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建寧瞬息萬變:“這晚恩,你怎麼回事,是不是剛纔自己不小心撞到了!”
他都這麼說了,江晚恩只好點頭附和:“嗯。”
江建寧鬆了口氣:“晚恩做事情大大咧咧,沒有分寸,受傷是經常的事。”
“是嗎?”商宗鶴微笑着質疑:“在蘭園的時候,她可是從來沒有受過傷,怎麼一到這兒,臉都腫了,嘴角還有血,江先生,你這房子恐怕不吉利,有時間的話還是另擇他處吧,否則會出大事的。”
“大、大事?”他笑着說話的聲音反而讓人不寒而慄,江建寧老臉煞白。
商宗鶴笑而不語,對江晚恩說:“走吧嫂子,咱們回家。”
江晚恩走了兩步後,突然想到了什麼,小聲開口:“我的包”
商宗鶴回頭看去,瞥見了沙發上熟悉的那個豹紋手袋。
好像是過去託人給她帶的禮物,不過從來沒見她帶出來過,還以爲不喜歡,原來這麼在意?
他心情突然愉悅,然後閒庭信步的走過去,江巧巧被他周身清貴的氣場吸引,直到他拿着包從她面前越過的時候,她才猛然反應過來。
“站住,那是我的包!”
“你的?”商宗鶴把包舉到高處,江巧巧個子矮,點起腳尖,像只跳梁小丑一樣的又蹦又跳,但哪怕如此,卻連包的邊角都沒捱到一點。
江晚恩默默的偷笑。
江巧巧氣急敗壞,只好向自己母親求助:“媽”
宋惠蘭沒敢說話,這男人從女人直覺上,是惹不起的,再者老江也沒說一句話,她一個婦道人家豈敢開口,只好安撫着女兒說:“巧巧,別鬧。”
江巧巧怎麼可能答應,費了這麼多功夫纔拿到,還沒捂熱乎就被人重新拿回去了,心裏是一百個不甘心。
於是她氣得直接爆粗口:“你他媽還給我!”
商宗鶴表情一暗,眼神幽冷的說了句:“江先生,你這女兒素質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江建寧嚇得立馬走過去,擡手就給了江巧巧一巴掌:“沒規矩的東西,快給商少爺道歉!”
江巧巧捂着臉頰,立刻就委屈的哭了出來:“爸,你居然打我!”
江建寧見旁邊男人眼神冷若冰霜,哪怕整張臉沒有露出來,但也能感受到陰森的怒氣和寒意,心尖一顫,怕這件事鬧大了,又立馬給江巧巧另一巴掌。
江巧巧打得身子一歪,宋惠蘭立馬蹲下來扶住她,心疼的眼眶也紅了。
“商少爺,是我管教不嚴,我現在已經教訓她了,你別生氣。”
“生氣?”他語氣跟淬了冰一樣,“倒是不至於,就是覺得很奇怪。”
“奇怪什麼?”
“同樣是一個江家出來的,怎麼差別這麼大,家教這門學問,江先生還是得一視同仁。”
江建青臉色一青一白的,尊嚴一掃而地,頭都沒敢擡起來。
商宗鶴莞爾,強大的氣場震懾住了所有人。
從遠處向她走來,江晚覺得他渾身像是渡了一層金光,這是第一次有人替她打抱不平,她有些恍然,直到他走近,清冷的嗓音說了一聲“走了”,她纔回過神來,表情不自然的低下了頭。
夜色降臨,月光清澈明亮。
江晚恩走路慢,外加上再想一些事情,所有不自覺的就掉了隊。
商宗鶴自顧的往前走,走了兩步後,覺得身後沒了聲音,斂眉回頭看去,她低着頭,身姿窈窕,平淡瘦薄,尤其是那一頭黑髮,晚風輕拂,令人心頭一顫。
“江晚恩。”名字不自覺的就從嘴巴里吐了出來。
她聽到聲音後,猛地擡起頭來,姣好的五官清秀柔美,盈盈水光的雙眸,讓商宗鶴喉嚨一緊,以前沒發現,她的眼睛這麼亮,像是佈滿的碎閃一樣。
她以爲叫她是有什麼事,連忙加快了步子走過去,全然忽略了他突然連名帶姓的叫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