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歲不小,但氣血似乎正值巔峯....不知道擅長什麼兵器,養出了什麼“意”,嗯,宴會結束後,問一問三號。
李妙真低頭喝一口酒,旋即開始審視許七安:他氣息內斂,看不出氣機深淺,但銅皮鐵骨境的武者,體表偶爾會有神光閃爍,而此人沒有,頂多是個煉神境...
雙眼中難掩疲憊,眼袋浮腫,一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色胚模樣....此人要麼是打更人衙門某位大人物的親戚,要麼是張巡撫的親戚,我聽楊川南說過,都察院歸魏淵管,張巡撫把自己親戚安排在打更人,合情合理....
晚宴在和諧的氣氛中走入尾聲,下人們端上來一盤盤色澤暗沉的枇杷,飽滿大顆。
這季節還有枇杷?許七安捻起一顆不怎麼新鮮的枇杷,剝皮,嚐了嚐,酸酸甜甜,滋味很不錯,最主要的是,竟然沒有核。
“巡撫大人嚐嚐,我們雲州的枇杷可謂一絕,成熟於春末夏初,京城可喫不到這麼爽利的枇杷。
“枇杷成熟後,便一直保存在冰庫裏,每十日挑揀一次變質的,到了現在,所剩不得了。”宋長輔,宋布政使熱情的抓了幾顆,放在張巡撫面前。
張巡撫吃了一粒,驚奇的瞪大眼睛:“竟然無核?”
宋布政使笑而不語,其他官員也笑了起來。
張巡撫頗爲驚奇,無核的枇杷他是第一次喫到,體驗感簡直不要太好,不可置信道:
“世上竟有無核的枇杷,妙,妙啊。”
這算什麼,你要吃了無籽西瓜,豈不是要感動的淚如雨下?許七安心說。
“這無核的枇杷是雲州的特殊品種?本官以前怎麼沒聽說過?”張巡撫道。
“非也,只因枇杷樹受過白帝廟的香火氣息加持,因此才結出無核枇杷。”宋布政使笑道。
“是啊是啊,此乃我雲州吉瑞。”
“雲州本就得天獨厚之地,受白帝照拂,風調雨順。”
衆官員立刻吹捧起來,給張巡撫灌輸“雲州祥瑞之地”的思想,衆志成城。
張巡撫陷入了沉思,他品出味道來了,但猜不透枇杷無核的玄奧之處在哪裏。謹慎的沒有反駁。
宋布政使又剝了一顆枇杷,遞過來,笑着問:“巡撫大人,您說是不是?”
...張巡撫無奈道:“宋大人所言...”
“宋大人此言差矣。”冷不丁的,許七安開口打斷。
主桌以及其他桌的官員看了過來,凝視着許七安。
低頭喫菜的李妙真心裏很不屑,她是知道原因的,只是她如今站在雲州官場這邊,因此沒有拆穿宋布政使。
她擡起頭,盯着出言不遜的許七安,想聽他會說些什麼。
宋布政使皺了皺眉,看向差不多被自己忽略了的銅鑼,笑容不變道:“這位大人有何指教。”
許七安放下酒杯,緩慢咀嚼嘴裏的食物,嚥下,這纔拿起一顆枇杷,笑道:
“原理其實簡單,只需在枇杷花期,拔掉花蕊中心一須,結出來的枇杷便不會有核。
“布政使大人,下官所言可對?”
席上一下子寂靜了,四周的雲州官員,臉色僵硬的看着他。
宋布政使神色,倏然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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