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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物是人非,舊曲再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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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今天有一個地方,絕對不允許府里人去的,那就是太子妃的故居,夫人一再的吩咐過,今天不許任何人往那一帶過去,是因爲太子殿下會在,驚擾到了太子殿下,那可能就不是一個人的事了。

    而且,太子殿下在季府的事情,還不能讓別人知道,更不能解釋清楚,婆子頭上冒汗,嘴脣哆嗦,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勸退這位曲四小姐這個可怕的念頭。

    婆子也算是看清楚了,這位曲四小姐看着是個極嬌弱的人,但行事之間卻並不似一般的世家小姐有規矩。

    所行所事,根本就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婆子能擋得住的,更何況她身邊還有一個兇得不得了的丫環盯着,婆子甚至覺得自己說的稍稍差一些,這丫頭可能就直接上手了,明明是文官的府裏,怎麼有這樣的丫環,和以往伯爺身邊的一些人相仿。

    “曲四小姐,太子妃的住 所,真的不能去看,我們夫人……吩咐了,也不只是我們夫人,還有太子殿下和娘娘的意思,不許任何人去打擾到太子妃娘娘,如果……如果……那事情可就不是一般的事情了。”

    婆子哆嗦着嘴脣不得不說話。

    “太子妃是我的表姐,我去看看錶姐的院子又怎麼了?難不成太子殿下還不許我看一看錶姐的舊物?”曲莫影擡起眼眸,臉上的神色冷了下來,“凌安伯府裏,出了這麼多的事,全是我姨父一家上下,難不成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讓人看看,莫不是這裏面有什麼不成?”

    曲莫影問道。

    有些話不說不知道,說了纔會讓人懷疑。

    爹爹是現在“死”的,自己是前幾天“死”的,而妹妹又是幾個月前“死”的,看起來毫無關聯,彷彿都是意外,而且季寒月的“死”,又鋪墊了那麼久,沒什麼破綻,爹爹的死也是一樣,唯一讓人意外的是妹妹的死。

    但三個人中,最沒有份量的就是妹妹,沒了就沒了,也不會有人太注意,而手季寒月和爹爹的“死”,就算是順理成章的了。

    可事實呢,其實三個人都是在同一天晚上死的。

    她會一點點的掀開這事情的真相,現在只是把季府大房一脈死絕的事情提純出來,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太子在京中,也不是一無對手的!

    曲莫影這話說的兇厲,婆子哪裏是她的對手,急的滿頭大汗,但還是不敢讓開。

    曲莫影也無心跟個婆子交涉,對着雨冬示意。

    雨冬上前兩步,拉着婆子的衣袖,一把把她扯到了邊上,目光陰狠的落在婆子的臉上,那種感覺彷彿有毒蛇在臉上滑過,又粘乎,又冰冷,嚇得婆子戰戰兢兢的,一動也不敢動。

    待得看到曲莫影帶着丫環,真的去了前面往太子妃舊居去的方向,婆子轉身就跑,這事她掩不下去,她得去稟報夫人。

    路還是熟悉的路,這條她走了十幾年的路,從母親的院子到季寒月的院子,以往在季府的時候,她經常會走,母親去世三年,這三年裏,她若是沒事,都會去母親的院子裏看看,或者在母親的書房裏坐坐。

    母親也是一個愛書之人,在她的院子裏有一個小小的書房,和她的繡房並在一處,往日也是季寒月喜歡來的地方。

    既便母親不在,她依然也保持着這個習慣,直到嫁進太子府。

    站定在曾經的舊院外面,看着裏面修飾的還算整齊的院子,這個院子跟之前母親的院子比起來,看着好了許多,看得出一直有人在打理,而且還打理的很用心,彷彿還是當日自己未曾離開的模樣。

    門微微的合着,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推門進去,院子裏雖然整潔,但空蕩蕩的,所有的一切彷彿固定在成親前的那一刻,除了上面的那些紅綢帶沒了,其他的什麼都沒變,沒有一個人,空氣都靜的讓人發顫。

    這裏更象是一座死宅,一個才死了人的死宅!

    用力的咬咬脣角,壓下眸底的痛楚,可既便是這樣,眼眶還是紅了,眼角有襦溼的痕跡。

    上一世的自己,曾經在這裏快快樂樂的生活了那麼多年,而最後卻死在了太子東宮臨淵閣下面,死後幾個月才發喪,真是可笑之極。

    把自己的死歸爲最大的意外,裴洛安可真是費盡了心思。

    “你在外面吧,我進去走走。”曲莫影吩咐道。

    雨冬原想跟進去的,但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退到院外一邊的樹後,看得出自家小姐很傷心,聽說這位太子妃對自家小姐很不錯的人,自家小姐眼下看到太子妃的住所,難過也是在所難免的。

    推開沉重的正屋的門,門裏的一切也按着舊時自己的模樣。

    外屋的榻上,還有一本掉落的書,走到近前撿起來,那也是自己曾經看過的那一邊,還真是彷彿把時間定格了一般。

    另一邊的琴臺前,放着一架古琴,曲莫影走過去,跪坐後手按下,輕輕的撥弄了幾下,琴絃發出叮咚流水一般的聲音。

    定了定神,手指再次熟練的滑過琴絃,那是她以往最喜歡彈的一曲。

    琴聲優揚、熟練的勾、抹、挑,彷彿有什麼在指尖綻放,也彷彿依舊回到曾經的過往……

    “你……你是誰?”身後忽然傳來一個顫抖的聲音,手一按,指尖在琴絃的顫動下,麻木中帶着痛楚。

    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能聽得出,裴洛安的聲音!

    裴洛安從內室出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跪坐在琴具前面的女子,一襲淺淡的衣裳,雖然沒有在衣角上有彩蝶飛舞,但卻莫名的覺得熟悉,纖瘦的背影,熟悉的琴聲,似乎有什麼呼之欲出。

    聲音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這是表姐的正屋,你是誰。”曲莫影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裴洛安,心頭猛的涌上冰寒的嗜血之意,但隨既平靜了下來,沒有回頭,冷聲道。

    表姐?

    裴洛安驀的清醒過來,落在曲莫影飄落在身邊的長長眼紗上面,原來是自己的幻覺,方纔居然覺得這個人會是季寒月,隨既心頭苦笑,他方纔在想什麼,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又怎麼可能再出現?

    “曲四小姐?”

    “正是,不知道你是誰,爲什麼會在表姐這裏?方纔季府的下人說了,這裏不是隨便什麼人想來,就能來的。”曲莫影頭也不回的道。“曲四小姐爲什麼會彈這首蝶戀花?”裴洛安的目光落在依舊跪坐着,頭也沒回的曲莫影身上,沒理會她的問話,繼續問道。

    “這首很難嗎?”曲莫影伸手悠然的又拔了幾下弦,依舊是方纔的曲調。

    “的確很難,而且這曲子還是寒月自己譜的,這府裏會彈的也只有她一人。”裴洛安的臉色冷了下來。

    “在府裏會彈的只有她一人,並不代表在這府外就沒人彈了,表姐的琴譜我也看過,我並不覺得自己不會彈。”曲莫影淡淡的道,裴洛安既然不說明他的身份,自己也只當不知道就是。

    重生一世,見過裴洛安也不只一次了,眼下的她已經不再把自己當季寒月。

    只稍稍定了定神,就能平靜下來,隻眼底一片陰戾的寒意罷了,可巧的是,她的眼睛被眼紗束了起來,沒有人能直接從她的眼中看到她的情緒,而她也會慢慢的收斂起這種過份外斂的情緒。

    裴洛安沉默了一下,這話雖然對,但卻又莫名的有些不對的地方,總覺得這種感覺很怪,說不清楚。

    “你不想看看我是誰?”

    “不管公子是誰,都不會是我認識的,我認識的人原就沒幾個,似乎沒有公子這般的人在,這裏是表姐的舊居,我既然能來,或者公子也是表姐的舊親戚,只是公子必竟是個男子,還請自重一些,先行離開吧。”

    曲莫影不客氣的道。

    裴洛安在這裏,只會讓她覺得濃濃的噁心。

    這個曾經表示非自己不可,會一直等着自己,一直等到自己母孝三年後娶自己的男人,面目全非早已經不再是舊時的樣子。

    曾經的感動,不過是夢一場,是他的一番圖謀罷了,圖謀不成,就要了季寒月一家人的性命,若這世上有後悔藥可喫,她寧可早早的命喪在和他相遇之前,也免得帶累了爹爹和妹妹的性命。

    “我……”

    “公子,請便吧,你可先行,我自會慢慢離開,若是讓人看到,公子說不清楚便罷了,表姐的名聲可不能毀。”曲莫影打斷了裴洛安的話。

    眼下自己既然不知道他,自然不會對他多尊重,只當他是一個不小心跑到這裏來的普通男子罷了。

    裴洛安嘆了一口氣,這一次沒有說什麼,緩步走過曲莫影的身邊,曲莫影一直低頭撥弄着手中的琴絃,調了幾下之後,才重新彈起方纔的一曲蝶戀花,只是手底多了一些金戈的意思。

    在院子裏的裴洛安忽然笑了,眼底閃過一絲落寞,轉身離去,他方纔怎麼會覺得象,季寒月彈這首蝶戀花,向來很是悠然、淡漠,彷彿處於雲端之上似的,這和她往日的爲人也有些象,過於的天真了一些嗎?

    生於帝皇之家,若是沒有實在的利益相關,又豈會一退再退。

    不只是季寒月,連季永明也過於的天真了一些,而這一切都是季永明造成的,如果季永明識事務一些,也不會弄到眼下的地步,眼角微紅卻閃過一絲狠戾,但隨既又緩和下來,帶着病容的臉上露出幾分悲愴。

    擡眼看向匆匆而來的幾個人,冷冷的瞥了當先一人,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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