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恩下意識的想問給了多少,但話到嘴邊,硬生生的壓了下去,邱翠萍給自己兒子多少錢,她一個兒媳婦好像不能管的太多,免得說她手伸得太長了。
“那行吧,但是你也得節約點,花錢別大手大腳的,知道了嗎?”
迴應的她的是關門的聲音,江晚恩撇了撇嘴,這小子有的時候真是討人厭!
江晚恩回到房間裏,剛換好一身衣服,電話就響了,是江建寧。
她翻了個白眼,不是都鬧翻了嗎,還給她打電話來幹什麼?
手機響了好幾遍,江晚恩最後還是接通,不是妥協,而是想聽聽他到底還有什麼可說的。
“江晚恩,你是不是不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裏了,你到底有沒有跟商瑾餘好好的聊一聊,人家律師都過來了,你讓巧巧怎麼辦!”
江巧巧,江巧巧,他只知道江巧巧!他就沒想過自己還有另外一個女兒嗎!
江晚恩直接懟了過去,半點情面都不留:“爸,我也是你的女兒,難不成你想讓我去給江巧巧頂嘴嗎?”
“爲什麼不行?”江建寧急道:“你是商太太,商瑾餘哪敢把你怎麼樣,你放心,最多就是讓你去局子裏待個一兩天,給個下馬威,但是巧巧不同啊,她跟商家沒有什麼關係,你作爲姐姐,就這麼忍心讓自己妹妹大好的青春年華都浪費在監獄裏面嗎!”
“爸!”江晚恩都快無語了,“我也是你的女兒啊,你不要偏心行不行!”
“你怎麼這麼沒良心,我不知道商瑾餘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但是晚恩,算爸求你了好不好,你都快三十了,而且還嫁過人,就算進去幾年也耽誤不了什麼,但巧巧不一樣,她才二十二歲,進去了可就是毀了一輩子的事情,你是姐姐,得護着自己妹妹啊!”
這番話徹底點燃了江晚恩這段時間來壓抑着的怒火,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我三十怎麼了,爸,這麼多年以來我從來不敢跟你唱反調,家裏面用的,喫的,我都是撿剩下的,你讓我這個姐姐,這個女兒還要做到什麼地步!這事我幫不了,你還是另尋他人吧!”
“江晚恩!我看你是翅膀硬了,你別以爲有商瑾餘跟你撐腰,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你別忘了,唐琴還在醫院裏,你要是不想你奶奶病死在街頭,就趕快跟商瑾餘承認這一切都是你乾的,否則——”
“剛纔瑾餘已經幫奶奶把醫藥費交了。”江晚恩冷聲打斷他的話,“所以你現在再怎麼威脅,都對我起不到一點用,江巧巧的事我幫不了,我掛了。”
“江晚恩!”
江晚恩不想再與他多言,果斷的掐了線,將手機丟在了牀上,閉上眼,身子撞向椅背,沉沉的喘了一口氣。
“怎麼樣,她肯幫嗎?”宋惠蘭緊張的看着江建寧,一線希望都寄託在這通電話裏了。
江建寧臉色陰沉,直接將手機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草,這死丫頭翻了天了!”
“完了。”宋惠蘭意識到談判失敗,握着江巧巧的手都在發抖。
站在三人面前的律師面無表情的說:“受商先生的委託,這是我方的起訴,有什麼問題到時候咱們法院上見。”
“律、律師,喂,他媽的,商瑾餘這小子來真的是不是!”江建寧怒斥。
江巧巧趴在宋惠蘭懷裏,已經哭到發不出聲音了。
宋惠蘭:“建寧怎麼辦啊,你快想想辦法!”
江建寧撿起地上,摔得屏裂,但還能用的手機:“我打個電話,冷靜點,會有辦法的。”
***
商宗鶴回到房間後就洗了個澡,撕下的假疤裹着身上穿的那身衣服一起扔進了垃圾桶裏,洗完澡後他才覺得神清氣爽,還以爲這段時間潔癖好了不少,沒想到跟過去沒多大差別。
打開抽屜,重新照着鏡子貼好疤痕後,商瑾餘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眼睛漸漸透亮,深邃,不知道這種日子還得維持多久,車禍的事也一直沒找到新的線索,總覺得背後的人不單單隻有遲家。
還有江晚恩,不知道她現在是哪頭的,但不管怎麼樣,都得提防着點。
門外傳來敲門聲,商宗鶴穿好衣服走過去。
江晚恩:“你餓不餓,要不要我給你煮點東西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