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江晚恩掛斷電話的同時,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順勢就砸了下來,滴在了她的白裙上。
哪怕她低着頭,但這滴眼淚依舊沒能逃過商宗鶴的眼睛。
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力道生硬,不她拒絕。
“哭什麼,嗯?”
尾音微微上挑,磁性又性感。
江晚恩原本還蓄在眼眶裏的淚水,就因爲他這一句話和動作,嚇得直接倒流回去,她扭過去,手臂狠狠的擦了一把眼睛,腳尖落地,背過身說:“沒什麼,你看錯了。”
商宗鶴黑眸微眯,見她要走,手比腦子率先反應過來,扼住了她的手腕:“去哪兒?”
“不用你管。”她甩開他的手,發現男人力氣大的可怕,掙脫兩下沒掙開,便妥協的轉過身去,紅着眼眶瞪她:“放開。”
商宗鶴薄脣抿了抿,直接將她往前一帶,江晚恩差點撞進他懷裏,可能是身體本能不想與他接近,咬着牙艱難的穩住了身形。
商宗鶴見狀,臉色倏然一沉
就這麼排斥他?
江晚恩沒來由的怒氣涌上來,對着他的腳就是一踩,疼的商宗鶴迅速鬆開了她的手,眉頭緊皺。
“商瑾餘,我今天把話給你在這兒說開了,我是你嫂子,麻煩你注意點,現在在外面你還對我動手動腳,上次季烈那一拳沒把你打醒是不是,你要覺得寂寞,想調戲女人,外面有的是,別來招惹我!”
像是小貓被踩到了尾巴,瞬間炸毛的既視感。
直到江晚恩走遠了,商宗鶴還想不通,這女人到底生了哪門子的氣,吃錯藥了吧!
江晚恩在路邊隨便打了輛車,坐上去過後,眼眶就又溼潤了。
她其實不是有意跟商瑾餘發脾氣的,就是心裏堵的謊,偏偏他還找上門來,正撞槍口上,她無處發泄,只好拿他當了這個可憐的打氣筒。
她現在腦子亂成了一團,像是有好幾團毛線,相互纏繞,越繞越緊,越緊就越喘不上氣,越喘不上氣,心裏就越煩躁,
江建寧算是把他逼上了絕境,她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答應他,趁着這個機會說不定還能把奶奶弄到任意醫院來,可是卑劣小人,她實在下不去手。
當然她也可以直接跟江建寧撕破臉,用她那兩千個億,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就能保唐琴平安,可是這樣的後果是什麼,江建寧那麼多廢話裏,有一點是說對了,商瑾餘,商瑾餘的出現那就是意味着跟她搶家產的,她現在還並不清楚商瑾餘是否知道她手裏已經有兩千億的事實。
如果知道了,他想怎麼辦,要回去嗎,還是留給她,江晚恩覺得後者可能性更大,他的目的本來不就是來要遺產的嗎,他現在整天無所事事,誰知道心裏打了什麼鬼主意,礙於手續和他不清楚的能力,邱翠萍是斷然,在短時間內不會把自己手上的部分交給他的,那這段時間他怎麼辦?
他現在每天只要一找到機會,就捉弄她,騷擾她,他這麼做的目的,肯定不是圖好玩,他還是想找個機會把她扳下來,哪怕她肚子裏有孩子,所以可想而知,商瑾餘這個人很貪婪,他希望所有遺產都是他的,他希望能獨吞,所以貿然展示自己的財富,跟江建寧硬碰硬,實屬莽撞行爲。
弄不好,蛋打雞飛,到時候什麼都撈不着,這讓她一個單親母親,孤苦伶仃的怎麼在岸城活下去,她可是熬了兩年,連個甜頭都還沒嘗夠,一切就又回到了原點?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爲了孩子,爲了以後的生活,她都護住手裏的這點積蓄,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江晚恩心緒萬千,她一向秉持着寧願多想,也不能最後看到自己措手不及的樣子,所以哪怕她根本不確定商瑾餘存了什麼心思,她依舊下意識的將他劃分到了對立面。
她想的太認真,根本就沒有發現在與出租車的安全距離之內,一輛黑色的保時捷默不作聲的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