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你好騷........許七安握緊了黑金長刀,並不因爲對方的不屑和揶揄惱怒,另一隻手悄然引燃了一頁紙張。
俗話說,女人一身紅,不是騷就是浪。男人一身白,不是娘就是gay........根據褚相龍透露的信息,這三位四品都不是擅長追蹤的.........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或者,對方還有未露面的同伴。
咦,附近沒有其他強者的氣息了,這不對啊........
許七安心裏一動,嗤笑道:“我猜你們中有術士幫忙。”
紅裙女人霍然變色,目光倏地銳利,重新審視他,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湯山君和扎爾木哈微微側目,看了許七安一眼,似乎有些意外。
果然是術士.......你這女人也不太聰明的亞子,隨便就套出話來.........許七安表面不動聲色,心裏卻一沉。
他對“術士”兩個字幾乎產生了應激障礙症。
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監正,疑似在他體內植入氣運的神祕術士,這些都是許七安的心病。
“這場埋伏裏,有術士在暗中操控?會不會就是在我體內植入氣運的那個術士........嗯,如果是他的話,目標應該是我,而不是王妃。
“不對,他短期內不會對我出手,忌憚我體內的神殊和尚,這一點,從雲州案中“擦肩而過”就能看出。
“這次事件的主角是王妃,而那羣神祕術士在謀劃王妃,我只是誤入其中而已。”
見許七安不回答,女人似乎有些惱怒,嘴角的笑容帶着幾分殘忍,道:
“罷了,索性就是個小銀鑼,待會兒殺你的時候,多留你一口氣。”
說完,她不去看許七安,也不看使團衆人的臉色,望向湯山君和扎爾木哈,嫣然道:“楊硯交給你們,其餘人和褚相龍交給我。”
扎爾木哈哼道:“楊硯我一個人就能搞定。”
湯山君昂起頭顱,朝着天空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
衆人前方的地面忽然坍塌、崩裂,渾濁的地底暗流破土而出,濁流旋轉着衝上天空,形成一道巨大的水龍捲。
水龍捲裹挾着沙土和石塊,撞向使團衆人。
一開場就是AOE........許七安沒慌,他把儒家的魔法書咬在了嘴裏。
噔噔噔!
楊硯拖着銀槍狂奔,迎向水龍捲,驀地刺出,槍尖刺入旋轉的濁流中,他沉沉低喝一聲,用力一挑。
水龍捲瞬間崩潰,天空下起了濁雨。
楊硯破除水龍捲的剎那,湯山君扭動着身軀,長達百丈的龐大蛟軀發起了衝鋒。戰場上,這樣的衝鋒可以輕易覆滅一支千人騎兵。
另一邊,山林間轟然一震,一丈高的巨人縱身躍下,撲向楊硯。
“咯咯咯.......”
嬌笑聲裏,紅裙女子手中出現兩把短刃,身形宛如鬼魅,目標同樣是楊硯。
剛纔一番話是幌子,故意的,他們的目標是楊硯,他們打算以最快速度格殺掉楊硯........衆人心裏生出明悟。
並因此而感到強烈的恐慌和畏懼。
“放箭!”
陳驍大吼一聲。
百名禁軍摘下軍弩,一部分朝湯山君射擊,一部分鎖定飛撲下來的“大黑熊”。
叮叮叮.......箭矢擊撞在兩位四品強者身上,紛紛折斷,不能傷其分毫。
而就在這時,人羣裏,褚相龍突然扛起戴帷帽的王妃,遠離了衆人,逃走了........
褚相龍攜帶的侍衛,默契的扛起其餘婢女,撇下使團衆人,逃之夭夭。
他們的逃亡路線不相同,一鬨而散。
這是褚相龍早就制定好的後手,一旦遇到無法抵擋的危機,就由侍衛們帶着婢女們逃跑,如此一來,即使自己被追上,對方得到手的也是一個假王妃。
真正的王妃藏在十幾名婢女裏,因爲逃跑路線不同,他們只能逐一甄別,只要真正的王妃運氣不是太差,就能借助這個間隙,逃的遠遠的。
到那時,喬裝一番,有屏蔽氣息的法器幫助,成功逃亡的機率極大。
“混賬東西!”
大理寺丞跳腳怒罵。
見到這一幕的刑部陳捕頭,目眥欲裂。
要不是褚相龍他們,使團怎麼會遇到這樣的危機?
是褚相龍連累了他們。
昨夜官船遭遇伏擊,使團並沒有驅逐褚相龍,甚至還坐下來分析情況,打算一力承當,共同患難。
可沒想到危險來臨時,褚相龍竟然毫不猶豫的捨棄了衆人。
把他們當炮灰,讓他們來替自己的安危買單。
在褚相龍心裏,使團一百多號人,都是隨手可以捨棄的炮灰,是棋子。
危急關頭說丟就丟,讓他們墊背。
“畜生!”御史氣急敗壞。
“死定了死定了,怎麼辦.......”三位文官臉色頹敗。
百名禁軍滿臉憤慨,已經做好戰死的心裏準備,他們拋掉了軍弩,抽出戰刀。
這時,許七安沉聲道:“頭兒,你去解決那個女人,剩下兩個交給我。”
“你........”
刑部陳捕頭剛想說:你一個小小銀鑼,如何獨戰兩名四品?
但下一刻,他霍然想起許七安的最近戰績,兩手壓服天與人。
楊硯沒有猶豫,拖着銀槍狂奔,過程中旋轉身體,帶動銀槍橫掃。
呼.......
槍桿略有彎曲,擦出淒厲的嘯聲。
“叮!”
紅裙女子匕首交叉格擋,擋住了橫掃而來的銀槍。
楊硯鬆開槍身,疾奔幾步,而後猛的躍起,補上一個膝撞。
紅裙女子倒飛出去,過程中,她噴吐毒液,卻被楊硯一一躲開,毒液落地,連泥土都被腐蝕。
楊硯握住槍尖,旋身,掄起長槍,自下而上抽打。
當........槍桿抽打在紅裙女子頭部,發出刺耳的巨響,她瞳孔瞬間渙散,宛如元神出竅。
抓住機會,楊硯一連刺出數百槍,裹挾槍意的攻擊如同暴雨,紅裙女子體表覆蓋鱗片,槍尖濺起一串串刺目火星。
她雖暫時無礙,卻被楊硯的槍捅的痛苦不堪。
“你們在做什麼?快來救我。”紅裙女子尖叫道,順勢看向使團那邊。
下一刻,她表情出現呆滯,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另一邊,許七安抖手甩掉灰燼,朝着黑蛟探出手掌,沉聲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兇猛衝鋒的黑蛟,不受控制的急剎,停在原地,冰冷的豎瞳帶着茫然,似乎在懊悔自己爲什麼如此衝動,如此暴戾。
花花草草也是生命,更何況是人類。
哐當.......丟棄兵器的聲音不斷響起,使團這邊,禁軍們齊刷刷的丟了兵器,露出了反思。
難道,人和妖就不能好好相處嗎。
佛門的法術有毒........許七安調侃一聲,雙膝一沉,半蹲下來,仰頭望着從山頂撲殺下來的扎爾木哈,大聲道:
“喫我一招金剛頭槌。”
地面崩裂聲裏,他沖天而起,像一隻竄天猴。
眉心一點金漆浮現,迅速遊走全身。
當!
他狠狠撞進了“巨人”的懷裏,撞的對方肥厚的脂肪震顫。
兩人一觸既分。
這個時候,佛門戒律法術過去,湯山君眼裏不再迷茫,卻也沒有進攻,豎瞳謹慎的盯着許七安。
落地後,砸出地震效果的扎爾木哈,驚疑不定的審視許七安。
“金剛不敗,佛門武僧?”湯山君口吐人言,冰冷的瞳孔裏,倏然燃燒起仇恨的烈焰。
妖族與佛門有大仇,世世代代的血海深仇。
“許,許銀鑼剛纔,獨戰兩名四品.......”大理寺丞以一種求確認的語氣,問道。
“他在渭水便是獨戰兩名四品,還贏了........”兩名御史猛然回想起許銀鑼的戰績,驚喜的叫道。
豁然間,只覺得山重水複,柳暗花明。
他還有儒家的法術書籍?!刑部的陳捕頭,目光停留在許七安嘴裏咬着的書卷。
陳捕頭捕頭是七品武者,知道渭水之戰是怎麼回事,當初得知此事,心裏只有嫉妒,嫉妒許七安擁有儒家的法術書籍。
嫉妒許七安擁有的名望。
想着沒有儒家法術書籍,許七安不過是一位六品武者,在高手如雲的京城,算什麼?
他的修爲和他的名聲根本不匹配。
當然嫉妒。
可現在,看到許七安嘴裏咬着的書卷,陳捕頭心裏竟涌起難以用言語表達的踏實感。
幸虧他擁有這樣一本書卷,真好。
“許銀鑼!”
百名禁軍眼睛亮起光,用一種“敬若神明”的目光看許七安。
值此危難之際,一個能站出來力挽狂瀾的領袖,甚至比皇帝更讓人愛戴,更值得追隨。
陳驍振奮的撿起來,揮舞着,再次燃燒起了鬥志,興奮的喝道:“兄弟們,舉起你們的刀,與許大人並肩作戰。”
“與許大人並肩作戰!”百名禁軍狂呼,瞬間志氣高昂。
恐怖從他們臉上消失,鬥志充斥着他們胸膛。
征戰沙場的士卒,最榮幸的事,就是與他們愛戴的領袖並肩作戰,不惜馬革裹屍。
大理寺丞和御史們帶來的侍衛,聽着禁軍們的吼聲,不僅熱血沸騰,不再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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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做完細綱後,思路就慢慢清晰起來。碼字速度也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