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幹,便是看你活的似乎有些自在,來給你找點不自在,你現在有十個數的時間考慮清楚,老實交代到底是何人指使你在我抓的藥裏下的毒,我可沒什麼耐心,你最好別耍花樣。”
掌櫃連連求饒,“司姑娘,小人不知,小人是真的不知什麼毒。”
“十,九”她拉長語調,匕首絲毫沒有鬆懈下來的意思。
“司姑娘,小人,小人真的不知,真的不知。”
掌櫃這樣的小人物,知道的東西有限,幽冥那種稀世罕見的毒藥,她可不相信這麼一個小小的掌櫃會有。
“八”
“司姑娘。”
“一。”她忽的跳過七六五四三,調皮的眨眨眼,匕首割破了他的皮肉。
聞到了血腥氣,掌櫃的嚇得急忙大喊出聲,“是鄭司農。”
她笑着一個手刀將人砍昏了過去。
顏承陌同她對視一眼,“現在怎麼辦。”
“自然是去找這個鄭司農,膽敢毒害燕王殿下他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他可是從三品的大員,你確定你要這麼堂而皇之的闖入他的府邸。”
她點點頭,這倒是一個問題,“怕什麼,好歹我也是從一品的郡主,還會怕他一個從三品的大員。況且我何時說過我們要去他的府邸找他。”
“那你要。”
她故作風姿綽約的模樣,“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不知爲何,顏承陌心裏忽的有種不祥的預感。
與此同時的晉王府。
晉王的案頭上多了一紙密信。
赫連滿引火,燒盡。
“這個司姜倒有些意思,已找到了鄭司農的頭上,鄭司農是保不住了,你親自動手在鄭司農說出什麼前除掉他。”
火光似乎映在鬼麪人的面具之上,跳躍着,“晉王殿下,王妃那邊”
“王妃那邊有本王在,不必擔心,去做你應做的。”
“是,我們不妨利用這個機會除掉司姜,這樣雲南那邊”
“不急,本王已收到雲南來的密報,雲南王世子早已啓程,再有月餘便可到達京城,到時我們連根拔起,豈不快哉。”
“殿下英明。”
若問春風何處在,紅燭帳中必笙歌。
笙歌坊。
京都中大多數達官貴人聚集之地,雖然朝廷中禁止官員逛窯管,可這裏便似飲鴆止渴一般,讓人慾罷不能。
春宵一刻值千金,千金難買美人笑。
“小美人,原來這就是你說的好玩的地方。”
好玩倒是好玩,不過偷偷溜進來綁架花魁這種行爲比這地方本身好玩上許多。也算不得是綁架,他還是第一次見人一上來不說一句話便把人打昏了的。
“可別小看了這個花魁,她背後的金主你肯定想不到。”
“這笙歌坊中的姑娘,沒個千兩黃金的,斷斷不能成爲其金主,更何況是花魁。小美人,你不會是想說,她背後的金主就是鄭司農。”
對鏡貼花黃的司姜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那鄭司農守着司農的位置,專管農業採買種植之事,說白了是個人人都羨慕的肥差,他怎麼不可能撈些油水,況且他的姐姐是晉王妃,他的事只要不鬧的過大,便盡數被壓了下來,包個花魁沒什麼不可以的。”
話是這麼說,可他沒記錯的話,司姜來到京都的時間不過才半月,這些事情她一個初來乍到的女子是怎的知曉的。
“而且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打聽到我們想打聽之事,沒什麼是比在這裏打聽消息來的更快的了。”她起身在他面前轉了兩圈,香帕輕遮面,媚眼如絲,倒有了幾分風塵女子的模樣,“怎樣,我學的可還到位。”
即使是那幾分風塵也遮掩不住她靈動的氣質,心頭似乎被人敲開了一個缺口,他忙輕咳兩聲掩飾着自己的尷尬。
“恩,還不錯。”半晌吐出後一句話來,“比花魁更似花魁。”
“那是自然,天生麗質難自棄。”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司姜同顏承陌比劃着手勢示意他躲起來,自己則跪在房門的正中央。
“官爺,您怎麼纔來,婉思姑娘可都等了您許久了。”是老鴇的聲音,“呦,爺,那我就不客氣了,您玩的開心,玩的開心。”
來了。
她的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奴婢鸞兒見過司農大人。”
房門被人合上,來人遲疑着緩緩走到司姜面前,挑起她的下頜,半眯縫着眼睛看着她低眉順氣的模樣。
“你是何人,婉思在哪。”
“回司農大人的話,奴家鸞兒,是婉思姐姐的好姐妹,姐姐她今夜身子不適,休息片刻,即刻便來,姐姐怕不能侍候的司農大人盡興,特意讓奴家前來。”
依儂軟語,莫不說眼前這個好色的男人,換做是任何一個男人怕是骨頭都要酥了。
他連帶着衣袖一同抓住她的手,拉她起身坐在桌旁,滿意的看着司姜,“是個美人,不比婉思差,好,好,好。”
“大人,奴家爲您斟酒。”
鄭司農的早已迫不及待,見她握住酒壺,他的手也覆了上去,司姜眼見着一旁躲着的顏承陌似躲不住了,急忙使了個眼色,又轉回了目光。
“司農大人,您這是作何,也不怕叫人笑話了去。”
“小美人,更深露重,莫讓人等的太心急。”
她抽出手,指尖點在他胸口的位置,輕輕向外推去,“司農大人,別這麼急麼,婉思姐姐可是說了不許我喫獨食的,讓我先陪着司農大人品些新來的美酒,她在我房中小憩片刻便過來,我們三宿三飛。”
“她不會知道的,先讓爺爽一發。”
他撲了過來,她一轉身躲了開,目光瞧着牀榻上的素布,“怎麼會不知,司農大人末急,豈不是辜負了婉思姐姐的一番心意。”
如此暗示,更讓他覺得飢渴難耐,吞着口水,“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那你說你想怎樣。”
“我們先飲酒,婉思姐姐片刻便到。”
“好,好,好,小美人,就聽你的。”
司姜不由的鬆了口氣,你這個老色鬼,看我一會不喝的你跪地求饒,若不是還等着找救赫連瑾性命的解藥,現在便剁了你那隻碰過我的手。
她悄無聲息的酒壺中下了藥,轉身露出一個笑臉來,“司農大人,來嘛,我們來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