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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夜家的魔女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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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爲什麼我們不能說?臨安府管天管地,現在還管讓不讓人說話了?”內城的人一個個仗着家裏有權有勢,平日裏囂張慣了,眼下聽聞臨安府尹讓他們閉嘴,那他們可不能幹。

    “我們能等朝廷接濟,那是因爲我們的家人長輩在爲朝廷做事,所以我們理所應當享受朝廷俸祿。外城那些賤民他們爲朝廷做過什麼?憑什麼還要朝廷來接濟他們?”

    池弘方就不懂了,“合着你這意思是外城人就該死?朝廷不該給他們搭帳子,也不該給他們熬粥喫?讓他們凍死餓死?合着你以爲我北齊就只管一個臨安內城,其它所有州省的人的命就不是命?”臨安府尹真是氣得不行不行的,“這道理究竟是何人教給你的?”

    說話那個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大冬天的手裏還搖着把扇子,都遇大災了還穿一身白,跟給誰守孝似的,油頭粉面,一看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

    池弘方真是一瞅這樣的人就來氣,偏偏這種人通常還都自我感覺良好,看不出人家是喜歡他還是討厭他。聽了池弘方問話他就又道:“我沒說讓外城的人都死,我只是說那夜四小姐心繫外城,只管外城人的死活,只去給外城人醫治,卻棄我們內城於不顧,這是何道理?”

    這話說夜溫言聽了去,也是氣得一肚子火。

    她從車廂裏站起來,掀了簾子就往外走。墜兒想跟出去,發現她家小姐沒下車,就在車廂外頭站着,那就沒有她的地方了,她便只好繼續留在裏面。

    夜溫言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看着圍住車隊的這些內城人。雖遇了大災,可顯然並不是家家戶戶都損失慘重,至少他們還有乾淨衣裳穿,還喫得飽飯,還有力氣擱這兒叫囂。

    她問那個說話的白衣公子:“你誰家的?僕人還是主子?”

    那公子可氣壞了,“你看我這身衣裳,誰家下人能穿得這麼好?”

    墜兒從車廂裏探了個頭出來,瞅了那人一眼,“切”了一聲,再把自己的胳膊往外一伸,“你瞅瞅,我這衣料子是不是比你的好點兒?說你是僕人你還不樂意了,誰家主子能穿你那麼寒酸?可別給內城的主子們丟臉了。”

    墜兒這丫頭原本就是個虎了吧嘰的性子,跟了夜溫言之後就更虎了,有時候就連夜溫言都覺得,要是不壓着點兒,這丫頭給她個槓桿她真就能去撬地球。

    白衣公子被墜兒給懟得眼冒金星,氣得都快迷糊了,當時就指着馬車大喊:“你給我出來!出來我們對質,看看誰是主子誰是僕人!”

    夜溫言瞅他這個樣就皺了眉,“還說是主子,當街跟我們家一個丫鬟叫罵,你哪裏像個主子的樣?行了,別扯那些沒用的,我只問你一句話——你的錢,我讓你給我花,別拿去風花雪月飲酒做樂,可好?”

    那人當時就毛了,“憑什麼?夜溫言你有病吧?你這不是搶錢嗎?我的銀子憑什麼給你花?你是我什麼人啊!”

    夜溫言也不生氣,只點點頭說:“是這個道理!那麼同理,我自己的醫術,憑什麼要給你治?你又是我什麼人呢?內城上上下下又關我什麼事?”她的臉徹底冷下來,煞白無血色的臉再配上凌厲的目光,直看得許多人都下意識地別過頭去,不敢與她目光接觸。

    夜溫言往人羣裏看了一圈兒,繼而冷哼:“都給我聽着!莫要在這裏對我進行道德綁架,我又不是官,也不拿朝廷俸祿,無論臨安內城還是外城,是好是壞是死是活都不是我的責任。去治了,那是憑我心情喜好,不治,那也是理所應當天理能容。說白了,我想管誰就管誰,不想管誰就不管誰,你們,懂?”

    有人不懂:“憑什麼不管?你懂醫術你就得管!”

    “哦,這樣啊!”夜溫言再點頭,“那就還是那個問題,你的銀子拿出來,給我花,憑什麼不行?你有錢你就得拿出來!”

    “我的錢是自己掙的!”

    “我的醫術也不是你教的啊!我的醫術也是我自己學的,既不是朝廷栽培,學醫時你們也沒給我出過學費,我自己的手藝,爲何要給你們享用?”

    人們聽了這話也覺得理虧,甚至有人小聲說:“也對,人家是沒道理管咱們。”

    可也有人又問她:“那你爲何要給外城人治病?他們也沒給你出過學費啊!”

    夜溫言笑了,“我樂意!”

    一句我樂意,把那人的話給堵得死死的,再想辯駁也找不到理由,只能站在那處生悶氣。

    夜溫言勾着嘴角看着他們,越看越是厭煩,“也不知道都是哪來的優越感,住在臨安內城又如何?你們的命就比外城那些人高貴嗎?你們到外城看看去,外城多半都是平民,他們的房子塌得比你們要徹底得多,可是他們沒有像你們一樣整日在街上亂竄,他們都在互相幫忙,互相照顧。他們也不給朝廷添亂,一間帳子擠着住,儘量把帳子省下來供給內城。反到是你們,一個個穿得乾淨立整,家裏的事朝廷的事碰都不碰一下,就更別提街上這些到現在還沒清理好的磚頭瓦礫。”

    夜溫言真是越說越來氣,“你們看看你們的街道,再去看看外城的街道,爲何外城就立立整整都能跑馬車了,內城卻還是這般連走路都絆腳?我們的車隊也就走到這處,再往前就沒路了吧?這就是臨安內城?這就是離皇城根兒最近的地方?禁軍出來搭帳子,維護安定,還要管你們喫喝,他們也是人,他們顧不全所有。你們哪怕搭把手,一人搬一塊磚,內城的街道也不至於還像現在這樣。一天到晚正事不做,還好意思攔我的車,你們這跟攔路搶劫有什麼區別?眼下臨安府尹和刑部尚書都在,要不要我現在就報官抓人?”

    但凡還要點兒臉的人,一個個都被她損得低下了頭,甚至有人悄悄走掉,再也不想摻合。

    可畢竟不要臉的人也不少,他們依然站在原地,依然趾高氣揚,甚至還在叫囂:“報官啊!怎麼着,我們就站在這裏說幾句話,官府就要拿人了?官府是你家開的不成?夜四小姐,你也不要太囂張,讓你給我們治病也是看得起你,別不知道好歹!”

    啪!夜溫言奪過車伕的馬鞭子,毫不猶豫的一鞭子就抽了過去。

    說話那人被抽得嗷嗷怪叫,不停地喊:“殺人了!夜家的魔女殺人了!臨安府尹你爲何不管!我要報官!我要報官!”

    池弘方看着那人捂着臉叫嚷,只哼了兩聲,瞅都不願再瞅,更別提管了。

    到是刑部尚書江逢把話接了過來:“照你的說法,夜四小姐揮鞭子抽你,那也是看得起你,別不知好歹!”

    “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那人氣得直蹦高,“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在心中,從未變過。但本姑娘揮鞭子抽畜生的決心,也從未變過。”夜溫言一臉輕蔑地看向那人,“你們都叫我夜家的魔女了,那我若不照着魔女的路線去發展,豈不是辜負了你們給我的美譽?行了,別光想着這一鞭子疼不疼,疼不疼我也抽完了,你也得受着。到是我看你胳膊上有處傷可不輕,血都滲過衣裳了,怎麼也不治治?好心提醒,傷口感染了,不到晚上就會發燒,然後傷口惡化,一病不起。”

    “你,你詛咒我?”

    另一輛馬車裏,白太醫站了出來,看了那人一會兒道:“並非詛咒,而是事實。”

    “你是誰?”那人臉色有點兒不太好,明顯是被嚇着了。

    聽他這樣問,人羣裏有認識白太醫的人就回答說:“那是太醫院的白太醫,醫術高明,德高望重。特別擅長治療外傷,有一年先帝騎馬摔了腿,就是白太醫給治好的。”

    那人一聽說是宮裏的太醫,還醫術高明,當時就喊道:“既然是大夫,那你還不趕快給我治!難道你要看着我死嗎?”

    “哼!”白太醫一臉怒容,大聲喝問那人,“老朽是大夫沒錯,但老朽是宮裏的大夫,敢問你家裏長輩官居幾品,任何職?”

    那人下巴一揚,十分驕傲地說:“家父乃吏部郎中,官居正五品!”

    這話把在場的人都給逗笑了,即使是跟他一夥的人都紛紛覺得沒臉,一個個都站得離他遠了些。有愛八卦的就問他:“新搬來的吧?”

    那人眼一瞪,“新搬來的怎麼了?我家父親爭氣,做了京官兒,我們自然得跟着搬遷到京都。怎麼,你是有意見,還是妒忌我們家?”

    問話的人笑得肚子都要疼了,“區區正五品,有什麼可妒忌的。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們家是新搬來的,許多事情都不懂。正五品這樣的官啊,在臨安內城幾乎就是墊底的,你可別太拿你爹這個正五品當回事。”

    白太醫也冷着臉道:“如今五品官員的家眷都來使喚太醫的太醫了,這話老朽會帶回宮裏,想必太醫院院首大人會有興趣同你們家的五品官老爺聊一聊。”

    那人還想說什麼,邊上有人拽了拽他:“快別說了,你父親好不容易做了京官兒,你再說下去可就得給家裏招禍了。就是眼下這般,回去也得挨一頓好打。”

    那人終於不說話了,胳膊上的傷開始發疼,隱隱就覺得頭開始發熱,身上也開始泛冷。

    他想起夜溫言和白太醫的話,頓時就有一種要死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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