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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赴約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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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山路足足走了大半個時辰,一路上根本沒有看到其他人,直到翻過一個山頭之後,前方這才逐漸有穿着青衣道袍的道士在田間勞作。

    道家講究無爲,無爲謂之一人正而化天下正。無爲即順應自然的變化規律,所以道家修行並不拘泥任何形式,更加是講究順天而爲。但俗世中的那些道士就沒有這般心境了,看來這嶗山歷經千年的風波,還能固守本源,確有幾分不俗之處。

    此處是兩座山之間的山脊,剛好形成了一處平地,跟着劉宗成緩緩下了山,這時陸陸續續有道士從我們身邊經過,每個道士見到劉宗成都躬身作揖道一聲長老。

    這倒是讓我有些詫異,沒想到劉宗成還是嶗山上的長老。看來我之前的想法有些貿然了,既然嶗山派一個長老來傳信,足以見得對我的重視,想到這裏我便轉過身來,發現他臉上毫無波動,似乎對這長老的頭銜並不是很在乎。

    劉宗成見我此狀,略有微笑的解釋道,“周先生乃人中龍鳳,當世英才。所以先前在下並不敢以此虛名自稱。況且在下從小便在這山中修行,所以這長老的頭銜只不過是蹭了個年歲罷了。”

    他說話恭謙,從小在這山中修行,生性純良,讓我好感倍增。相比較龍虎山那些牛鼻子,這樣的人才算得上是世外之人。

    接着,他指了指前面的山頭道,“前面便是我嶗山的太清宮了,周先生我們還是加緊些吧,家師已經在山上等候多時了!”

    說罷,便讓開身子,讓我先行。

    我依言前行,心裏卻是對他的話來了興趣。既然劉宗成是嶗山的長老,那他師父應該就是嶗山的掌教真人了。

    詢問之後,劉宗成下顎微微一點,朝着山頭躬了躬身子道,“周先生說的沒錯,我師父便是嶗山此代掌教真人。”

    從劉宗成的修爲來看,他師父最差也是陽神修爲,而當初羅天大醮上,我卻對嶗山沒什麼印象,而且聽劉宗成說,最終嶗山也不過名列福地之中,並未拿到三十六洞天席位。

    既有陽神天師,卻爲名列洞天,也不知是這嶗山道人故意藏拙,還是他們甘於隱世慣了。

    心裏思量着,我也沒太在意,藉着稱讚劉宗成修爲的話語,問起了他師父的修爲。

    劉宗成笑着告訴我說,他有師兄弟六人,自己修爲只能忝列最末,其餘五位師兄之中,陽神者有二,剩餘三人也盡在印章後期修爲。

    聽他這麼說,我纔有些心驚。他們師兄弟之中都有兩人有陽神天師修爲,那他們的掌教師父修爲又到了何種境界,莫非已衝舉?

    纔剛生出這個念頭,我便覺得不大可能。若這嶗山掌教真有衝舉修爲,羅天大醮上何必藏拙,莫說三十六小洞天,便是十大洞天之位,也不一定沒有希望。

    陽神衝舉境界的修行者,已是距離大道最近的人。我心裏明知嶗山掌教不大可能有這種修爲,但莫名卻又覺得心驚。

    正疑慮間,祭祀惡靈卻是忽然轉頭看了我一眼,看到祭祀惡靈,我心裏卻是陡然一鬆。

    有他在,即便這嶗山掌教真是隱世大能又如何,祭祀惡靈的修爲我雖然沒問過,但至少在衝舉境界,甚至霞舉都有可能,有他在,再來兩個嶗山掌教,想來也是安全無虞。

    如此想着,我舒了口氣,便不再多想,大步往山上行去。

    這裏綠蔭遮避,站在山腳往上看,根本看不出來上面哪有建築物的痕跡。我隨着劉宗成往一處環山小路徑直上了山,之前站在山腳看不出來這山有多高的樣子,現在看來頗有點只緣身在此山中的感覺。

    約莫走了有一個小時,總算是到了太清宮門口,此時的太清宮宮門緊閉,且門口還站立着兩位小道士。兩個小道士見我們走來,朝着劉宗成畢恭畢敬的叫了聲長老,這才緩緩打開宮門。

    劉宗成轉過身來,朝着我拱了拱手,然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笑道,“掌教真人吩咐過了,今日太清宮閉宮,只能周先生一人入內,在下也只能送到這裏了。”

    說罷他看了看我身後的祭祀惡靈,然後轉向看我,詢問我的意思。他的話讓我眉頭微皺,原本以爲有祭祀惡靈在,一切都不成問題,誰知還有這麼一出。

    我轉頭看了看祭祀惡靈,目光相詢。

    不等我開口發問,祭祀惡靈依舊還是那副冷淡模樣,點點頭,對我道“去吧!我就留在這裏,若有危險,我一息之內便可趕到。”

    有了祭祀惡靈這句話,我自然再無顧忌,點點頭,又對劉宗成拱了拱手,便擡腳進了太清宮,後腳剛一落地,宮門就應聲而落。

    這太清宮乃是嶗山最爲宏大的道觀,原以爲肯定像佛家的大雄寶殿一般氣勢宏偉,沒曾想卻是十分的質樸,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小院子。之前在看青島旅遊指南的時候,依稀記得也曾經翻到過太清宮的圖片,那建築的氣勢遠比這裏要好上很多,而且有大量信徒參拜,想必那只是爲了掩人耳目才修建的,眼前的這簡單的院落纔是真正的太清宮。

    我站在門口,並沒有着急進去,而是在仔細打量了起來,這裏面的園林擺設雖然簡單,但是一花一草都有講究。而且這裏面的靈氣遠比外面的濃郁許多,深吸一口就感覺到無比的清爽。看來這太清二字絕非虛名。

    我整了整衣服,然後走到正前方的一所緊閉着大門的樓前,輕輕叩門道,“在下週易,前來赴約!”

    話音剛落,大門吱呀一聲便打開了。我探頭往裏面望去,大白天的,屋內卻是漆黑一片,視力所及,僅有丈許距離。而此時門前也沒有人,也不知道是誰開了這門。

    我謹慎的邁步走了進去,如之前一般,剛一進屋,大門便關上了。而此時殿內忽然燈火通明,變得錚亮起來,我一時間有些不適應趕忙閉上眼睛。

    隔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這才發現,整個大殿裏面空無一人,只有蠟燭被火燃燒得刺拉作響的聲音。正前方的頂上懸掛着“太清宮”三個大字,牌匾下面供奉着全真王重陽的畫像。按道理說,玄道本是一家,同是修煉道炁,到了這太清宮本應是要上香的,可我身體裏不光有道炁還有巫炁,所以細想下來還是沒有動這個念頭。

    我在這兒也有好一會兒了,可遲遲不見嶗山的掌教,免不了有些焦躁,便開口朗聲問道,“周易前來赴約,望請前輩現身一見!”

    大殿裏面並沒有響動,隔了好久我又準備開口,這時一道符咒從大殿的後方朝我飛了過來,我接過一看是一道傳音符。

    接着上面的符籙開始有些波動,緩緩地升起一道道白霧,漸漸的匯成幾個小字,“大殿後廳一敘”。

    話畢,傳音符上的小字消散開來,漸漸恢復先前的模樣。我將傳音符收好,將信將疑的往大殿的後面走去。

    這裏是一處議事廳,此時大手邊已經擺放好了一杯清茶,正冒着徐徐茶香,可還是不見嶗山的掌教真人。

    今日本就是他邀請的我,再好的性子也耐不過這樣戲耍,我心裏生出火氣,冷聲道,“我既已經赴約,前輩爲何如此無禮,遲遲不肯相見?”

    三五秒之後,屋內還是無人應答,只是覺着手中有些發熱,低頭一看,剛纔的那張傳音符又有了異動。上面漸漸顯現出文字來,“小友勿怒,品茶相敘。”

    我吧唧了下嘴,大步走向那已經擺放好清茶的大手邊落座,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茶杯一空,便感覺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忽然周圍的景象全部都變了。此刻我處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按理說我現在有近乎印章後期的修爲,饒是在黑夜裏也能行動自如,可現在卻是看不清任何東西。心裏難免緊張起來,立馬將體內的道炁擴散開來,謹防會有什麼東西突襲而來。

    就在我的神經已經綳到極致的時候,周圍突然響起了一個渾厚的聲音,“周易小友不必驚慌,你此時在老夫的蝶夢之中。”

    道家說“蝶夢”,實際上就是幻境。

    我將身體內的道炁提到極致,雙眼不停地環視着周圍。因爲有祭祀惡靈在外面,我心裏也沒太害怕,冷靜下來之後,便朝着這一片黑暗問道,“前輩人未出現,直接對在下出手,不知意欲何爲?”

    “小友切莫動怒,老夫並沒有惡意,只是尚在閉關之中,不能與小友相見,只能略施術法,與小友絮叨兩句。”

    聽到這話,我便慢慢開始放鬆下來,想必這人就是邀我前來的嶗山掌教了。既然這是他有意爲之,即使我暴怒也不一定能夠逃離這幻境,倒不如冷靜下來聽聽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也好心裏有個打算。

    想到這裏,我便開口詢問起來,他邀我前來所爲何事。

    那人先是輕咳了兩聲,隨即說道,“今日叫小友前來有兩件事,老夫知曉小友想要前往東海的流波山,可現在毫無頭緒是否?”

    我頓了頓身子,這老頭果然那是知曉我此次的目的,他叫我來肯定是知道些什麼,於是我便點點頭,問道,“你可有辦法?”

    “老夫的確知曉些流波山的訊息,有意告知,不過在這之前,小友得幫老夫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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