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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章 換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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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手起刀落,幾乎就是人們眨一下眼的工夫,大黃狗的狗頭就已經託在她手中了。

    依然是沒流一滴血,大黃狗也依然沒有感覺到任何痛苦,甚至被夜溫言託在手裏時,那顆頭顱也像樓清寒一樣,還能轉動,還能瞅着自己的身體,納悶地汪汪叫幾聲。

    樓清寒都看傻了,“夜溫言你什麼意思?割本太子的頭一下一下的,跟鈍刀子割肉似的,要多磨蹭有多磨蹭。本太子還以爲割誰都是這樣,你的手法也就這樣了,想快也快不了。可是爲何割狗頭就這麼利落?你是不是故意在戲耍本太子?”

    夜溫言聳聳肩,“怎麼能說是戲耍呢!主要是你跟大黃狗的訴求不一樣。大黃狗只是全力配合我就好了,你們就不同了,你們想法多,點名道姓想讓我通過這一系列手段,來證明自己的確有換頭的本事。所以我就得慢慢割啊,讓你看清楚過程。”

    夜溫言說到這裏衝着他擺了擺手,“行了,哪來那麼多廢話,現在我就把你們的頭調換一下,你找找狗身人頭的感覺,也讓這大黃狗感受一下狗生巔峯。”

    話音落,手裏託着的狗頭直接往樓清寒的脖子上按了去。幾乎就是頭和脖子接觸的一剎那,兩者立即融合到一起。都沒用縫合,也無需任何外力輔助,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好像這根脖子就應該配這顆狗頭,彼此之間幾乎沒有半點兒排斥。

    但樓清寒的頭放到大黃狗脖子上時就不太一樣了,雖然也是立即就融合,但是大黃狗的身體似乎對這顆頭顱特別抗拒,頭顱剛一上身就開始劇烈的扭動,上竄下跳,不停的甩啊甩的,差點兒沒把樓清寒給甩吐了。

    樓清寒嚇得哇哇大叫:“怎麼回事?快停下來!本太子受不了了!快快停下!夜溫言,這到底怎麼回事?這隻狗它爲何跳來跳去?該死的,快讓它停下來。”

    夜溫言攤攤手,表示自己也沒辦法,她跟樓清寒說:“許是人家大黃狗覺得你的頭配不上它的身體,所以在對你表示抗拒。唉,你說你也是的,居然混到連狗都嫌棄,真不知道是怎麼當上的蘇原太子。你們蘇原人就不嫌棄你嗎?”她一邊說還一邊撫着這邊已經安到樓清寒身體上的狗頭,“你看看你自己的身體,它表現得多好,一動不動,可見很喜歡這顆新頭。”

    樓清寒突然產生一種恐懼,他盯盯地看着夜溫言,也顧不上大黃狗的身體還在晃了,就盯着夜溫言問她:“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想再把我們的頭換回來嗎?夜溫言,換頭術你已經展示過了,我們相信你醫術高明,你可以把頭換回來了!快一點,本太子一刻都不想待在這條傻狗身上。這狗臭死了,全身都是臭的,好惡心!”

    他這邊瘋狂地叫喊,但是觀看這一幕的人們卻已經驚呆了。

    從前他們只知夜四小姐能讓啞人開口說話,是神醫現世。今日竟親眼看到夜四小姐還有這等換頭之術,這哪裏是神醫,這分明就是仙醫啊!

    白初筱的祖父白太醫已經跪了下來,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就是仙醫,就是仙醫。我早就說過她是仙醫,現在你們都看到了,這是隻有仙醫才能做到的事情,帝后娘娘是仙醫啊!”

    越來越多的人被他帶動,都折服在夜溫言這手神奇醫術之下,就連白初筱和蕭訣二人都不得不感嘆,夜四小姐太強大了,他二人即使得了師父鳳羽珩的真傳,這樣的事也做不到。

    阿蔓和她父親也看傻了,只見阿蔓走上前,盯着人身狗頭看了好長時間,還伸手往樓清寒的胳膊上捏了一下。這一下讓那狗頭感到疼了,汪汪叫了兩聲,衝她齜起了牙,還想咬她。

    阿蔓將手縮回,心頭升起一絲恐懼來。她恐懼的當然不是狗要咬她,而是她發現捏樓清寒的身體時,狗頭會感覺到疼,那就說明身體跟這顆頭顱已經完全的融爲一體,一切感觀都已經發生了關聯,它們之間再也不是完全不同的兩部分了。

    可如果真是這樣,還……換得回來嗎?

    這時的蘇原巫醫,一隻手已經握着攝政王權計的心臟,一點點的掏了出來。

    人們看到一顆血淋淋的心臟握在巫醫手裏,有什麼東西連在心臟上,正在撲通撲通地跳。

    權計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額頭的汗不停地往下滑。他已經又能感覺到疼痛了,說了幾次讓巫醫再給他用止疼的藥,巫醫都完全不理會,只管一邊握着他的心臟一邊往夜溫言那邊看去。夜溫言換頭的手法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這一幕幾乎把他看呆了。

    人身狗頭,狗身人頭,全都是活的,全都發生了實際的關聯。這還是人類能做到的嗎?

    大黃狗的身子已經不再亂跳了,因爲夜溫言撫着狗頭說了一番話,狗頭又衝着自己的身體汪汪叫了幾聲,狗身子這才安靜下來。

    樓清寒被晃得頭暈眼花,一停下來就又是一頓亂叫,無外乎就是讓夜溫言趕緊換回來。

    夜溫言則對他說:“不急,人家大黃狗好不容易走上狗生巔峯,得到了一具人類的身體,總得叫它好好感受感受纔是。這也就是現在這個年月,這要放在從前,動物想要修煉成人型,那非得修個幾千上萬年,然後再歷經大劫小劫最終到雷劫,方纔能化型成功。如今它只不過藉助外力就成功了一半,這絕對是值得一生驕傲的事。”

    她說着,又對着那狗頭道:“別白白做一回人,站起身走一走,在這大殿上轉一圈,從人的角度感受一下這個世界。先前我就同你說過了,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你看是不是好玩。”

    大黃狗很激動,依着夜溫言的話,讓樓清寒的身體站了起來。可它畢竟從生下來就是狗,從來也沒有直立行走過。即使現在得了人的身體,直立行走這件事對於它來說也很困難。

    於是它走了兩步就摔倒了,人們“呀”地一聲,還以爲大黃狗換頭失敗死掉了。結果很快就看到樓清寒的身體像狗一樣在地上打了個滾,然後由直立行走的姿勢變成了四肢爬行。

    這下舒服了,大黃狗爬來爬去,在人羣裏不停穿梭。它以爲是它在穿梭,實際上看在別人眼裏,就是蘇原太子樓清寒在穿梭。這一幕滑稽可笑,也讓人覺得有點兒滲得慌。

    樓清寒都要崩潰了,他苦苦哀求夜溫言:“你讓它停下來好不好?本太子的手很金貴,本太子的膝蓋也很金貴,怎麼可以讓本太子的身體在地上爬?夜溫言你做個人吧,你不能這麼禍害我,我再也不跟你作對了還不行嗎?”

    這話讓封昭蓮聽了去,封昭蓮這會兒正溜狗呢,時不時指揮大黃狗往哪邊走。聽到了樓清寒說話後她就嚷道:“你要覺得喫虧,那你也用它的身體走幾步不就完了嗎?正好藉此機會體驗一下怎麼當狗,也算是一種人生樂趣。趕緊的,我看看狗換了人走,能不能站起來。”

    樓清寒真想回罵過去,這種人生有什麼樂趣?全是恐怖好嗎?

    “我不走,我現在就想把頭換回來。夜溫言,那狗也過足癮了,你趕緊讓它回來,我們該換回來了。你再戲耍本太子就沒有意思了,別忘了,你們的攝政王還在我國巫醫手裏呢!”

    夜溫言笑笑,“怕什麼,帝尊大人不是說了麼,一旦蘇原巫醫失敗,他會立即接手,就算攝政王已經死了,只要帝尊大人出手,都一樣能從閻王爺手裏把人給搶回來。所以啊小樓,你就不要操咱們北齊國的心了,也別再嚷嚷,安靜一下,我得好好想想這頭怎麼換回來。”

    樓清寒的心都涼了,“你說什麼?什麼叫好好想想這頭怎麼換回來?”

    夜溫言輕輕嘆了一下,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就是我有些想不起來這換頭術後半段兒是怎麼做的了,只記得怎麼調換,但如何能再換回來,這件事我就得仔細回憶一下。”

    “帝后娘娘!”阿蔓開口了,“帝后娘娘確定不是在戲耍我蘇原?”

    “噓!”夜溫言將食指豎於脣邊,“別吵吵,本來我就想不起來,你這一吵吵我豈不是更想不起來了?你要是不想讓你家太子換回自己的身體你就直說,別用這種方法把我也裝裏面啊,我可是無辜的!”說完又對樓清寒道,“管管你家大祭司,太壞了。”

    樓清寒已經失去判斷是非的能力了,他現在只要一想到自己可能一輩子都得在狗身上待着,他就看誰都是王八蛋。於是他對阿蔓破口大罵:“你這個惡毒的老女人,你是巴不得本太子死是不是?把嘴給我閉上!再不閉嘴我就叫人扒了你的皮!”

    阿蔓閉嘴了,默默退回到巫醫身邊。所有人都盯着夜溫言等着她把換頭術的後半段兒想起來,結果等來等去卻等來夜溫言一句話:“怎麼辦,真的想不起來了,要不這一輪就算我輸吧!我多送一套手術刀給巫醫老先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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