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躺在燕王府的臥房內,那種感覺既新鮮又熟悉,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她在沾滿了赫連瑾氣息額大牀上狠狠的滾了兩下。
“咳咳。”
門邊傳來赫連瑾的咳嗽聲,司姜下意識的扯過被子矇住自己的頭,將自己嚴絲合縫的蓋了起來。
赫連瑾腳步輕盈的走至牀邊試圖扯開她的被子,司姜死死的捂住被角死活不鬆開。
“你醒了,可還覺得身上哪裏痛。”
“我,我哪裏都不痛,你,你先出去吧。”
“別悶在被子裏,當心悶出病來。”
“你走我就出來。”
赫連瑾心情大好的哈哈大笑起來,“又不是沒見過,怎麼害羞了。”
“纔沒有。”她猛的掀開被子坐直了仰着頭和他面對面對視着。
通紅的臉頰顯示着她現在的氣色不錯,赫連瑾溫柔淺笑低頭穩住了她嘟起的脣。
“唔”
司姜眨眨眼,看着近在眼前的赫連瑾如同做夢一般,明明不久之前她還在大牢之中,可現在卻在這個男人的懷中。
若是夢,她希望這場夢此生都不要醒過來。
終於眼前的人兒完全自被子中脫離出來,他才鬆開她的脣,意猶未盡的舔着嘴脣邊緣,看的司姜喉頭一陣暗緊。
好你個赫連瑾,現在也學會勾引人了。
正當她猶豫着要不要上前佔佔便宜之時,赫連瑾驟然變了臉色,她的動作被封住,坐在原地不敢動了。
“瑾,怎麼了。”
“若再有下次,本王可沒那般好的耐心等這般久。”
“現在都過去了不是麼,陛下已下令釋放我了難道還不足以證明我的計策是有效的。”
他又氣又好笑的撫摸着她的頭,“你的計策確實有效。父皇已經下令讓我統領安郡的兵馬隨時準備北征,並且命晉王南下討伐雲南。”
“果然,在帶兵打仗這件事上陛下還是信任你的。現在沒了雲南王的雲南元氣大傷,好攻打的很。但麗郡便不同了,若是兩國交戰必定用盡全力,可這也足夠說明陛下更心疼晉王。”
他伸出手指颳着她的鼻頭,“你個小壞蛋,嘴巴還是這般毒。”
“我大師父可教過我作爲謀士敢於直言不諱,即便是君主不願聽的話,更是要直言不諱。”
“好好好。”他輕輕的擁着她入懷,“其實父皇誰都不偏愛,他只不過更加偏愛淑妃罷了。”
淑妃,她還記得這號人物,近來的淑妃安穩得很,安穩到快要被人忘記了她的存在。
叩叩叩。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伴隨着敲門上一同響起的還有古雅的輕咳聲。
“我說,咳咳咳,你們兩人總是記不住拴好門。”
司姜看了看古雅,繼續沒羞沒臊的抱着赫連瑾,“師父。”
古雅一臉笑意的皺皺眉,“分開,分開,我還沒同意你們兩人成親呢,收斂些。”
“是,謹遵師命。”
“你呀,要是真的遵師命也不至於如此了。”古雅坐下,赫連瑾上前斟起茶來,他滿意的點點頭,“既然你們都在,我便不拐彎抹角的說了。”
他這幅正經的樣子讓人多少有些不適應,不過能讓他正經起來之事應是大事。
“二師父您有話便直說吧。”
“首先是王妃已成功的送出了成,現下已到了雲南的邊境,你不必擔心了。其次我想讓你見一人。”
古雅同赫連瑾相視一眼,點頭,之後古雅神神祕祕的出了房間。正在司姜一頭霧水之時古雅帶着一個熟悉的身影入內。
這個往常總是一身紅衣的女子今日換做了素白的顏色,現在還在雲南王的喪期,她的這身打扮也不足爲奇。
“輕鳶。”
她有些彆扭的看着司姜,翁動的嘴脣半晌沒吐出一個字來,看口型被嚥下去的那個字似乎是個謝字。
古雅笑吟吟的拉開一把南木椅示意她坐下,“輕鳶呀,在這裏你便不必客氣,這裏的所有人都是你的親人,有什麼話只管說便是。”
司姜眨眨眼看着她,她可不是那種有話不說之人,不過今日再見輕鳶她的氣質確確實實變了許多,“有話便說。”
“其實晉王一早便同我們合作了,早在三年前。”
此話一出衆人是使說不出的震驚,若赫連滿早在三年前便同帝師閣合作,那晉王府中的那個假晉王之事現在的晉王豈不是也知。
她細細打量着她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鎮定自若的模樣讓她看不出一絲破綻。
“雖然我不知那日在宮中郡主爲何會同李大人過不去,但那日在呈崇宮中我見的是晉王,至於爲何晉王會那麼早追過去便是因爲一開始他便知道了你們的全盤計劃。但是我沒想到的是你們居然會提早行動,不得以之下我只能在寧莊對馬匹動手,還傷了古師父。”
輕鳶的聲音微弱下來,帶着歉意的看着古雅。
“古師父多謝你不計前嫌沒有怪罪與我。”
古雅點着頭,“都過去了,此事不怪你,畢竟你當初做出的不是正確的選擇,現在做出正確的選擇還不晚。”
輕鳶的樣子不似在騙人,可那日宮宴之上晉王明明不曾離開過,她去見的絕對不是晉王,但她給晉王傳遞消息之事不會假。
她在三分假話七分真話的說謊,真真假假,迷惑衆人。
司姜摩搓着袖口的衣料,“既然晉王三年前便同你們合作了,假晉王又代替晉王入主晉王府三年,那這三年的時間裏晉王都在做些什麼。”
輕鳶猶豫了片刻才吐出兩個字來,“他在全心全意的屯兵,只是短短三年的時間已屯兵三萬之多。”
“屯兵”
“屯兵”
私自屯兵是大罪,罪不容誅。皇上歷來重視此事,可赫連滿要兵做什麼,難不成是打算武力逼宮了麼。
司姜看了眼赫連瑾,見他眼中的震驚絲毫不必她少,她又緊忙追問起來,“你是說他在西郊的莊園中屯兵,可前去解救他之時卻不見哪裏有一兵一卒。”
“晉王是個聰明人他自然不會將自己的兵藏在西郊山莊,畢竟哪裏是名義上關押他的地方,他屯的兵全都分佈在河郡同安郡的深山之中,裝作土匪的模樣,平日裏打家劫舍,自給自足,極其隱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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