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生，最愛的便是古風，最謝的是先皇，最對不起的便是華國。我是華國的罪人，即便回到華國也是必死之人。”
人之將死，愈發從容。
司姜還想上前，卻被錦繡拉住了衣角。
“姐姐，你別過去，我怕。”
司姜還想上前，可腳步似乎被錦繡釘在了原地一般，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我怕便叫她束手束腳起來。
這不是她。
她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匕首在賢太妃娘娘的手中把.玩着，她臉上是赴死的從容，仿若那纔是她最終的歸宿。
“我能問一句，古風最終是怎麼死的麼。”
“他是”司姜的話哽咽在喉嚨中，蠱蟲吞噬他的模樣彷彿就在眼前，僅僅是瞬間，古風那麼個大活人便消失在了她的面前，“他是被，被禁術反噬而死。”
賢太妃的表情並未顯得過於意外。
“我早便知她會如此，自二十年前他操控了先皇開始，我便知終有一日他會如此，這是報應，怨不得任何人。”
“這不是您的錯，太妃娘娘，您不必自責，我知您是好人，無論是對瑾還是對我，您都呵護有加，若您回去，瑾自然不會對此事多加提起，您還是您的賢太妃娘娘。”
賢太妃半垂下眼瞼，目光柔和，“回不去了，怎麼可能回得去。我犯下了太多的罪孽，對你們好只不過是我唯一能恕罪的法子罷了。”
匕首已抵在她的胸口上，刺破了華服。
“我這一生，唯一愛過一人，便是古風。可我這一生什麼都得到了，卻唯獨得不到我愛的人。我以爲親手殺了他阻止他，便能讓我得到解脫，可他卻先行一步，既然如此，我便去尋他罷了。”
那把匕首毫不猶豫的插.入胸口的位置。
“太妃娘娘”
司姜被錦繡緊緊的拽住一動不得動，耳邊是錦繡說的我怕的那兩個字。
眼看着匕首插.進胸口的位置，忽的飛進來一隻燕子蕩打在了匕首上，震開了賢太妃還在自殘的手。
不出所料的，緊接着古雅的身影一閃而過，將踉蹌着倒地的賢太妃接在了懷中。
“月瑤，你這是何苦呢。”
“二師父。”司姜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下來，危險警報解除，連帶着腳下也能動上兩步。
她快速的跑了過去，蹲在地上拾起她的手腕診脈。
“太妃娘娘。”
賢太妃掙扎着打開了司姜的手，“不必救我，我只想了卻我這一生。”
古雅點了她身上的大穴止血，“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不許你死。”
“你知道的，我前半生幫助古風作孽太多，早已是該死之人，你又何苦留我。”賢太妃的目光忽的看向司姜，“司姜，你可知，我爲何對你好。”
“您是好人，自然對我好。”
她苦笑着搖頭，“我怎會是好人，我只不過是壞人罷了，我也是女人，我自然會妒忌。而我妒忌的人便是程王妃紀雲思。”
“月瑤”古雅緊忙開口堵住她欲要說的話，“過去的事便叫它過去，不提了，不提了。”
司姜只覺得自己頭腦中禁不住的嗡鳴，讓耳邊聽到的聲音也變得不真實起來，她強壓着這種耳鳴的感覺追問起來。
“你說什麼，我娘難道不是因爲我丟失了纔會過度傷心而死的麼。”
“呵，怎麼可能，雲思自小也是修習一些武功的，怎麼可能身子如此虛弱。若不是我，不是我”
“楚月瑤”
古雅呵責的聲音愈發的打了起來。
“讓她說”近乎是怒吼着說出這句話的，司姜的聲音逐漸變得低落起來，“讓她說，我要聽，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極快的打斷她的話，欲要抱起賢太妃離開，“沒什麼真相，真相便是程王妃鬱鬱寡歡。”
“二師父。”司姜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一雙澄澈的眸中是壓抑着憤怒和疑惑，“我其實是古風的孩子可對。”
古雅的動作頓了下來，不言不語，不聲不響。
似乎在無聲的印證了她的話。
“我便知道，我早該猜到了，我其實是古風的孩子。不然我怎麼可能會音攻，不然帝師閣怎麼可能隨便收留一個皇室的孩子，這是壞了門規的。”
賢太妃忽的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你們辛辛苦苦瞞了那麼多年，終究是瞞不住的，她還是會知道的，知道十七年前紀雲思生下她後她並不是被人偷走的，而是紀雲思自己僞裝的，目的只是爲了送走她，送她去她該去的地方。”
“我娘，到底是怎麼死的。”
她掙扎着推開古雅，試圖自己站起來，卻又踉踉蹌蹌的跌坐回去，終於，賢太妃扶着身後的牆壁站直了身子。
“她，她是被我毒死的。誰叫她給我最愛的男人生了孩子，她該死，我明明設計讓她交給了程王爺過上最好的生活，可她卻還要和古風廝混在一起，如此，我怎能留她。於是，我便在她產後日日送她下了慢性毒藥的燕窩，時間久了，病入膏肓，便死了。”
“你。”司姜握着蕭的手不斷的收緊。
這究竟是一段怎樣的故事。
“我爲他入宮，爲他失去孩子，爲他迷惑聖聽，爲他經歷千難萬險，可他的眼中唯有紀雲思，我是女人我也會恨，既然如此，紀雲思死了便好，我便不恨了。可當你入宮之後我便知道，紀雲思回來找我了，每次見到你我都內心備受煎熬，可卻下不去手，因爲你不僅是雲思的孩子，更是古風的孩子，我下不去手，我也乏了。”
“是你，殺了我娘。”
“是我，可我不悔。”她說的斬釘截鐵。
一股火氣壓制不住的衝破了司姜心裏的最後一絲防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全都涌進了腦海中。
那些她所向往的美好，似乎在她的眼前被再一次的惡狠狠的撕裂開。
蕭聲猝不及防的大作起來。
似是發泄，更似殺意，鋪天蓋地的殺意，全都朝着一點涌了過去。
賢太妃的衣袖被這鋪天蓋地的殺意襲擊着，獵獵作響，她閉上眼，從容的面對這一切。
“司姜，住手”
古雅想要擋住她，可卻早已阻止不得，今日的司姜早已不是以前那個司姜。
音攻更是不長眼的四處留下發泄的痕跡。王爺，篡位來一發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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