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又驚又怒,沒想到敵人來的這麼快,不給人一點點反應的機會。
前一刻他們還在堂內商議,下一刻對方就殺上門來。
“混賬,敢打擾老盟主閉關。”
傅菁門情緒暴躁。
千機門的門主韓蠍,望向天空,他眯着眼,仔細分辨,神色微變道:
“空中有飛行法器。”
曹青陽等高層人物,擡頭凝望,果然看見蔚藍的天空中,凝固着一個黑點。
縱使是他們的目力,也只能勉強看清是一個船型法器。。
飛行法器.......曹青陽心裏一沉,但沒有慌亂。他在犬戎山,以及周圍的道路設了關卡、斥候,山上更是假設了許多牀弩。
軍鎮的騎兵枕戈待旦,進可奔襲,退可入山抵禦強敵。
武林盟內部的高手與士卒配合,能形容非常可觀的戰力。
“鳴金!”
曹青陽轉頭對副盟主溫承弼下達命令,接着環顧衆人:
“你們九位隨我去後山禦敵,其餘人召集弟子戒備,防備有其他敵人趁機作亂。”
說完,他躍上屋脊,看了一眼府外廣場上,騷動起來的各幫派弟子。
如果敵人的數量不多,且都是頂尖高手,那麼這些人可以保住性命,只需要旁觀就好。
而後不管武林盟是勝是敗,都與這些底層弟子無關。
如果飛舟上的是敵人的前鋒隊,其後還有大規模的敵襲,那麼廣場外以及武林盟的嫡系子弟們,就要面臨一場生死大劫。
傅菁門蕭月奴等九大附屬幫派的幫主,跟隨曹青陽,朝着後山掠去。
他們都能短暫御空,但其中身法最靈動的是神行宗的宗主,這位宗主身形瘦削,他沒有御風,而是踩着樹梢疾行。
腳尖每在樹梢輕點,身形就如利箭激射,待衝勁減緩,又在樹梢輕踏一下,如此循環,速度比勻速飛行的四品武者們快不少。
很快,終於來到後山,獸吼聲不絕於耳,氣機爆炸聲層層疊疊。
曹青陽等人驟然拔高身形,竄向天空,俯瞰後山情況。
只見崖壁石門前,一隻體長約四丈,形如犬的怪物,正在與一道金色人影激鬥。
它有着一張與人類相近的臉,渾身覆蓋黑色短毛,雙眼赤紅,宛如兩盞紅色的燈籠。
“吼!”
犬戎撲擊金色身影,試圖撕碎他。
豈料那道金色人影異常靈活,於輾轉騰挪間,躲開犬戎的一次次撲咬、拍打。
轟轟轟.......
堅硬的岩石在犬戎的拍擊中不斷開裂,金色人影抓住機會,一個滑鏟從犬戎的腹部突進,瞬間來到它身後。
咔擦!
金色人影踏裂地面,化作金色流光衝向石門,似是要撞碎它。
當!
讓人心頭一震的撞擊聲裏,金色人影倒飛出去,擊飛他的是犬戎身後六條粗壯的尾巴。
淨緣一路撞斷數根大樹,堪堪穩住身形,隨手把破爛的納衣撕裂,露出黃金澆鑄般的健美身形。
犬戎擊退敵人後,昂首咆哮,宣泄憤怒,聲波響徹整個犬戎山脈。
啪嗒.......曹青陽率領衆人落地,來到犬戎身邊,一邊安撫巨獸,一邊說道:
“金剛神功,果然是佛門中人。
“呵,四品的武僧嗎,正主還沒下來,你們誰去會會他?”
神行宗主站了出來,沉吟道:
“我的身法能剋制他,我來........”
話沒說完,便被鐵衣門主打斷,沒好氣道:
“繞着他轉圈圈嗎?你們神行宗逃命功夫厲害,打架可不在行,人家站着不動讓你打,你頭禿了,也傷不到人家一根頭髮。”
這是一個鐵塔般的漢子,個頭不高,但橫向體積甚是嚇人。
和尚本來就沒頭髮........神行宗主心裏嘀咕一聲,沒有堅持己見,因爲鐵無雙說的是事實。
“尤石,小心點。”
曹青陽說了一句,擡起頭,警惕着天空中的御風舟。
這裏有個很尷尬的事,四品武夫雖能短暫御空飛行,但高度和速度受限,御風舟明顯已經超出四品武夫能觸及的範圍極限。
“盟主放心,屬下早就想領教,是佛門金剛神功厲害,還是我鐵衣門的護體神功更強。”
矮壯的尤石雙眼冒光,死盯着遠處的密林裏的金色身影。
淨緣站在一顆斷裂的樹幹邊,面無表情的望着武林盟衆人,眼神冷傲,似是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好狂的和尚........蕭月奴等人紛紛皺眉。
噔噔噔的聲音裏,尤石狂奔而出,於半途縱身躍起,像是一塊隕石砸向淨緣。
當!
尤石一拳砸在淨緣臉頰,砸的他身體猛的往後一仰,即將倒地時,淨緣脊背一收,就像一個不倒翁,在後仰出誇張的角度後,猛的拉了回來。
當!
又是一聲巨響,尤石額頭一痛,大腦瞬間進入眩暈狀態,身體則往後拋飛。
而以頭錘撞飛對手的淨緣,只是輕描淡寫的揉了揉額頭,用不太標準的中原官話,淡淡道:
“差了些。”
楊崔雪等四品武夫露出了嚴肅的表情,僅從剛纔的交手裏,便能判斷出尤石的體魄比這個佛門武僧要差一籌。
當然,尤石尚有保留,沒有全力以赴,可誰也沒法肯定這武僧已經使了全力。
僅僅是打頭陣的武僧,就有這般修爲.........曹青陽望着頭頂,朗聲道:
“船上的朋友,既來了,何必藏頭露尾。”
聲浪迴盪。
俄頃,似是在迴應他的喊話,御風舟中躍下五道身影。
他們分別是穿納衣的年輕和尚,眉目溫和,五官深刻,有着明顯的西域人種特徵;斷臂的魁梧大漢,虎目方臉,極具威嚴,周身繚繞着旋渦狀的微風。
穿着色彩斑斕長袍,頭髮微卷,雙眼蔚藍皮膚棕色的中年人,南疆人種。
秀美清冷的妙齡女子,手裏拎着一把彎刀,冷冰冰的站在枝頭俯瞰。
還有一身紅色長裙,容貌嫵媚,身段曼妙的美豔女子。
“柳紅棉?!”
蕭月奴語氣微變。
柳紅棉扭着小腰,款款而來,咯咯笑道:“師姐,別來無恙啊。”
蕭月奴淡淡道:“你早已叛出萬花樓,這聲師姐,本樓主擔待不起。”
柳紅棉眼裏閃過怨氣,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