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恩疊毛巾的動作一滯。
想嗎?怎麼可能不想,畢竟是自己的孩子。
她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爲什麼會這麼問?”
徐西說:“就問問,對了姐,你見過孩子嗎,長什麼樣,是男孩還是女孩,取名了嗎?”
江晚恩失笑着搖着頭:“你今天問題怎麼這麼多。”
“好奇。”徐西手臂枕着頭,歪着看她。
是真的好奇,過了這麼久,他從來沒有聽她嘴裏提起過孩子,就連商瑾餘,好像也沒有提過。
他猶豫了很久才問出口的,因爲畢竟是私事,也大概能感覺的出來,她和那個商瑾餘之間鬧得不愉快。
商瑾餘?
呵,徐西心裏冷笑一聲,上次遲桓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他這邊也暗中調查了一番,發現商家的產業,百分之五十都還在他自己旗下,而給江晚恩和她母親的遺產都是在可控制範圍之內。
他不是死了嗎,爲什麼有將近一半的遺產還在自己手上,這根本說不過去,也不符合法律的分配。
後來他又去查了當時接手分配遺產的律師,果然漏洞百出。
徐西太聰明瞭,當下便分析出來,商瑾餘就是商宗鶴,他肯定是因爲什麼不得已的原因才假死的,可是發現了這個驚天大祕密又怎麼樣?
徐西沒那麼八卦,他不是女人,調查這件事最初的理由,也只是想單純的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然後他也想知道,江晚恩知不知情這件事。
不過想來她也是不知情的,因爲她表現的就是個正在談戀愛的小女生狀態,按理說她跟商宗鶴都結婚兩年多了,還羞羞答答,這根本不正常。
外加上商宗鶴的表現也明顯跟外界有很大一個反差,所以結合以上種種跡象,商宗鶴在騙她,而江晚恩是被矇在鼓裏的那一個。
徐西看別人的事,一看一個準,他真的太聰明瞭,智商超乎常人的睿智和犀利。
他立馬就將這兩件事聯繫在了一起,又想到那晚江晚恩受傷失望的表情,怕是謊言撞破,兩人大吵了一架,所以她才離家出走。
徐西本以爲,江晚恩不會在他身邊待多久,畢竟她有孩子,也有老公,回去是遲早的事,可一想到她要離開,他的心裏就很難受,他希望她能留下來,因爲他們很默契,不同與遲桓的配合,在面對他時,他找到了家人的歸屬感,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熟悉和親近。
可後來江晚恩還是走了。
某天早上,商宗鶴上門來找她,巧的是那天徐西得回趟公司,去籤解約合同,徐西在電話裏說不用,只是走個過場而已,籤不籤都沒有什麼意義。
可謝磊非得要他回去,還說如果他不到場,那就讓他賠錢,賠償公司的損失!
徐西現在手裏不是沒錢,只是當謝磊說出那個天價數字時,他猶豫了。
明顯的敲詐,就是讓他必須回去!
徐西最後還是妥協,因爲卡里的錢他還想留着去置辦幾個專業的音樂設備,他還是想寫歌,畢竟來娛樂圈就是爲了這事。
徐西走後沒多久,咚咚咚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江晚恩躺在沙發上小憩,她今天起來的太早,給徐西做完早餐,又洗碗完後,現在有點困了。
昨天沒睡好,其實這幾天都沒睡好,因爲會夢到孩子,夢到他哭着喊她媽媽,喊着爲什麼要離開他。
於是江晚恩被嚇醒,後背全是冷汗。
敲門聲節奏且剋制,江晚恩眯着眼睛,掀開身上的毯子,過去開門。
高大身影峻拔的想像座山,熟悉的壓迫感,男人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
江晚恩立馬就清醒了,臉都沒去看,就想把門關上。
但男人反應極快,程亮的皮鞋早就不動聲色移了過去,她這一關,正好卡住。
應該是疼的,可是江晚恩卻沒聽見一點聲音,只能感受到頭頂上的呼吸沉了幾分。
江晚恩抿了抿脣,裝作一副冷漠冰霜的樣子,淡淡道:“讓開。”
商宗鶴不說話,想要跟她比耐心。
確實,這一點上他贏了。
可江晚恩不想跟他比,見他不收腳,一腳踩了上去,商宗鶴眼疾手快,把腳收回。
他正要說什麼,江晚恩已經把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