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花開。
蝴蝶起舞。
這一幕對於北長青來說並不陌生。
在第三次渡劫之前,他曾修出一身生機造化,花見花開,招蜂引蝶是常有的事兒,他所在的無爲派老槐峯,漫山遍野的奇花異草都是由此而來,白象、白虎、白鶴、白隼四大天王也是被他身上的生機吸引過來的。
莫說花見花開,招蜂引蝶,即使點石成玉,對北長青來說也是小事一樁。
即使現在渡劫失敗,一身生機造化盡數消失,只要北長青徹底放開被他故意收斂的浩蕩生機,仍然可以做到。
可要說以音律琴聲便能叫這草木花開,蝴蝶起舞。
北長青還沒幹過這種事情。
由於沒有鑽研過音律樂術對這玩意兒也不是太懂。
倒是感覺凌絕頂的靈氣隨着琴聲旋律變化而變化。
凌絕頂這片山域,本就靈氣充盈。
不過。
也只是充盈。
很平靜。
琴聲響起,原本平靜的靈氣仿若漸漸有了生命力一般,開始活躍沸騰起來。
北長青琢磨着,應該是琴聲引發了靈動,猶如春回大地,萬物復甦一般,在活躍靈氣的滋養下,草木花開,蝴蝶起舞。
別說。
這玩意兒還挺神奇。
特別是琴聲入耳,引心靈共鳴,心神而動,心海盪漾,恍若一曲入夢,神遊太虛。
感覺妙不可言。
不知過了多久,一曲終了,天香樓的光華也漸漸散去。
“樂姬仙子的大道樂術造詣,當真是不可思,不可議,叫人欽佩不已。”
東方長空看起來意猶未盡,頗爲感慨,仰頭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三千大道之術,若能悟得其一,便可笑傲天地。”
嶽子風也感慨,長嘆道:“人仙之士,即使不悟大道,只得一術之真諦奧妙,亦可問鼎上仙,坐望高仙,追求大仙!”
北長青也深有同感。
三千大道之術,體術武術也好,劍術法術也罷,陣術、符術,音律樂術,只要能將其中一種道術悟得真諦奧妙,亦如嶽子風所言,笑傲天地。
“樂姬姐姐的樂術造詣又精進了呢。”千雪仙子凝望着逐漸暗淡的天香樓,呢喃道:“待會兒我要去見見樂姬姐姐,向她討教討教。”
突然。
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在凌絕頂的山域中傳來。
“化龍閣驚羽公子送上三彩金玉石一顆!”
聲勢浩蕩,音威滾滾,宛如驚雷連連炸響,貫穿着整片山域。
“又是這個小霸王!”
南離很是不爽的說道:“每次樂姬彈奏一曲,這個傢伙總會第一個送上珍寶,而且一次比一次貴重,這次竟然送了一顆三彩金玉石,他可真捨得啊!”
南離的語氣很酸。
確實。
她有些酸。
這樂姬每次彈奏一曲,都會有大把大把的人送珍寶,連面都不用露,一句話都不用說,彈奏完一曲就直接走人,然後坐收數不盡的珍寶。
再想想自己。
爲了搶一件珍寶,上刀山下火海不說,還有生命危險,就像小髒林洞府,沒有搶到珍寶,還損失了好幾件法寶,胸口也被踹了一腳,受傷不輕。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如果可以的話,南離也想學樂藝,問題是……這玩意兒講究天賦,她學不會,也沒那個耐性去學。
“化龍閣黃風公子送上九葉天心草一株!”
“化龍閣……”
一連串的化龍閣某某公子送上珍寶。
化龍閣是青州地界數一數二的天驕圈子,其內成員皆是仙二代,都是不差錢兒的主兒,爲了取悅樂姬仙子,一個比一個捨得砸重寶。
很快。
“風雲閣龍興公子送上千古乾元絲!”
“風雲閣立羣公子送上紫雲晶石一顆!”
“風雲閣懷玉公子送上靈韻珠一顆!”
“風雲閣……”
這邊化龍閣的公子還沒有完,那邊風雲閣的公子就接了上去。
衆所周知,風雲閣同樣是青州地界數一數二的天驕圈子,不同的是,其內成員皆是各大門派的仙苗弟子,也都是不差錢的主兒。
北長青聽着一位又一位公子送上珍寶,不由啞然失笑,無語搖頭。
他本來以爲這是一場大型演唱會。
直至現在才知道,自己錯了。
這根本不是什麼演唱會,而是他麼的一場大型直播現場。
直播完後,一羣富二代貴公子開始砸錢打賞。
而且這凌絕頂天香樓的手段也是真叫一個高。
不僅把送寶之人的姓名道號說出來,還把送的什麼禮物也說出來,動用了聲勢音威,傳遍整片山域,喫準了那些仙二代的虛榮之心。
果不其然。
風雲閣的仙苗天驕,似乎有意要與化龍閣的仙二代一爭高下,不斷的送上珍寶。
化龍閣自然是不服氣,都是不差錢的主兒,誰怕誰!
就在風雲閣與化龍閣爭鋒的時候,那道鏗鏘有力的聲音再次傳來。
“流光公子送上五彩金玉石一顆!”
好傢伙!
流光公子不愧是四海商行的公子爺,一出手就力壓羣雄。
驚羽小霸王送的乃是三彩金玉石,這流光公子一出手,便是五彩金玉石。
顯然。
流光公子壓的就是驚羽小霸王。
“流光!”
山域之中傳來一道冷厲霸絕的聲音:“你在跟我叫板嗎?”
似乎是驚羽小霸王的聲音。
“又如何?”
流光公子回了一句。
“好!我驚羽奉陪到底!”
化龍閣與風雲閣爭鋒的同時,一時間又多了一個背靠四海巨頭的流光公子。
又是新一輪的打賞。
南離喝了不少酒,加上夜已深,於是帶着北尋前去休息,而千雪仙子本來美好的心情,卻被這一道道不斷傳來的聲音鬧的很糟糕,她也離開,似乎找樂姬去了。
只留下北長青三人,繼續飲酒,一邊聽着化龍閣、風雲閣、加上一個四海巨頭隔空對戰。
三人都比較低調,並不想參合這場熱鬧。
當然。
他們各自拿出點小玩意兒,化名打賞,了表心意。
畢竟聽過一首曲子,享受過了,意思意思也是應該,也算沒有白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