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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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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苟大山跟我說的信息量大且複雜,就像往髒水裏倒了一半墨汁,不僅沒能搞清楚,還更加渾濁了。

    其實也無所謂,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早已經不在乎了,讓我來到此地的是火夢炎。在這之前我就想過,就算她是來害我的,我照樣接受,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她點頭,我可以帶她走,忘掉這裏的一切。

    夢可以帶走嗎當然不行,這就是我無法接受不同意見的原因。

    惡少說她只是我的幻覺,我都沒法相信,就更別提眼前這個騙子了。

    幻覺應該就是夢,火夢炎不是,她是我的命。她肯定是存在,她纔不會欺騙我,更不是療養院這什麼族的癟犢子。她是活生生的人,我看得到,聽得到,摸得到。

    在我重建信心的時候,苟大山又似看透了我的心裏,主動給我解釋“幻覺是一種感受,由於缺乏相應的現實刺激,所以客觀檢驗結果證明這種感受是虛幻的。火夢炎的事我們已經詳細調查過,她不屬於客觀存在,雖然你並不感到虛幻,堅信她給你的感受來自客觀現實。”他聳聳肩,以表示他現在是在幫我,而且他乾癟的嘴脣擋住了剩下的話。

    我搖頭,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再說下去了,“我能分清。”

    我換上了怒目瞪着他,因爲他根本沒有理解我的意思。

    “你這類屬於真性幻覺,由感官所感知到的實際不存在的人物,甚至有觸覺思維、情感和意志行爲和鮮明生動幻覺。所以你才如此堅信不移。”他瞥見我攥緊的拳頭,擺出隨便的表情,並不在意。

    見他信誓旦旦,我想還是先找個藉口揍他一頓再說。“你怎麼證明”

    他用手一指身邊的筆記本電腦,“都給你準備好了,實事勝過雄辯。”說着,他按打開電腦,按了電源鍵。

    畫面閃爍的時候,我一直納悶,我讓他證明,只是想找個藉口揍他一頓。因爲就算火夢炎是我的幻覺,他又能怎麼證明呢但他掌控力很強,很輕鬆的把焦點轉移了,我只得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

    待看到他直接點擊電腦桌面上的視頻後,我心裏咯噔一下。

    還沒有看視頻,我已經大概知道他要怎麼證明了。他邊跟我說時間地點,邊對我說事件,包括畫面上自言自語的人。見我有些癡呆,他又點開幾個模糊的視頻截圖,繼續做着詳細說明。

    視頻都是截取的,所以時間不長,一共十幾段視頻。其實不用那麼多,一段足夠擊潰我的執拗心了。

    我有些舉足無措,全身上下都在反饋着麻酥酥的空虛感,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我信心滿滿衝進療養院,現在的感覺就像撞到了棉花垛裏,怎麼都使不上勁。更糟的是,讓老匹夫眯縫眼說了幾句,我竟然沒辦法分辨現實和幻覺了。就算是現在,我都覺得虛晃晃的,似乎是在夢中,看向哪裏都不真實。

    苟大山用長輩的眼神示意我堅定些,卻繼續說着讓我虛脫的話,“你去史明傑老家時候搞的豪車,最後都是劉志斌幫你解決的。因爲路途遠,開始的視頻沒存下,不能確定你是如何偷的車,但一直只是你自己自言自語。當時劉志斌懷疑有人跟你一起,才調了這幾個治安攝像頭,雖然畫面不清晰,但只是你自己在開車”

    他還在說,但我頭昏腦脹,早就不能梳理什麼了。正如他所說,行車攝影的音頻很清晰,只是我自己。監控視頻畫面不是很清晰,但開車那個人就是我,副駕駛並沒有人,很空,空得讓我渾身一輕,像是瞬間被掏空了五臟六腑。

    這種空虛感擋不住那些清晰的畫面閃過腦海,她一路都在,就在我身邊,我眼前,不可能是空的。

    “不過,這些都可以作假。”在我幾乎死掉的時候,苟大山突然給了我一根救命稻草,“行車攝影只有你的錄音,但不能證明就是你一個人,技術處理掉一個人的聲音很容易。至於監控畫面,車上只有你也可以做到,或因角度問題沒拍上等原因。但這個你看看。”

    說完,他又打開一段視頻。

    我只晃了一眼,劇痛的頭就像瞬間灌滿了鉛,全身脫力,立即癱坐在了骯髒的牀鋪上。

    這段視頻我早上剛看過,是火星娃給我看的視頻。上面只有我一個人,在樓梯上獨自表演了一陣。

    見我一下坐在了牀上,不再觀看,他直言不諱地說“你現在肯定對我還有疑慮,但這個視頻你知道的。你當時就跑監控室跟史明傑把硬盤拿走了,就算我想作假,也來不及。所以,如果你現在還不肯相信,就去找那塊硬盤,看看和這裏面的是否一樣。”

    “我今天早上看了,只是不願相信而已,證據少還可以和自己抵賴,你老人家一下拿出這麼多,我還能說什麼。”我深呼了口氣,卻並未輕鬆。

    實在無法相信這事實,相信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我之前的生活都是大大小小痛苦堆積而成的,火夢炎的出現,讓我有了目標,有了靈魂,若是相信她不存在,僅存的快樂時光就會瞬間灰飛煙滅。

    我不願,不想,更不敢相信。因爲我得守着自己的靈魂。行屍走肉是不會快樂的,我需要她,無論怎樣。

    “有些東西,再喜歡也不是你的,再留戀也得不到,所以纔會產生幻想,以滿足。”苟大山昏花的雙眼看得很清楚。

    “歸根結底,都不是真的,所以,你打算給我開藥方了吧”我不善地看着他。

    得揍他一頓,哪怕是因爲他再扶一下眼鏡框,揍他都是合情合理的。

    他那份鎮定自若瞬間逃走,裝作無意向後退了兩步,“毋庸置疑,我是治療好幾個患者,但你已經病入膏肓,只能靠你自己。”

    “什麼意思”

    “如果你想回歸現實,我可以幫你。”他知道如何將事情以你可以接受的方式提出來。

    我明白他是讓我忘了火夢炎,所以馬上問他“如果是相反呢”

    “我不害人。”他直接拒絕,似乎料定我要動手,侷促間解釋着“在你看來,我們一直在西山搞鬼,但我們從沒害過人,不僅如此,以療養院爲媒介,我們還救好了不少人。”

    我繃着臉問他“那你告訴我,我從什麼時候遇見火夢炎的”

    “她不存在。”他語調提高了些,明顯在強調這個重點。

    我充耳不聞,繼續問他“她什麼時候出現的”

    他眨眨眼,“咱倆這樣屬於交叉是談話,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不會有結論。”

    “那你爲什麼不來我的頻道你在這等我,難道不是爲了給我解惑嗎”雖然不明白他們還要做什麼,但我能確定,他現在依然有目的。

    他臉色閃過被揭穿後尷尬的笑,“你呀,就是戒備心太重。”

    “是嗎被你們玩了大半年的人,應該是太天真了吧,或者直接說是太傻了。”我深知不要試圖相信一個給你解釋的人,一般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不老實,不老實就是欠收拾。

    你得收拾他,他纔會老實,沒了掩飾,才能看清事情原有的樣子。

    他用手梳理了一下花白的頭髮,“你不是太傻了,只是你選擇做個傻子而已。”他似乎很氣憤,用手指了下筆記本電腦,提醒我,“把那兩個視頻看完,你肯定就不這麼想了。”

    他明顯在轉移話題,可還是達到了目的。

    因爲我忽地想起來,電腦桌面上有兩個單獨放在一起的視頻。那幾段視頻都是爲了證明火夢炎不存在,我一直努力掙扎,想要固守她存在是事實,所以這兩段視頻根本沒有引起我的好奇心。

    但他現在的表情如巫師般,還真就把我唬住了。似乎我只要看了這兩個視頻,對他的敵意會全部消失一樣。

    可能嗎

    我有些猶豫,自心底的牴觸去觸碰鼠標,現在我已經恨死了視頻。

    如果今天什麼都沒看過,也不會搞成如此狀態。現在已經晚了,腦袋都進去了,還在乎耳朵幹什麼,哎,接着看吧。

    我鬆開攥着的拳頭,咬緊牙關,點開一個順眼的。

    畫面一閃,顯出一個昏暗的房間,空間不大,一張牀佔侵佔了半個畫面,牀上坐着個人,只是看不到頭,連男女都猜不出。但是,衣服我可認識,馬上想到b區的獨立房間。

    隨着攝像的人調試角度,一張清晰的面孔定在了畫面正中。因爲過於清晰,我雙眼立即就脹痛了。

    竟然是我

    這畫面明顯有意爲之,像是留遺言一樣的氛圍。

    我當即渾身一震,顧不得視頻猛然轉頭,陰狠地盯着苟大山,“尼瑪比,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別問我。”他明顯不打算給我解釋,不耐煩的示意我繼續看。

    我不是不敢看,而是覺得實在不可思議。視頻裏的我很清醒,但我現在不記得錄過這視頻。而且我萬分肯定,活到這麼大,從沒這麼正式的去拍攝視頻。

    更瘮人的是,我身上穿着療養院的病患服裝,這種束衣是防備患者攻擊性,我只是見過,根本都沒碰過,更不可能穿過。

    難道我還有個雙胞胎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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