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學校的時候,顧瑾夕一鳴驚人,高高再上的校草、人人仰慕的大才子宋謙在校園歌手大賽上牽着顧瑾夕的手對另一名錶白者說:“抱歉,她不能做你女朋友,因爲她將成爲我的妻子!”
之後全市的高中都知道顧瑾夕是宋謙的所有物,任何人不得侵犯他的所有權。
連老師都拿顧瑾夕玩笑“顧瑾夕,管管你家宋謙吧,他是爲了讓你作弊才選修了我們系的課,結果考的分數卻比系裏任何人都高,讓我們系的學生情何以堪啊。”
往事不堪回首,宋謙邁着沉穩的步子走到蕭景晟面前,禮貌的伸手:“你好,蕭總!”
“你好。”蕭景晟不冷不熱的迴應。
“可以坐下來喝一杯嗎?”宋謙問。
宋謙身後的隨從人員驚訝的瞪圓了眼睛,宋總可是從來不喜歡應酬的,別人七八十來次都不一定能邀請到他,剛纔他竟然主動要求加入?
不正常啊不正常,天大的八卦啊!
“當然,如果欣語不介意的話。”蕭景晟直接忽略了顧瑾夕。
宋謙看了看顧欣語,顧欣語微微一笑:“當然不介意。”
“謝謝!”
四人重新坐下。
顧瑾夕僵硬的坐着,雙手悄悄緊握着衣角。
宋謙就坐在她對面,只和她隔着一張桌子,她緊張的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腿硬生生的收在沙發前,動也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他的。
她緊緊盯着杯中的咖啡,感官卻像放大了無限倍似的,連他清淺的呼吸和睫毛的扇動都能感覺到。
宋謙淡淡含笑:“蕭總和瑾夕小姐的關係很好啊。”
這句話說的毫無起伏,根本讓人猜不出他的情緒。
瑾夕小姐?聽到這個稱呼顧瑾夕心狠狠疼了一下,好生疏的稱呼啊,明明只分開了一年,她卻覺得彷彿隔了一生一世,她活在過去,他活在當前。
她低着頭,死死扣着掌心,不敢看他,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更不知道怎麼面對。
“欣語的妹妹,我自然要好好對待。”蕭景晟四兩撥千斤,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在乎顧欣語還是在乎顧瑾夕。
宋謙不緊不慢的說:“蕭總,腳踩兩隻船很容易翻船的。”
蕭景晟也不示弱:“這種事不勞宋少費心了。”
宋謙莞爾一笑:“這件事我非管不可。”
蕭景晟眯了眯眼睛:“宋少不知道成人之美嗎?”
宋謙淡淡回道:“我只知道君子不奪人所愛。”
一來一回,兩人針鋒相對,劍拔弩張。
空氣裏彷彿充滿了火藥味,輕輕一個火花就會爆炸。
顧瑾夕自然聽得懂宋謙話裏的意思。
奪人所愛是指蕭景晟奪宋謙所愛--顧欣語。
明明早就從東方譽那裏知道了宋謙和姐姐的關係,可親眼看到他爲了維護姐姐挺身而出,還是讓她有些承受不住,身體不受控制的微微輕顫,眼眶溫熱,淚水忍不住就要流下來,她終究不豁達。
顧瑾夕實在窒息得難受,狠狠掐了
下手心,像是鼓起畢生的勇氣豁然起身:“抱歉,我去趟洗手間。”
顧瑾夕踉踉蹌蹌跑進盥洗室,捧着自來水往臉上衝,熱淚和着冰水往下淌。
終於見到宋謙了,想說的話一句也沒有說出口,想問的問題,一個也沒有問出來,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洗了良久,顧瑾夕給鄒悅悅打電話救場,她不想待下去了,她承認她是烏龜,遇到難題就像縮進殼裏:“悅悅,快來救我!”
鄒悅悅嚇了一跳:“啊?什麼?發生什麼事了,你在哪兒?”
顧瑾夕的聲音悲傷無力,像是快要哭了,應該是真的遇到急事難事了,鄒悅悅很擔心。
“我在一家名叫瑞奇的法國餐廳,你開車到門口接我。”顧瑾夕抹了把臉上的水。
鄒悅悅鬆了口氣,一邊往外走一邊咒罵:“老大你不是喫霸王餐讓人家給逮住了吧,告訴你啊,我可沒錢,我頂多給你提供個逃生工具,別想讓我承擔連帶責任。”
“知道了,你快點,我等不了很久,不然你就等着給我收屍吧!”
鄒悅悅無語:“給你收屍又不是給我收屍,挨我什麼事兒啊。”
顧瑾夕怒:“不說了,掛了,十五分鐘後見!”
“靠,你以爲我坐火箭啊,十五分……喂?喂喂?”電話那頭只有嘟嘟的忙音,鄒悅悅氣的差點摔電話,這是求人辦事的態度嗎!
掛掉電話,顧瑾夕暗暗鬆了口氣,擦了擦臉準備回去,一轉身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
他不知道在盥洗室門口占了多久,英俊得讓人窒息,深邃的目光沉沉的凝視着她。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一腳絆在臺階上,甚至直直朝後倒去,地面是瓷磚地面,她嚇得驚呼,任命的閉上眼睛。
宋謙箭步上前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緊握她的手腕,輕輕一扯,將她拉入懷中。
好看的嘴脣緊抿成線,身上有着薄薄的怒意:“你是不是覺得把自己摔個失憶什麼的挺好?我告訴你,這種地方頂多摔個腦震盪,失憶還是省了吧。”
顧瑾夕倒抽一口冷氣,秉着呼吸,英俊的臉龐近在咫尺,讓人有些不真實。
她的臉頰被火燒了一樣通紅,心跳砰砰砰的快要把耳膜震破了。
被人看穿心事讓她有些惱羞成怒。
果然還是最瞭解她的宋謙,這一刻她感動的想哭。
幹嗎非要戳穿她,就不能讓着她一點嗎!
宋謙放開她,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眸底是暗涌的情緒,被他輕巧的掩蓋,他涼薄的說:“因爲蕭景晟要納新歡,受不了跑到廁所自殺來了?”
噗!他的話總是那麼毒蛇。
你纔來廁所自殺,你們全家都來廁所自殺!
她有些氣憤,心裏抑制不住的激動,這種熟稔彷彿剎那間回到了學生世代。
她有些不安,宋謙是不是知道她和蕭景晟的關係了?
宋謙不懂聲色認認真真的仔細觀察她,剛纔看她神魂落魄的走開,他的心揪得難受。
他顧不得禮儀跟了出來,還好沒事,懸置的心終於落下,他暗暗嘆了口氣:“瑾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