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有多久沒有見過徐芊芊了?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反正自從打下怒潮城,滅掉卓昭顏,救出徐芊芊之後,就差不多沒有怎麼見過她了。
當然,隨着沈浪大乾帝國的崛起,徐芊芊的事業也做得風生水起,幾乎壟斷了東西方所有的絲綢貿易,已經不能用富甲一方來形容了。
當年他爹徐光允混了幾十年,也才勉強成爲了徐百萬。而徐芊芊的商隊去一趟西侖帝國,就差不多賺到了他父親一輩子的錢。
幾年之內,徐芊芊已經稱得上是富可敵國了。不僅如此,她還在大乾帝國戶部貿易司,禮部外交司兩個衙門兼了官職,彷彿還做到了五品,沈浪沒有特別在意,只是不經意在尚書檯的報告中掃過了一眼。
那些年沈浪沒有時間見她,徐芊芊也在刻意避免和沈浪相見。
她不是張春華,想盡辦法都要嫁給沈浪,她是有尊嚴的女人。但是不嫁給沈浪的話,她也基本上嫁不出去了,因爲無人敢娶。
就這樣六七年時間內,沈浪和徐芊芊的見面屈指可數。
如今,這算是幾年時間過去了?徐芊芊看起來依舊如此年輕,單純看皮膚和美貌,甚至超過了當年。但是從眼神,從氣質又彷彿成熟了許多。
當然,沈浪只看了她一眼,而且目光沒有顯示出任何波瀾。
“說吧,在哪裏?”徐芊芊淡淡問道。
她氣質真的改變了很多,甚至充滿了肅殺,生殺予奪的感覺。
沈浪沉默不言。
徐芊芊淡淡道:“覺得我不夠資格,不能聽你的彙報?”
沈浪依舊沉默不言。
徐芊芊慵懶地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差不過三百毫升左右,然後一口氣飲盡。
“去讓總督大人過來。”徐芊芊道。
“是!”
外面一個武士走了出去。
然後,密室裏面陷入了安靜,徐芊芊繼續一杯一杯地喝酒,一口就是半斤多,就算是紅葡萄酒也太兇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年輕英武的男人走了進來,差不多一米九高,身材雄壯,充滿了強大的力量感,目光銳利如同鷹隼一般。而且他彷彿時時刻刻都是眉頭緊鎖的。
另外,他的面孔特別瘦,和雄壯的身材形成強烈的反比。
這位就是天南城的總督大人?
“說吧……”年輕的總督道:“在哪裏?”
沈浪想了一會兒,來到地圖面前,拿起筆點了一下,這就是他醒來的那個地方。
“哦,這裏啊?”年輕的總督道:“真是如同老鼠一樣,打都打不盡。”
然後他隨手扯下一張地圖,在某個地點上畫一個圈。
“來人……”
一名將領走了進來。
“派遣三千名空軍,把這個地方半徑三十里內,全部摧毀……”總督大人道。
那名將領道:“是,大人請問用什麼武器?”
“地獄彈!”總督道:“總之,半徑三十里內,摧毀得乾乾淨淨,連一隻老鼠都不能活。”
“是!”
這名將領拿着手令走了出去,片刻之後。
“嗖嗖嗖嗖嗖……”
三千空軍騰空而起,飛出了天南城。
與此同時,還有三個巨大的飛行物。
這是什麼?飛機不像飛機,飛艇又不像飛艇,總之是龐然大物。
哦,這是進化版的空中堡壘了,比曾經怒潮城的空中堡壘還要大幾倍,每一個空中堡壘都有獨立的能量核心。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各種武器,連小型龍之力都有。
而且飛行速度極快,輕而易舉超過了黑色巨雕,真是超強的空中霸王了,當年沈浪要是有這武器,早就橫掃天下了。
短短片刻,這三千空中軍團就消失在視野之內,朝着南邊飛去,就是要去消滅沈浪所說的那個地點了。
這一幕像是什麼?像是一個超級強國,就問一句,恐/怖分子在哪裏?然後根本就不會派人去,直接派出強大的空軍洗地,把那個區域徹底從世界上抹去,那不管是恐/怖分子,還是什麼人,都直接死得乾乾淨淨了。
“姑姑,有好好的帝京你不住,爲何硬要來我們這種荒涼之地啊。”總督道:“帝京的什麼東西都比這裏好,我千方百計還想要調回去呢。”
徐芊芊道:“這裏纔是我的家鄉。“
總督大人道:“但是陛下在帝京。”
徐芊芊道:“他不在帝京,從北極劇變之後,他都沒有出現過,一直都在北極聖京,連太子都見不到他,貴妃們也見不到他。”
而此時沈浪終於知道,這位總督大人是誰了。
他弟弟沈建的兒子,沈城。
難怪剛剛看到就稍稍有些眼熟,在他很小的時候,沈浪還經常抱他,而且他和沈宓姐弟關係非常好。
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大了?這,這起碼已經三十幾歲了吧?
也就是說,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了?他竟然成爲了天南行省的總督?
而就在此時,外面又響起了一個將領的聲音。
“總督大人,黑水臺密探前來彙報。”
總督沈城皺眉道:“沒完沒了,煩死了。這個鬼地方我一點都不想呆了,蠻荒之地,蠻荒之地,姑姑啊,你去找找關係,把我調去帝京吧。”
徐芊芊道:“我找關係?執政太子是你的弟弟,越境守護親王是你的弟弟,皇帝陛下是你的伯父,你是皇室宗親,關係不比我要親密得多?”
沈城道:“誰說的?誰都知道您是皇帝陛下的妻子之一啊,沒有貴妃之名,有貴妃之權。”
徐芊芊冷笑道:“從北極劇變後,我們都沒有見過這位沈浪陛下,他一直在北極聖京,都不讓人踏入北極半步,我算是哪門子的貴妃。”
聽到這些信息後,沈浪不由得內心顫抖。
這?這算什麼?
原來他們口中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不是姜離,而是他沈浪?
至少,整個天下都認爲他是沈浪!也就是說姜離依舊以沈浪的名義統治整個帝國?
沈城道:“我們的皇帝陛下有更高的追求,他已經完全超脫了低級情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拯救這個世界。”
“大人……”外面的將領低聲道。
“知道了,知道了……”沈城總督道:“讓他進來。”
片刻後,一個黑水臺的密探走了進來,他看上去和那些最底層的苦力一模一樣,面孔髒得無法分辨,鬍鬚頭髮雜亂,彷彿十幾年都沒有打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