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恩就在蘭園門口蹲着,等商瑾餘回來,本來打算去醫院的,但是怕去了只會添麻煩,所以只好先回家,但是沒敢先進去,想了想,她還是打算在門口候着。
舒逸北那邊的電話遲遲沒打來,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江晚恩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生怕會出什麼事,腿蹲麻了,就站起來,原地走兩圈過後,又蹲下來。
終於有輛車從不遠處緩緩行駛了過來,白色的奧迪,不是商瑾餘的車。
她失望的嘆了口氣,手機拿在手上猶豫着要不要打電話問問,但怕現在人在忙,所以只好壓下心裏的胡思亂想。
白色的奧迪緩緩停在了路邊,江晚恩愣了一下,擡頭看去。
穿着白色襯衫的男人下車,繞過車頭,來到後座。
是舒逸北!
她立馬站起來,每走一步跟踩在針尖上一樣,痠痛難忍。
舒逸北發現了她,說了句:“來,搭把手。”
打開車門,頭頂紗布的男人坐在後座上,面容憔悴,江晚恩立馬緊張道:“沒事吧!”
舒逸北攙着商宗鶴下車,江晚恩立馬扶着男人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身軀小巧,但商宗鶴並沒有表現出不捨得,反而甩開舒逸北,將身體三分之二的重量都壓在了女人身上。
舒逸北:“”
江晚恩還不自知,只是挪起步子來,十分喫力,但還是咬着牙堅持。
她抽手攬上男人精瘦的腰,一邊抓住他的胳膊,兩人嚴絲合縫的緊貼着,商宗鶴都能聞見她身上沐浴露的溫馨香味。
喘了口氣,江晚恩問:“舒醫生,他現在怎麼樣?”
原本到嘴邊的沒事,卻因爲男人銳利的眼神,欲言又止,轉而訕笑道:“有點嚴重,腦袋裏有個血塊,最近先好好照顧,等過段時間再去醫院複查。”
“啊,這麼嚴重啊?”江晚恩心裏的內疚感更重了,也是,都打出血了,能不嚴重嗎?
“那那”
舒逸北安撫她:“你別擔心,先帶他回去休息,有什麼情況打給我,我立馬過來。”
“哦好,謝謝你了舒醫生!”
舒逸北微微一笑,在江晚恩看不見的地方,對商宗鶴翻了個白眼後上車離開。
江晚恩挪了兩步,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往回走。
商宗鶴微眯着眼,語氣有氣無力:“你幹什麼?”
“我拿書,算了,還是先帶你回家吧,一會兒再拿!”
男人很滿意她的選擇,看來她還是拿捏得清輕重的。
從門口抵達別墅還有一小段的距離,江晚恩卻感覺走了一個世紀,身上像是背了一座泰山,每走一步,都能感覺額頭上有顆汗水滴下來。
但其實商宗鶴還並沒有把自己全部的重量壓下去,看着她大汗淋漓,面臉通紅的樣子,他算是稍微解了一點心中的氣,但這還遠遠不夠。
終於,終於到了
江晚恩喫力的擡起胳膊,按了一下門鈴,一分鐘後,大門打開。
邱翠萍看見腦袋上包紮紗布的商宗鶴,嚇得臉色大變:“發生什麼事了,快!快進來!”
合力把人弄到沙發上坐下後,江晚恩徹底沒了力氣,幾乎癱軟在一旁。
“怎麼回事,怎麼又受傷了!”邱翠萍站在原地手忙腳亂,“我不是說了嗎,讓你萬事小心,嚴不嚴重啊,傷哪兒了,疼不疼?”
商宗鶴漫不經心看了一眼她身後的江晚恩,淡淡提醒:“你的書。”
江晚恩立馬恍然大悟,說了聲:“媽,我出去一趟。”然後便跑了出去。
她當時心急,腦子也跟一團漿糊似得,所以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男人是故意將她支開。
江晚恩走後,商宗鶴才慢悠悠的說:“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
“這哪兒是一點小傷,你纔回來沒多久,小鶴,你非得讓媽每天爲你提心吊膽你纔開心是不是?我一把年紀了,我不想再感受一遍失去兒子的痛苦!你和晚晚好好的,咱們一家好好的,就是媽現在最大的心願了!”
“媽。”商宗鶴指腹捏了捏額角,“我說了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