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們可以通過這樣的貿易,不但可以獲取巨大的利潤,而且還可以互相傳遞各自的風俗文化,而車伕腳伕甚至是保鏢護衛,都可以以此爲生,應該說是皆大歡喜的結果。
只是他知道,唐人市被燒的消息傳出之後,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關內恐怕不會再有商隊敢出去,也許隆和貿易行這支商隊是眼下唯一準備出關的隊伍。
唐人市發生的事情,秦逍雖然覺得十分古怪,但他對那邊的情況一無所知,而且對於那位被抓的楓葉樓白掌櫃更是陌生的很,其中到底有什麼隱情,那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不過有一點秦逍心裏卻很確定。
楓葉樓那位白掌櫃,絕不可能只是酒樓的掌櫃那樣簡單。
宇文家甚至派出宇文承朝這位大公子前往處理此事,亦可見對白掌櫃十分的在意,而且之前秦逍也從他們口中知道,白掌櫃是長義老侯爺的心腹,在宇文家顯然有一定的地位,如此重要的人物,數年如一日待在兀陀汗國,當然不簡單。
他相信白掌櫃很可能是利用楓葉樓作爲掩護,實際上是宇文家安排在兀陀汗國的耳目,最大的任務,是注意兀陀汗國的動靜,隨時向宇文家稟報。
西陵門閥在西陵雖然作威作福,對這片土地有着極爲恐怖的控制力,但秦逍卻也明白,那位野心勃勃的兀陀新汗王納律生哥,一定是籠罩在西陵門閥心頭的一團陰影。
西陵門閥必須要隨時注意兀陀汗國的動向,以做好應對的準備。
隊伍之中,最讓秦逍注意的卻是劉文軒。
劉文軒是白虎營的副統領,按道理來說,他既然跟隨隊伍一同西行,副統領的位置怎麼着也該是他,可是這位劉副統領不但沒有擔下副統領的職責,而且連衣着都和別人不同,穿着粗布衣衫,騎着一匹極爲普通的馬匹,在隊伍中很不起眼。
騎馬在隊伍中,劉文軒時不時地左顧右盼,似乎正在欣賞沿途的風景,此次西行,大家都有職責在身,劉文軒倒像是一名跟隨隊伍的觀光客。
但秦逍知道他肯定不是觀光客。
而且他相信,劉文軒此次一定身負着不爲人所知的任務。
商隊不急不緩的行了一天,到晚上找了個地勢稍高的地方安營,附近有條小溪,正好可以補充水源。
宇文承朝吩咐隊伍將馬車圍了一圈,立時形成了一道屏障,衆人則是在圈內搭起帳篷來,又過來找到秦逍,讓秦逍將隨行二十多名護衛分作兩班,夜裏輪流執勤。
貨車數量衆多,圍起來後,中間倒是一大片空地,搭上十來頂帳篷十分輕鬆。
腳伕車伕十幾人住一個帳篷,能有睡覺的地方就可以。
隊伍裏也有負責餵馬的雜役,在衆人食用乾糧的時候,幾名雜役則是分頭去餵馬。
不過秦逍的黑霸王特立獨行,雜役們不敢靠近,只能秦逍自己親自餵食。
那輛大馬車停在角落處,也無人過去打擾。
秦逍主動要求守上半夜,吩咐耿紹等人在四周各處守衛,衆人背弓挎刀,並沒有因爲還在西陵境內有絲毫的放鬆。
夜深人靜,營地大多數人已經睡下。
秦逍繞着營地轉了一圈,忽聽到隱隱傳來極輕的抽泣聲,皺起眉頭,閉上眼睛,很快就聽出來,那哭聲竟然是從那輛大馬車中傳過來。
他有些奇怪,忍不住靠近過去,走到窗邊,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抽泣聲立刻停了下來,秦逍既然知道里面是女人,哭聲停下來,也就不去多管,擡頭看了看蒼穹,夜朗星稀,伸了個懶腰,往前走出幾步,忽地瞧見一道人影正站在一輛車邊,藉着月光,看清楚那人粗布衣衫,竟赫然是劉文軒。
深更半夜,劉文軒竟然沒有誰,一看到這傢伙,秦逍就覺得頭皮有些發麻,轉身要走,只聽劉文軒道:“辛苦了。”頭也沒有扭過來。
秦逍見他擡頭望着蒼穹,隨即又低頭看看自己手中的一件物事,秦逍有些奇怪,不自禁靠近過去,只見劉文軒雙手捧着一件物事,在月光之下,那物事泛着一絲金色的光芒,一時也不知是何物。
又靠近幾步,才發現劉文軒雙手捧着一件圓形的銅片,只是那銅片上面密密麻麻滿是符文,一時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忍不住問道:“劉劉統領,這是什麼?”
劉文軒雖然只是副統領,但秦逍卻明白,只要袁尚羽不在邊上,稱呼的時候,最好是將那個“副”字去掉。
“沒見過?”劉文軒終於瞥了秦逍一眼,笑道:“這是羅盤,用來探測風水之用。”
----------------------------------------
ps“求個自動訂閱,也求下月票,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