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奴才給您上藥。”
“父王母妃都休息了嗎?”
“回小王爺的話,奴才過來的時候王妃娘娘剛回了院裏,估計……也快休息了吧。”
“嗯,前頭的傷我自己來,你幫我給後頭塗藥就行了。”趙朝宣拿着靶鏡一點點給嘴上的傷口上藥,小廝便聽命站在他身後給他看後背上的傷口。
“哎呦……您這後背……”小廝看着趙朝宣後背上泛着黑紫的淤痕有些抽氣。
“嗯……嘶……”
“小王爺恕罪,是不是奴才手重了!”小廝在給趙朝宣後背尤其是脖頸上塗着止痛化瘀的膏藥,這剛上手趙朝宣便一陣抽痛,小廝緊張地連連請罪,嚇得不輕。
“嘶呼……還好,你繼續塗吧……”趙朝宣是看不到自己後背的情況,只是白天時候被姜墨揍,在水裏又差點讓姜墨給摁過去,想着自己的傷也不會太好,忍了口氣。
“嘶……哎呦……二爺還真對您下狠手啊,這……肩膀和脖子上都黑了……奴才都,都不好下手給您塗藥……”看着趙朝宣後背紫黑了一片的淤青,小廝一邊塗藥倒是又一邊有些心疼地感嘆道。
“呃……嘶……呵呵……誰讓我有錯在先呢,她可是姜二啊,沒直接要了我的命那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呵呵……”小廝的話倒讓趙朝宣笑了。
“小王爺,您,您都傷成這樣了,還笑得出來啊,倒是好脾氣了……”小廝一臉感嘆,雖然他知道二爺這麼做是爲了他們家小王爺,可今天湖邊的事情大家都還在心有餘悸,尤其又看了趙朝宣這一後背的傷,小廝心裏多少還有些害怕。
“嘶……到底是我的錯嘛……”趙朝宣仍舊笑着。
“可……二爺這下手也確實有些狠了,若不是您還會些水,怕是……”小廝感嘆。
“怕是什麼?呵呵……姜二比誰都有分寸,她不過是爲了救我,又豈會真要了我的命。”趙朝宣倒是一點不埋怨姜墨,反而是心生感激,自己兄弟,哪怕是對自己下了狠手,他也知道她是爲了他,又豈會心生不滿。
“話雖如此,可今個奴才們真是都嚇壞了。
您是不知道啊,二爺在咱們府裏這些年,奴才可從沒見過二爺那麼……那麼狠的模樣,誰都不敢上前勸着,即便是王爺王妃娘娘來了,即便是上將也在,可……二爺依舊……
哎呦……那樣子……奴才可是真真信了外頭對二爺‘地獄修羅’的稱號啊。”小廝說着當時自己心裏的着急。
“說什麼呢,那是姜二偶爾的脾氣,平日裏她對你們不好啊?”趙朝宣是真醒了,他可不喜歡別人這麼稱呼姜墨,雖然她脾氣大起來真跟地獄修羅沒啥差別,可他就是覺得這個詞不好,不該說到姜二身上。
“嘿嘿……小王爺您肯爲二爺說話了,那說明您啊是真的好了。”
“廢話,我的當然是真的好了!”趙朝宣沒想到小廝是在調侃他,一臉氣惱。
“嘿嘿,那奴才便是真的安心了,您是不知道這些天奴才可要爲您擔心死了,就怕您,您……會……哎呦……”小廝是真的高興。
“去去去,一堆廢話,淨是矯情!
你家爺我命大着呢,哪裏就那麼容易過去了,真是的。”趙朝宣對着鏡子白了這仍舊心有餘悸的小廝一眼。
“那是,小王爺您是福大命大的,這大火不也沒傷着您半分嘛。”這話小廝倒是頗爲贊同。
“對了,雲想容與向北的屍首現在何處?”小廝說起了大火,趙朝宣倒是想起了救了他的雲想容與向北,轉頭問道。
“您說……救了您的那二位啊,嗯……聽說他們的屍首就在上將府呢,估計……過兩日也要安葬了吧。”上將府那邊的具體情況小廝倒是不大清楚。
“嗯……你幫我打聽清楚他們何時安葬,又要葬在何處,我得祭拜他們一番,畢竟若沒有他們我怕是早就死在了那場大火裏了。”趙朝宣吩咐着小廝道。
“哎,明個奴才就是打聽。”小廝連忙應着。
“嘶……你輕點啊……”
“哎哎哎,是是是……哎呦,對了,奴才差點就給忘了。”趙朝宣正嘟囔這小廝呢,這小廝突然一拍着腦袋像是想起了什麼東西。
“什麼?”趙朝宣朝他挑眉。
“您的玉佩啊,那……這是二爺給您贖回來的,都沒敢交給王爺王妃娘娘知道,就怕您又得挨一頓訓。
那天二爺悄悄給了奴才,說等您回來讓奴才給您的,這些天您狀態不好,奴才光顧着着急了,差點就忘了這檔子事了。
您看看,沒缺什麼吧?”小廝連忙從懷裏掏了出來遞到了趙朝宣面前。
“這……”趙朝宣倒是都忘了自己還典當了塊玉佩在外頭呢,看着小廝遞到手裏的玉佩,他倒是又想起了典當時候的事情,不免心裏又想到了當時的秦苒。
那時候秦苒就已經有了奇怪的苗頭,總是會神神祕祕地消失一兩個時辰,他心裏也奇怪過,可那會他還是最信她的,所以她的解釋無論再怎麼牽強,他都是選擇相信的。
現在想想姜二真是罵的沒錯,是自己太傻,明明他們就心懷不軌,可偏偏他就是傻到什麼都願意相信,甚至甘願鬼迷心竅,唉……他到底是犯了多大的糊塗啊。
“爺,您也是,身上沒銀子了,您就回府來嘛,實在不行您偷偷找小的也成。
您堂堂一小王爺的身份,屈尊降貴地到那種地方去,也不嫌折了身份,好在二爺厲害,居然還能找到那處典當鋪,還真就把這玉佩給您贖回來了,不然……往後若是被問起,您可真不好交代過去啊。”小廝倒是埋怨起來,畢竟趙朝宣那身份又怎麼能去那種地方嘛。
“你這不是廢話嘛,你見過離家出走還返回來要錢的啊?再說了,我不也是救濟嘛,我可是典當的活當,想着這事過來就贖回來的嘛。”趙朝宣不由地嗆了這小廝一句,接過了玉佩。
“呃……可您也不該就把這玉佩給當了啊,這可是皇上欽賜給您的生辰禮物,您也不怕典當行的人誆騙您,這東西贖不會來啊。”
“他們敢!”趙朝宣哼道。
“哎呦……爺您還真是想得簡單呢,您可知道若不是二爺亮明瞭身份,您這玉佩就讓那個黑心的店家給私吞了呢。”小廝一臉嘆氣。
“什麼?”趙朝宣一臉詫異。
“唉……您這可是千年難得的好玉,他們見財起意也不意外,好在沒把這主意全打在您身上啊,不然……”
“去去去,少在那胡說,我就是不了這個行情,再說了,這輩子也就這麼一次,有些瑕疵在所難免嘛。”趙朝宣被小廝說得不好意思了,連連嘟囔。
“呼……那倒是,那種地方爺您估計也就只會去這麼一次了,往後可真沒那機會……呵呵呵……”小廝也笑了起來。
“哎,對了,我問你,秦苒她……”
“小王爺,秦苒……已經死了……”小廝剛剛就差點說順了嘴,好在自己及時收住了,可沒想到這會一塊玉佩就又引得他們家小王爺又說起了那個女人,臉色有些不安。
“我知道,我只是想問她……她的屍首處理了嗎?”到底是趙朝宣曾經放在心裏的姑娘,即便她萬惡不赦,可趙朝宣仍舊有些於心不忍。趙朝宣擡頭看着小廝。
“小王爺,這……奴才真就不知道了,只是聽說她……她受審認罪之後便在牢裏自殺了,至於其他的外頭什麼也沒說,奴才也不敢去亂打聽,您也知道王爺和娘娘不準奴才們再提起此事,您就別……別爲難奴才……”從趙朝宣出事開始,秦苒便已經成了他們王府裏的禁忌,小廝低頭不敢看向趙朝宣。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