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撞毀嚴重,要一大筆修理費,但遲尉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直接把卡遞了過去。
唐曼有些喫驚,就算按照她以前唐家大小姐的身份,那也覺得這筆錢不是個小數目,都夠買一輛新車了,可遲尉卻一點猶豫都沒有,果然是家大業大,這讓唐曼更加堅定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能跟商家對峙的這個世上只有遲家!
遲尉突然冷嗤一聲,眸底露出鄙夷神色:“你那是什麼表情,唐曼,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在我們遲傢什麼都不是,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跟我爸在玩什麼,老頭他就是一時圖個新鮮,玩玩而已,你真以爲你能嫁進我們遲家,你覺得你配嗎?”
唐曼第一反應是去看懷裏an,幸好,孩子沒醒。
她嘴脣輕微的顫抖,咬着牙努力的剋制自己的怒火,但是一雙眼睛不示弱的看着他。
“怎麼,我有哪一點說錯了嗎,做人還是學聰明點好,尤其是女人,撈到一筆後就趕快走,再繼續糾纏下去,就只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尤其是你,只要有我在,你永遠也不可能踏進遲家的大門!”
遲尉的嘴巴一向毒的厲害,這點唐曼領教過,畢竟住在遲家這麼幾天,他沒有一天不諷刺她,可是因爲說的都是事實,唐曼就算心裏有口怒氣,也發泄不出來。
遲尉見她啞口無言,嘴角勾起一抹諷刺:“呵,跟江晚恩比,你還真是連人家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了!”
“她有什麼好的!”一提到江晚恩,唐曼整個人就炸了。
遲尉瞥了一眼她懷裏的孩子,冷聲說:“注意你的態度,你以爲你在跟誰說話!”
唐曼不甘心的咬着嘴脣。
遲尉走過去,捏着她的下巴,動作和力道都疼的唐曼表情痛苦,他毫無任何憐香惜玉可言。
“鼻子,眼睛,嘴巴,臉,不管是哪兒,你都跟人比不起!”他狠狠的甩開她,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巾,嫌惡的擦了擦剛纔碰她的手指。
唐曼下巴通紅一片,眼睛裏淬滿了惡毒的寒光。
江晚恩,江晚恩,又是江晚恩!
指甲慢慢的嵌進了肉裏,唐曼卻一點痛意都感覺不到,她看着準備抽菸的遲尉,嘴角一勾,冷冷的說了句:“你喜歡江晚恩。”
遲尉動作一頓,眸色漸深,剛想說話,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他把煙別在耳朵後面,然後拿起電話,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聲音冷漠:“什麼事?”
那邊不知道說了句,遲尉冷笑道:“速度還挺快,監控一查就知道了,一會拿張一千萬的銀行卡寄到蘭園,放心,她會收的,她可比某些女人聰明多了。”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看着唐曼。
唐曼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句話裏的諷刺,江晚恩,他指的肯定是江晚恩!
電話掛斷,唐曼立馬問道:“你什麼意思,你想用錢把這事給私了?”
遲尉坐在工作人員給他們的拿的椅子上,語氣很敷衍:“知道還問我幹什麼?”
“不可能!”唐曼百分之百確定道,“江晚恩不可能接的,你把人撞了,按照她睚眥必報的手段,她一定會把這事調查到底,錢,你覺得商家缺錢嗎?而且你怎麼就知道江晚恩看見了,興許她壓根就不知道是誰撞的,你這樣不打自招,愚蠢至極!一千萬,有這些錢你還不如去疏通疏通關係,到時候就算去查監控,她也什麼都查不到!”
遲尉霍地站起來,周身的寒意嚇得唐曼步步後退。
“你說我蠢?”他的嗓音冷的跟從冰窖傳出來的一樣。
唐曼立馬反應過來,她剛纔因爲太激動,所以一時口無遮攔,想開口解釋,但男人的臉色黝黑陰鷙,而且似乎根本就不會聽她說話
唐曼抱着孩子的力度收緊,最後緊張的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眼珠子無處安放。
出乎意料的遲尉並沒有對她動手,而是凜冽的眼神盯着她,最後冰冷的從嘴裏吐出兩個字。
“蠢貨。”
***
任意醫院。
兩人全身從頭到腳的再次細緻檢查完後,已經是晚上八點,開始準備回家。
江晚恩一上車就說自己累了,然後坐上後座,躺下來,說要睡一會兒。
商宗鶴以爲她是真的累了,所以沒有太在意,甚至還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疊成一團給她當枕頭。
車子緩慢的行駛在路上,商宗鶴開得謹慎又小心,一個是怕再次發生剛纔的意外,一個是怕開得太快,會讓江晚恩睡得不舒服。
但其實他根本不知道的是江晚恩根本就沒睡,她其實一點都不困,反而清醒的很,她只是找個藉口坐後面,因爲怕尷尬。
怕他會突然問她剛纔接吻的事情,她現在腦子還很亂,沒辦法給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