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恩眼珠子一瞟,突然冷聲開口:“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過來幫我!”
陶耀銘渾身一顫,猛地轉過身。
走廊不遠處,男人斜靠在門框上,逆着光,身形高大修長,一雙大長腿無處安放的半屈膝着,姿態慵懶冷傲,俊容隱匿在黑暗當中,辨不清五官,也瞧不見情緒,可週身散發出來的逼人氣場,如寒意一般侵蝕着整條走廊。
“誰!”陶耀銘大聲質問,走廊幽長寂靜,回聲拖長了兩秒。
男人不說話,雙臂環抱,漫不經心。
黑漆漆的眼瞳隔着空氣同江晚恩四目相對,銳利又冷戾,仿若深不見底的寒潭。
“求我。”他淡薄的脣瓣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嗓音陰沉倨傲。
江晚恩咬着脣角,眸子裏生出了怒火,那副模樣像是在說“不幫是吧,好,你給我等着!”
陶耀銘還在大吼:“誰啊你,給我出去!這不是你該”
話音未落,江晚恩擡手捧着陶耀銘的臉,佯裝踮起腳尖吻上去的動作。
果然,嘴角離對方臉頰還剩下兩釐米的距離,男人突然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一腳踹在了陶耀銘的身後,力氣有點大。
“哎喲!”陶耀銘被踢翻在地,因爲猝不及防,還在地上滾了兩圈,十分狼狽。
江晚恩眼角閃爍着詭計得逞的微光,“不是得求你?”
裝什麼蒜,她剛纔不就是在故意激他動手?
商宗鶴下頜繃緊成一條流暢的直線,表情陰鷙:“在我面前耍小聰明?”
江晚恩挑了挑眉,狡黠的像只小狐狸:“我怎麼敢。”
商宗鶴冷冷的低哼一聲。
陶耀銘本來就喝了不少,這一踹,腦子頓時亂的跟個漿糊似得,他神情恍惚,手指顫顫巍巍的指着前方,說:“你你竟然敢踹我!你知不知道我是”
話還沒完整的落下來,商宗鶴已經扼制着江晚恩的手腕,用力的拽着她往前走。
陶耀銘想站起來去追,但被男人一個刀眼嚇得不敢起身。
門“砰”地一聲被商宗鶴擡腳關上後,江晚恩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一步一步的往後退,掩飾着心中的慌亂,擺手說:“你,你想幹什麼,商宗鶴,你別亂來!”
“怕了,剛纔怎麼不怕?”他朝她步步逼近,眼底生出危險的氣息。
江晚恩蒼白的解釋:“誰怕了!”
“是嗎?”他一個箭步上前。
江晚恩嚇了一跳,往後倒去,男人眼疾手快,桎梏着她的手腕,兩人雙雙墜入柔軟的大牀上,一片塌陷。
周遭溫度迅速攀上,絲絲的燥熱像是荷爾蒙一樣瀰漫在空氣裏,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就變得不一樣了。
“起來!”
商宗鶴嘴角輕勾,生的漂亮又寡淡的眉眼此刻銳利駭人,溫熱的呼吸順着薄脣一張一合係數噴灑在了江晚恩緋紅的臉蛋上。
“剛纔不怕,現在怕了,江晚恩,原來你就這膽子。”
他在肆意挑釁她。
江晚恩把頭扭在一邊,真不知道是酒精作祟,還是屋內溫度太高了,心臟狂跳,如擂鼓般作響,她生怕被身上的男人聽見。
可是有些東西越想要隱藏,就越是藏不住。
商宗鶴突然俯下身,距離變得嚴絲合縫,低醇的嗓音含着淡淡的揶揄:“慌了,跟我在一起,心跳都變得不受控制了?”
江晚恩惱羞成怒:“你別胡說!”
“我胡說,要不你自己聽聽?”
“你你起來!”
“偏不!”他孩子般的置氣,握着她皙白的手腕力氣加重,眼神突然冷下來:“剛纔跟那男人親近的時候,有跟我緊張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
“問問。”
他居高臨下,唯吾獨尊,好似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的神情,惹得江晚恩很是不快,就好像她跟別人一點親近都不行,而他就可以鶯鶯燕燕,左擁右抱,真是好不公平!
於是作死的脾氣的蹭的一下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