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哪來的”姜將軍府裏,姜墨一接到冷不語新傳來的消息,便立刻如約朝天放出了信號彈,父親姜騫一眼便認出那是軍中才有之物,頓時皺起了眉頭。
“爹,我不是昨晚跟您說過了嘛,女兒是去見了一個朋友,這東西便是他給的。”姜墨仰頭看着那火紅的顏色在天空中綻放,露出笑意。
“朋友這明明就是軍中之物,怎麼可能隨便予人,你昨晚上去了西北軍駐地”姜騫將軍終於想明白了昨晚自家女兒死死的隱瞞的緣由,心下一驚。
原來這丫頭昨晚居然獨身一人去了五十里外的西北軍暫駐營地,還借了這東西,天啊,這孩子哎呦這孩子簡直膽大包天啊。
這事他一個軍中多年的人都不敢去想,可這丫頭卻
紅色信號彈那是緊急軍務,意味着一刻鐘之內受限軍隊便會集結這個方向只能是西北軍。
呼這是要擅動大軍,豈不是,哎呀這丫頭實在是姜騫將軍皺起了眉頭。
“爹,您別擔心,西北軍的仇將軍也算是女兒朋友呢,這點小忙他已經答應幫了,不過是用來嚇唬梁鐸的,不會真動手的。”看着父親的擔心,姜墨連忙解釋起來。
“你,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大膽了,西北軍啊,那是朝廷之軍,只受上將和皇上調遣,你,你一個小丫頭豈能擅動,那,那可是大罪你,你真是哎呀”姜騫將軍真有些急了。
“爹,梁鐸敢擅動四方城守城軍,爲何女兒就不能動西北軍啊,再說我也沒要西北軍去幹什麼壞事啊,哼,比陣仗,女兒還從來沒輸過呢”姜墨挑眉一臉灼灼。
“你這丫頭,簡直胡鬧嘛,你不是軍中之人又豈可哎呦”姜騫將軍真是急了。
“爹,其實,嚴格說來我也算是軍中之人呢。”姜墨挑眉。
“胡鬧西北軍豈是你說是就是的,那都是在邊疆爲國拋頭顱灑熱血,不懼生死的錚錚鐵骨,你這丫頭簡直胡鬧”父親姜騫皺起了眉頭。
“女兒沒有胡鬧,單說父親您可是在軍中待了這些年呢,也算是立功無數啊,而您家女兒我呢,當年好歹也跟西北軍一塊作戰過,同生共死,還不夠算啊。”爹爹這話似乎很瞧不起誰似的,姜墨直撇嘴。
“爹在軍中,可爹也是等等,你,你剛說什麼與西北軍並肩作戰,同生共死你,你什麼時候”姜墨着急解釋,有些說順了嘴,被父親抓了個正着。
“啊,沒,沒有啊,爹,我是說說您啊您好歹也是西北軍出身,浴血奮戰,當然是跟他們同生共死過的啊,對不對,嘿嘿”姜墨差點把自己賣了,連忙描補起來,笑得一臉尷尬。
“你這丫頭不對”姜騫將軍可沒那麼容易讓姜墨就滑過去了。
“爹,什麼不對嘛,難不成女兒保護自己家人也成不對了”姜墨還是避重就輕,努力繞開着話題。
“丫頭你不能胡鬧”作爲父親姜騫最擔心可只有姜墨了,他怕以他的身份就快不能保她周全了。
“爹,別擔心,女兒又不是個傻的,爲了他胡鬧不值當。
喏,女兒用的這個。”姜墨看着自家老爹是真急了,就差要跟她動手了,連忙亮出懷中腰牌。
“你,這,這,這是上將的令牌”姜騫將軍一眼便認了出來,一臉錯愕。
“嗯,如假包換”姜墨翹着眉頭,一臉得意,雖然心裏還有些氣惱趙宗佻,可關鍵時候還是要靠着他這塊牌子,有些不舒服,但卻沒法子啊,算了算了,大不了什麼時候見到他的時候,態度好一些嘛,現在這些棘手的手,姜墨真無心想哪些個。
“你,你哪來的”這可是上將趙宗佻的貼身令牌,可以隨意調遣任何一支軍隊,相當於軍中虎符了,這麼重要的東西突然出現在自己女兒手裏,姜騫這個心慌啊,生怕自己女兒是在京裏得罪了什麼。
“爹,您想什麼呢,您家女兒是那種人嘛,真是的,放心,反正不偷不搶,爹不用擔心,只管安安心心地看好戲就是了。”被父親質疑姜墨一臉的不樂意,但今日這事她卻格外胸有成竹。
“你這丫頭”
“老爺,那頭,那頭真動作了,正朝着我們方向過來呢”有前去那頭打探消息的家丁風風火火地趕了回來。
“什麼”姜騫將軍沒想到會這麼快。
“嗯,終於是要來了,來人,我等得都有些餓了,去備些茶點,大家邊喫邊等。”姜墨挑眉一臉不羈。
“你這丫頭”這節骨眼上丫頭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父親姜騫一臉無奈。
“爹,稍安勿躁呢”姜墨挽着有些急躁的父親還真往中庭去了
“都督”
“愣什麼還不快走後面都跟上”四方城的守軍都集中在了城門口,這會正浩浩蕩蕩朝着姜將軍府的方向前進,他們同樣也瞧見了那記信號彈,人羣內部出現議論。
“那是西北軍的信號彈啊,是不是出什麼大事了”
“是啊,應該還很緊急,是紅色的。”
“嘶你們說咱們這次的任務與西北軍有衝突嗎”
“不是說捉拿宗魯王和陰氏一族的殘黨欲孽嘛,這點小事不至於要到西北軍動手吧”
“咱們這晉城小地界上真有那麼厲害的人物我怎麼都從來沒聽說過啊”
梁鐸只管召集衆將士,僅是以奉旨緝拿陰氏餘黨爲藉口,可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們到底是要去抓誰,將士們本就心有疑惑,如今又突然見到緊急軍情的信號彈,大家的狐疑和議論就更多了。
“都窸窸窣窣議論什麼呢還不快跟上”梁鐸聽見隊伍內部有些紛亂,便大發着脾氣。
“噓”將士們瞬間收聲,可嘴上不說,不代表心裏不議論啊,大家的眼神互相劃過,也都知道彼此心裏正疑惑着同樣的事情。
“跟上,都跟上,今日一戰必須速戰速決,都不要給本都督掉以輕心,全都跟上跟上”梁鐸一臉霸氣,彷彿這麼一去就是能置誰於死地似的。
“都督”隊伍前行,一旁的師爺縱馬過來,臉色有些不大好。
“怎麼”梁鐸皺眉。
“都督,那信號彈”師爺不是瞎子,想必他們家都督也一樣看見了那記信號彈,將士們議論紛紛,他更是有些不安。
“怕什麼西北軍就是再厲害,可他也不能隨便干涉地方內務,更何況本都督的大哥還統管着他們呢,諒他們也不敢”梁鐸真是已經自負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可是都督,姜騫將軍可是西北軍出身,難保他不會”師爺提醒道。
“哼他不敢他就是西北軍出身又如何,西北軍只接受上將和皇帝調遣,我都動不得,又豈是他一個四品統帥能隨隨便便動得了的”梁鐸一臉驕傲。
“姜騫將軍不成,但他家姑娘可是”師爺真覺得心慌,從沒有過的心慌。
“一個黃毛丫頭又有何懼,就算他們再本事,可也抵擋不了本都督這一萬兵馬吧”正意氣風發,負氣在身的梁鐸是根本聽不進去任何勸阻的話語,他現在身披鎧甲就彷彿是要前赴沙場的勇士,大概是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動了吧。
“都督”
“少廢話你若敢臨陣脫逃,本都督先要了你的命”
“小的不敢”師爺跟在梁鐸身邊多年,當然知道自己都督是個什麼性格,但像今日這般的自負自大和執拗他卻從未見過,內心的慌張只能越來越濃
“仇將軍,你帶着這些人馬是要做什麼去”晉城朝西北方向的城外五十里地,仇將軍看到姜墨約定的信號彈,立刻召集人馬準備前去支援,但卻在軍營門口被監軍梁戈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