明一僵,上回她跟他說的事,正是她來自幾年前之後的事。
這些日子,他不是沒想過。
“噓,還沒戴好呢。”他避而不答。
她乖乖地不說了,繼續享受這份安靜的美好時光。他最終還是搞定了鳳羽耳墜,兩邊都戴上去了。
鏡中的她,雲髻半偏,耳墜垂垂,衣領高高,端莊和嫵媚渾然一體,恰似天成。
龍非夜俯身在她耳邊,看着鏡中的她,指腹卻輕輕撩過耳墜的流蘇,“喜歡嗎?”
“很喜歡。”韓芸汐如實回答。
“喜歡便好。”龍非夜是開心的。
“更喜歡上面的字。”韓芸汐又道。
“那更好。”
龍非夜心滿意足地笑了,溫柔地湊近,柔柔地輕吻鳳羽,流連而下,允吻她的er垂。
不似之前的推拒,韓芸汐沒動,看着鏡中的他,親眼看他從溫柔如水到意亂情迷,那張天生俊冷地臉,意亂情迷起來真真勾人心魂!哪怕是傾城傾國的顧七少,都不如他的三分之一。
天下,怎麼會有這樣的男子呢?
她,單單看他這張臉,就足以淪陷,何況是身親經歷着他的沉迷,癡亂。
衣領已被解開,他的吻漸漸流連到玉頸之下深壑中,正輕輕親吻,噬yao着她的柔軟與美好。
“夜……”
她情不自禁地驚呼,原以爲已經很親密了,卻沒想到還能親密成這樣。
“阿夜……別……”
她不再看鏡中的他,而是低頭看向真真實實的他。她輕輕抱住他的腦袋,想阻止,卻欲拒還休,欲拒還休……
一地漸漸變得凌亂,他的錦白的袍,她的粉紫的裙,飄散而落,糾纏不清,他和她亦糾纏不輕,不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