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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墮落的刑警(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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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在嚇我嗎我真被他嚇到了。

    他彷彿知道自己達到了目的,說完話後,灰暗的眼皮悠悠將攝人心魂的眼珠囚困,恢復了那種陰森的平靜。

    我心裏炸開了鍋。他的意思非常明確,要是不離開的話,必死無疑。可爲什麼要聽他的,他是一病人,就算是魔症,依然不是個正常人。

    我竭力收回心神,感覺渾身都酥了。他沒有再睜眼的跡象,就像個死人,連呼吸都看不出。可這段木頭給我的壓力太大了,我感覺胸口悶得厲害,剛進屋一會兒,我的情緒就被他完全控制了。說是壓抑吧,不如說是被他那種魔性嚇到了,反正心裏莫名的難熬,就想火速離開他,但我剛要挪步,又猛地被他脖子上掛着的飾品吸引了。

    因爲紫色的掛繩短到勉強在他脖子上繞了一圈,所以飾品特別突出。一顆妖紅眼球,被毛線粗的紅線編織其中,雖然只能透過繩結看個大概輪廓,可那亮晶晶的眼球彷彿在滴溜溜亂轉,因爲顏色妖紅,看上去似火的燙人,又有磁鐵般的吸引力。我突然覺得這飾品十分不祥,病人就像被它吞噬了魂魄,只剩下一具軀殼而已。一條信息突然出現在我腦海中,它在燃燒病人的生命,散發出這豔麗的光澤。

    我不知道爲什麼會生出這個離奇的想法,只是心裏像是突然灌了鉛。當我拉着幾噸重的雙腿回到另外三人身邊的時候,何達突然站了出來,他神色不動地說:“大便護士你剛剛認識了。這位是劉志斌,主要負責這次案件的偵破。”

    “案件”我心中一凜,再次確認,“你們是來辦案的”

    “確切的說,這案子其實局裏已經歸檔多年了。”何達說得很淡然,但一絲不容察覺的惱恨遊走在他並不平坦的額頭。

    “你是說,他曾經犯過事”我的注意力又被牽回了病牀上。

    “跟你想的不太一樣。你先坐,我慢慢和你解釋。”何達動作遲緩。

    我被何達半推到了皮質沙發上,史明傑知趣地站了起來。劉志斌惺惺作態地朝我點頭,似乎有和解之意,我的心思不在這裏,沒搭理他。

    何達先給我倒了杯白開水,然後坐在了我身邊,“確切地說,這事發生在六年前。那時候我剛畢業,家裏託人給分配到了市局。我年輕氣盛,跟着的師父也是個妖孽,什麼大案要案我們都敢接。他那時候已經幹了二十多年刑警,推理和邏輯性是他的拿手好戲,加上我這個莽夫配合,就沒遇到過壓手的死檔。直到我們接手了西山案件,那份榮耀和自信統統棄我而去,同時拋棄我的還有他”

    我急迫想要知道病牀上魔症的信息,或是說想知道我有沒有危險,所以我不顧何達迷離的眼神,皺眉打斷他說:“我不想知道你怎麼了,只想知道他怎麼了。”

    何達強顏歡笑,但你能注意到,他餘光從未與病牀脫節。他拍拍我的腿,“你脾氣太急了,一宿呢,多知道些沒壞處。”

    “你可拉倒吧,剛纔他讓我馬上離開這糞坑,你要是再不說重點,我可待不下去了。”我並不是個毛躁的人,但這情況詭異,我不可能跟他拉一宿家常。

    “真慫”劉志斌不屑地瞥了我一眼,站起來就走,那嘴撇得像八萬似的。

    我當時就急眼了,“你再惹我,腦袋給你打放炮嘍”

    “得了,得了”何達邊拉我,邊給劉志斌使眼色,“說重點,說重點。”

    我這一天心裏總覺得莫名其妙的不安,胸口堵得厲害,煩躁不已,還真想在劉志斌身上發泄一下。可他似乎對何達非常順從,不然也不會眼瞪得像核桃,還是喘着粗氣走向了史明傑那裏。

    這時候突然出現敲門聲,何達欲言又止,躊躇着過去。他先從貓眼看了看,隨後打開防盜門,從門縫接過了什麼,又猛地將門關上,鎖死後,他又快步走了回來,同時已經把東西揣進口袋裏。見我眼神好奇,他輕輕拍了兩下口袋,對我說:“是你們院長苟大山,他把防盜門所有的鑰匙都給我送來了,這下好了,除了我們四個,誰也進不來了。”

    我心中一緊,“要打仗了啊防禦級別這麼高。”

    “比打仗還要命,打仗你能看到敵人,而我們要防備的卻是看不到的東西。”他嘆了口氣,有氣無力地說:“我要是說這裏鬧鬼,你信嗎”

    “少扯淡。還警察呢,鬼這種事你也信啊。”我難以置信地看着他,真沒想到這話是從穿警服的人嘴裏說出來的,三觀不正,政審肯定跟鬧着玩一樣就通過了。

    偏偏我這話剛說完,就聽到一陣“嘶嘶”的聲音,聲音不大,可在安靜的房間內顯得特別清晰,特別幽怨。似乎是從門口方向傳來的,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想進又進不來,正在幽怨地撓門呢。

    何達見我警覺起來,哈哈一笑,搖頭說:“不是不信嗎”

    我仔細一聽,也聽出這響動似乎非常熟悉,同時嗅到了一種刺鼻的味道,心中稍鬆了口氣。“廢話,我老祖宗是猴子,他們聽到異響就要本能的避開,不然也不會有我了,都是基因裏的東西,怎麼了”

    何達並不像個年輕的警察,笑容很是敷衍,“早晨就去找人,現在纔來,焊工這麼不好找嘛。”他怪異地看了病牀方向一眼,“再焊道柵欄,全部封死,我看你怎麼出去,要是你能從這罐子了飛出去,我就陪你去死。”

    我聽得糊里糊塗地,揉着雞皮疙瘩問他,“什麼情況他要幹嘛”

    “確切地說,不是他要幹嘛,而是有什麼要帶走他,雖然我也是無神論者,不相信鬼魅,但我只能先把它看成鬼。”

    “既然你不信,就應該往人爲上查”

    “不是我不查,實在是捋不清頭緒。西山療養院,在我們局裏又稱爲死亡療養院,死亡指的不單是病患,也有醫護人員和其他人員。很多老刑警都來查過,可無一不是搖頭離去,這鬼任何痕跡都不留下,你讓我們怎麼查。”

    何達眼睛雖小,卻非常悅利,好像箭頭一樣瞄着遠方某個着不見的目標。但此時,我從他臉上看到的全是無奈和頹廢,這案子可能已經成了他的心結,估計這也是他今天在這的原因。我不知道他曾遭遇過什麼,但我很清楚他今天必敗,因爲一個不敢奢望勝利的人是很難取得勝利的,他現在已經敗了,而且是慘敗,因爲他那一顆心早就投降了。

    我不太關心警察是否墮落,這與我毫無關係。偏偏這警察跟我是一個團隊,不論這個牽強拼湊的團隊要做什麼,這已經投降的隊長很容易將整個團隊引入萬劫不復之地,所以我必須考慮一下,我自己能否承擔慘敗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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