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恩跌跌撞撞的從病房裏跑了出來。
走廊裏有護士,還有穿着病號服的病人,她風風火火,失魂落魄的樣子,像從神經科裏跑出來的瘋女人,沒人敢靠近,就連護士都害怕。
她覺得自己就是一隻無頭蒼蠅,她不知道商瑾餘在哪兒,也不知道從哪裏才能找到他!
可是她迫切的想從商瑾餘嘴裏聽到真相,她想讓他親口告訴他,遲尉剛纔說的話都是一派胡言!
可是
她怎麼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轉。
江晚恩晃了晃頭,面前的人影一分爲二,她艱難的走了兩步,手臂在空中無助的晃了晃,摸到了冰冷的牆壁。
像是找了漂浮在海面上的浮木,她把整個身體都靠了上去,開始彎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氣,墨黑的髮絲貼在額頭上,豆大的汗水順着清瘦的臉頰緩緩低落,臉色憔悴蒼白,毫無血色。
終於有路過的護士走過來,擔心的問了一句:“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我扶你回病房?”
“不不用!”江晚恩用手背抹掉臉上的汗,喫力的站起來,眼前卻突然一黑,差點摔在地上。
護士趕忙扶住,“小姐你在這兒別動,我馬上去叫醫生!”
江晚恩想說不用,但是那個小護士已經走遠了。
汗水越來越多了,濡溼的衣服緊貼着後背,江晚恩覺得難受的同時,卻又無能爲力。
心跳像是突然亂了節奏,七上八下,砰砰砰的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好累
可是不能停下,得找到商瑾餘
於是她又重新佝僂着背,虛弱前行,每走一步,她就覺得自己的力氣,一點一點的被人無情的抽乾。
帶着醫生急忙趕到的護士,見人沒了,急的站在原地四處張望。
“人呢?”
江晚恩憑着頑強的意志力,順利來到了舒逸北的辦公室。
如果他真的是商宗鶴的話,那他唯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在這裏。
可是門緊閉着,根本不知道里頭是有人還是沒人。
江晚恩沒有多大把握,也不敢貿然前進。
於是只好躲在不遠處的花盆後面,先靜靜的觀察。
她一眨不眨盯着前方,臉色青白。
其實心裏已經開始動搖了,因爲細想起來,破綻不少。
可是她還是不信。
只要他沒有親口告訴她,那就不是真的!
門開了,走出來兩個人。
可是沒有舒逸北,反而是季烈和商瑾餘。
“行,那就先按你說的做,等證據到手了,再走司法程序。”
商宗鶴微微頷首,鴨舌帽下的臉龐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講話的內容卻能聽出個大概。
季烈又問:“咱們都在醫院守了兩天了,也沒動靜,他們是不是怕了?”
商宗鶴眼眸佈滿寒意,薄脣裏冷冷吐出一句話:“等着,會來的。”
“爲什麼?”
商宗鶴冷聲說:“他們費盡心思做了這麼大個局,但現在所有人都平安無事,他們不可能就這麼甘心,肯定會趁着我們虛弱的時候,再找個機會下手。”
季烈同意的點點頭:“可是你現在身體虛弱,咱們一直躲在老舒的辦公室裏也不是個辦法,要是老舒能早點回來就好了,有他在,咱們哥仨強強聯手,還怕了他們不成!”
哥仨?
商宗鶴無奈道:“他不回來你就沒信心了?”
季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鶴哥,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現在的身份敏感,也不能正大光明的出來辦事,我一個半吊子,你要讓我打架還行,調查這種事還是得找老舒,他比我細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