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北立馬湊過去:“哪兒?”
畫面停在十六分零七秒,畫面被商宗鶴放大,一個身穿全黑的女人落入眼底。
他按下空格鍵,監控播放,兩片淡色的播出吐出陰冷的字眼。
“從我走後,這個女人一直跟在江晚恩身後,直到走進樓梯。”
舒逸北眯着雙眼,摸着下巴說:“女人?近期你們有得罪過什麼人嗎?”
商宗鶴抿脣不言,只是一雙黑眸死死的盯着監控器,犀利又狠戾。
“算了,後面再慢慢查吧,保安,你把這個監控先拷我一份。”
“好好的!”
從監控室出來後,商宗鶴的臉色比剛纔還有冰冷,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路過的小護士跟舒逸北打了聲招呼,舒逸北敷衍的笑了笑,然後壓低聲音,表情嚴肅道:“我覺得這事有貓膩!”
商宗鶴眉梢一挑,深邃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冷意:“說。”
“你想想看,你前腳剛打算去法庭,後一秒江晚恩就出事了,這個時間點是不是太巧了!”
“繼續。”
“會不會是有人想阻止你趕過去,你想過沒有,江家爲什麼會突然請到律師,背後是不是受了某種勢力的幫助,那他們背後的目的又是什麼,這些都太令人深思了。”
商宗鶴腳下一頓,薄脣掀起,看着舒逸北說:“看來當醫生並沒有讓你的敏銳力降低。”
舒逸北聽着他那副運籌帷幄的口氣,驚訝道:“你早就想到了?”
商宗鶴淡淡頷首,繼續往前走,掏出手機給龐紅打了個電話:“派幾個人過來,二十四小時暗中保護316病房,醫院外也派人守着,一有情況隨時向我彙報。”
“是!”
舒逸北打趣道:“你這是想把醫院當成你自己家啊,這麼謹慎乾脆直接把她帶回蘭園去不就好了。”
手機在他骨節分明的關節處遊刃有餘的翻轉,始終不曾脫落,舒逸北眉頭一擰,盯着他精深的黑眸,怔怔道:“你該不會想要來個甕中捉鱉吧?”
藏在口罩下的嘴脣一勾,商宗鶴餘光瞥了他一眼,涼颼颼的。
舒逸北嚥了咽口水,看樣子是了。
江晚恩醒來是在晚上八點,屋內漆黑一片,窗外皎潔的月色灑下來,發了光的地板成爲了病房了唯一亮出。
後腦勺疼的厲害,江晚恩艱難的動了動手臂,碰到了手背上輸液的針,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氣。
好幾個小時沒喝水,嗓子就像是沙漠,乾燥的令人難受,她沒打算起請人幫忙,自認爲可以,但奈何虛弱的身子跟不上她堅強的思維,手指碰到玻璃杯,剛打算咬着牙拿起來,就失策了。
玻璃杯順着掌心掉在了地上,噼裏啪啦的一陣響,但就是沒碎。
江晚恩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想,這杯子質量可真不錯。
早在兩個小時前,商宗鶴就讓人在江晚恩病房裏安裝了新的紅外線監控,不知道那人什麼時候來,所以他一直在舒逸北辦公室裏,盯了好幾個小時。
眼角有些發酸,他只好閉着眼睛小憩,聽到這個聲音,嚇得立馬站起來,風風火火的,拔腿就往外面跑。
“就是個杯子掉”舒逸北的話聲還沒來得及說完,就看他頭也不回,跟奧運會五十分米衝刺的選手一樣。
舒逸北無奈的搖了搖頭,從來沒見過他對誰這麼緊張過,還說不喜歡,誰信!
“沒事吧!”一腳踹開房門,商宗鶴啪的一聲打開牆上的燈,滿臉緊張的走過去。
突然的亮光閃的江晚恩閉眼了兩秒,再睜開眼,就看見商瑾餘彎着腰站在牀沿,握着她的手,查看她剛纔有沒有受傷。
江晚恩瞥了一眼他的脖子,有些紅,呼吸也不紊,整個人緊張的倒是讓她這個不知情的人有些惶恐。
怯怯的抽回自己的手,她弱聲道:“我沒事。”
商宗鶴鬆了口氣,這才意識到剛纔過於着急,有些下不來臺,只好蹲下來將地上的杯子撿起來,欲蓋彌彰,一副責怪的語氣說:“你想喝水爲什麼不讓護士過來。”
他前後差距的轉變險些讓江晚恩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