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恩從程遠出來後,就覺得身心俱疲,看着手裏碎屏了的手機更是覺得這段時間是不是水逆,怎麼到哪兒都能遇到跟她作對的人。
她嘆了口氣,打算一會兒去店裏換個屏,不然這樣摸着都咯手,一擡頭,就看見不遠處黑色保時捷車頭旁站着一個男人,正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用舌尖頂了頂牙齒,無語的扯了扯嘴角,然後當做沒看見,徑直的往前走,目不斜視。
“喂!”
商宗鶴見她刻意忽略自己,冷聲將她叫住。
江晚恩朝天空翻了個白眼,轉過頭,不耐煩的說:“你有病啊,天天跟着我,你要是沒事就去找工作行不行,商家不養閒人!”
“閒人?”他眼疾手快的握住她的手,生怕她又溜走,盯着她琥珀色的眼睛,藏在帽子下的薄脣無聲的扯了扯,他今天倒是沒有戴口罩了。
“你說我是閒人,那敢問嫂子在幹什麼?”他盯了一眼駕校門口,“有興致在這兒學車,還是別有目的。”
他意味深長不知道在打什麼啞謎,江晚恩只覺得他話裏有刺,想甩開他,但男人力氣大,掙脫兩下後未果,她妥協道。
“我不知道你胡說八道的想幹什麼,但是我學車有錯嗎?這是正規駕校,沒你想的亂七八糟的那種東西,你要是不信自己可以進去打聽,一天天疑神疑鬼的,你以爲你是我誰,我沒必要向你報告我每天的行蹤吧,說好聽點我還是你長輩,你這樣拉拉扯扯像什麼話,放開我!”
“不放。”他一副欠打的表情勾脣看着她,尾音拖長,笑着說:“學車啊——”
“好玩嗎?”他眼神灼熱的凝視着她,“知道這所駕校是誰開的嗎?還是說嫂子不知道,那要不要我給你普及一下?”
“不用!”她忿忿用兩隻手才終於掙開他的桎梏,揉着發紅的手腕,她冷聲說:“不管是誰家開的跟我沒關係,我只是想好好的學個車,你心裏打的什麼目的跟我沒關係,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也別礙着誰!”
說着她這就扭頭就走,商宗鶴腿長,兩三步就輕易擋住了她的去路,再次讓她不得不面對自己。
“你可是我嫂子,怎麼能說沒關係呢,不管是爲了媽還是大哥,我都會好好保護你的,你說對吧?”
“小叔子還真是費心了。”
兩人氣氛劍拔弩張,江晚恩牙尖嘴利,也是一點都不服輸。
商宗鶴長身而立,抱臂看她,正午太陽大,九月馬上就要來了,夏日限定,因爲個子關係,她說話的時候需要仰着頭,正好有陽光灑下來,漂亮的眼眸猶如琉璃一般清明透徹,讓人晃了神,亂了心。
“去哪兒?”正了正色,商宗鶴語氣有些不自然道。
“要你管!”江晚恩全身尖刺依舊豎起、
商宗鶴又問了一遍,語氣溫柔了些許。
江晚恩這個人受不了服軟,硬碰硬她完全可以跟人剛到底,但對方只要透點溫柔的信號,她全身的毛也瞬間就軟了下來,刀子嘴豆腐心,她一向如此。
“去修手機屏幕。”江晚恩移開視線,語氣雖然還是冷,但只是不想剛纔那般攻擊性十足。
原來是喫軟不喫硬,商宗鶴挑了挑眉,算是摸透了她的性子。
“走吧,我送你。”
“不用。”他主動開口,江晚恩想都沒想就拒絕,從他面前越過。
“現在中午,路邊不好打車。”商宗鶴看着她的背影說。
江晚恩沒說話,抿了抿脣。
商宗鶴也不使強硬手段,他在門口等了快一上午了,也沒見人在這裏打到一輛出租車。
兔子就得放出去放養一段時間,等吃了苦頭了,才知道還是家裏好。
果不其然,半個小時過去了,江晚恩一輛車都沒打到,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沒有一輛出租車駐足,眼看着天越來越熱,江晚恩大汗淋漓的看了一眼身後的保時捷,有些不甘心的跺了跺腳。
“怎麼樣,上不上來?”
坐在駕駛位上的商宗鶴降下車窗,側頭對她喊道。
江晚恩站在原地,不斷的踢小石子,其實她已經認輸了,但是臉拉不下來,挪不動步子。
商宗鶴怎麼會不知道她心裏所想的,死要面子活受罪,臺階還得他給,誰讓是自己太太呢,還能離咋地?
他打開車門下去,別說,太陽已經到頭頂了,就連看路都得眼睛虛着,她肚子裏還要孩子,就這麼站在太陽底下暴曬,真是沒點當媽媽的基本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