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人你越不希望是他,老天爺就越容易跟你開個玩笑。
直到男人離他們只有兩米的距離後,江晚恩才終於將人臉看清了。
是商宗鶴!
他怎麼會來這兒?
他是刻意跟蹤她的,還是隻是一個巧合?
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眼見着自己危在旦夕,江晚恩只好拼命的嗚咽嗚咽弄出些動靜,試圖吸引他的注意力。
現在只有他能救自己了。
可是商宗鶴似乎根本就沒有看見她,他是朝着自己這邊的方向走近,可兩人的視線根本就不曾在空氣當中交匯,而且他右手邊還拿着手機,像是在跟別人說話。
江晚恩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男人即將得逞興奮的笑容響在頭頂上方,江晚恩只覺得毛骨悚然。
這是唯一的機會!
她蹬着腳,踢到了小巷子裏的易拉罐,噼裏啪啦作響的清脆聲響在幽長的小巷子裏,無比突兀。
商宗鶴像是聽見了,斂着眉頭看了過來。
江晚恩立馬睜大了眼睛,黑眸裏冒出的求救光芒,在這一刻顯得璀璨耀眼。
心臟砰砰作響,猥瑣男突然勒緊了她的脖子,狠戾道:“找死!”
空氣越來越稀薄,隨時男人手上的用力,江晚恩覺得呼吸困難,就在她覺得自己即將一命嗚呼的關頭,她看見商宗鶴朝她走了過來,步伐沉穩,深眸精深。
猥瑣男一邊拖着她,一邊威脅道:“要是不想惹事就滾遠點!”
商宗鶴只是慢條斯理的拿起手機,冰冷說了句:“喂,我要報警,百貨大廈這邊發生了一起綁架——”
話還沒說完,猥瑣男撂下一句“你他媽給我等着”便落荒而逃。
原來他還是怕的。
江晚恩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捂着喉嚨劇烈咳嗽,咳嗽的臉都紅了,眼角也分泌出了微鹹的液體。
雖然逃離了一個危險,但不意味着她不會又掉入另一個魔爪當中。
畢竟救她的人不是別人,是商宗鶴。
江晚恩以爲他會二話不說的抓自己回去,於是跪在地上兀自的喘着大氣說:“你你等會兒,我先喘口氣”
商宗鶴淡淡的睥睨了她一眼,但握着手機的指腹卻透着蒼白,指尖正在微不可察的輕顫。
等江晚恩緩過勁來了,打算擡頭,商宗鶴立馬轉過身,一副打算走的樣子。
“唉!”不容置否,江晚恩開口叫住了他。
商宗鶴也就順勢的停了下來,哪怕他連一步都還沒有跨出去。
江晚恩今天很狼狽,八百年沒有遇到過這麼倒黴的事情了,全身都是濃烈的酒味,高跟鞋的鞋跟還因爲剛纔掙扎斷了一隻,衣服裙子也變髒了。
她一瘸一拐的走出小巷子,嘩嘩的大風又重新席捲周身,江晚恩冷得直哆嗦,低着頭打了個噴嚏。
“阿嚏!”
她摸了摸鼻子,雙手搓了搓手臂,太冷了。
商宗鶴面無表情,一個神不知鬼不覺的騷走位,擋住了強勁的冷風。
江晚恩閉着眼睛,嗯?
她好奇的擡頭望過去,男人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右側,對上那雙幽若寒潭的深眸,原本想說的話卻突然卡在了嗓子眼裏。
她要說什麼來着?
商宗鶴沉沉的凝着她,語裏沒有一絲溫度,甚至還聽出了幾分不耐煩:“還有什麼事?”
江晚恩:“?”
江晚恩覺得不可思議,他這是什麼表情?
她向他靠近一步,商宗鶴就面色凜然的往後一退,一舉一動,一瞥一眼都露出了嫌惡的神情。
江晚恩:“???”
excuseme?hello?我可是江晚恩?喂?
商宗鶴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微微掩住鼻息,厭煩道:“離我遠點!”
“”江晚恩的世界觀崩塌了。
藉着酒意作祟,她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說:“我是江晚恩!”
“所以?”他的表情冷的跟座冰山一樣。
“???????”
江晚恩直接把鞋拖了下來,拔高了音量:“江晚恩!你的老婆,三年前出走的妻子,你是不是失憶了!”
商宗鶴一張撲克臉,淡淡的糾正她:“是前妻。”
敢情沒失憶,那他這幅態度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