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兒,你,你不會真的是”宗魯王妃心驚。
“呼若有機會,我還真想”川一臉冷笑。
“川兒,再如何他都是你父王,你,你怎麼可以”自家兒子已經對不起他父王了,若是他再手刃了他,那豈不是要遭天譴,宗魯王妃擔心極了。
“哼我當他是我父王,可危難面前,他何曾當我是他兒子他恨不得將我推出去死在皇爺爺面前來保護他自己兒子沒他那樣的父親,沒有”自那一次之後,川心裏早就沒有什麼所謂的父子之情了。
“川兒”宗魯王妃真的感到害怕。
“呼兒子沒有殺他,不過是個宮人罷了”川看着自己母妃那質疑絕望的眼神,終於開口解釋道。
“宮人”宗魯王妃還有些不信。
“是,皇祖母身邊的一個宮人”川點頭。
“你,你殺那樣一人作甚”宗魯王妃狐疑。
“當然是滅口了”
川挑起一邊眉頭,那冷漠的樣子讓宗魯王妃心中一窒,幾乎是不可置信道:“你,你,不要告訴母妃,你皇祖母的死與,與你有關”
“是,是我買通了那宮人動得手,所以纔要殺人滅口”川倒也沒有遮掩,直接承認了。
“你,你說什麼你,你”宗魯王妃真的懵了,搖着頭如何也不願意接受這會是自己兒子所爲。
“皇祖母已經瘋了,口無遮攔,爲了她的陰家她差點要了宗厲王的命,誰知道她還會說出些什麼我不能冒險”川一臉的理所應當。
“可她是你皇祖母是你的至親啊”自己兒子對他父親用計已經是超出了宗魯王妃的倫理底線,可如今他居然還買通人手殺了自己的皇祖母,這,這簡直悖論人常,大逆不道,她接受不了,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是正因爲如此,她才必須死”川一臉灼灼。
畢竟他們的事情,皇祖母幾乎都是知道的,她受驚得了失心瘋,誰知道她會不會在胡言亂語中說出什麼,那到時候他辛苦掙扎的一切便就白費了
已經都走到了這一步了,他沒有辦法回頭,也沒有機會回頭了,所以他只能一步接着一步,要讓那些可能威脅到自己的事情和人都統統消失。
“川兒,你”川這嗜血的模樣,直讓宗魯王妃覺得她眼前的兒子真的好陌生。
“母妃,兒子也不想的,可是兒子踏出了那一步就再沒回頭路可走了我得保住你跟我,其他人,兒子顧不了那麼多了,如若需要,他們一概都可以犧牲”川說得一臉大義凜然,彷彿自己纔是那個最忍辱負重的那個人。
“川兒”不知爲何,川這樣的態度,宗魯王妃瞬間淚如雨下
“王公公”
“二爺,皇上他”
“皇爺爺已經睡了,你來,我有事要問你。”姜墨趁着皇帝睡沉,悄悄起身到了外頭殿裏。
“二爺,有什麼要問的”王公公一臉恭敬客氣。
“我問你,陰妃真是自縊”姜墨跟王公公太過熟悉,便直接開門見山了。
“二爺”王公公沒想到他已經刻意掩飾的話還是被姜二爺給看出了破綻,一臉愕然。
“看來不是。”姜墨一瞧王公公的反應,不需要他親口回答,便已然瞭解。
“二爺老,老奴”王公公有些怕了。
“我知道你定是擔心皇爺爺的身體,所以纔不願意讓這事再麻煩他,對吧”姜墨連王公公的爲難都看了出來。
“二爺”王公公也跪身。
“哎,王公公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你沒做錯,若我是你,我也會如此彙報,你快起來啊。
你道是何人所爲嗎”姜墨連忙攙扶了王公公一把。
“呼多謝二爺,目前尚無指向。
因爲是陰妃,只是院外有人把守,至於屋內誰也沒人留意。
我們回宮之後只接到那頭說是陰妃受了刺激,正胡言亂語,太醫給她開了藥,已經好些。
可不知道爲何到了剛纔不久便傳來她自縊的消息,老奴心下第一反應便覺得這其中定有蹊蹺,可是”王公公有些言語遲疑。
“呼你們到底發現了什麼”姜墨皺眉。
“唉若有什麼發現倒也好了,這事實在有些奇怪了,老奴心裏”
“你有懷疑的人”姜墨很快便聽出了王公公話裏的深意。
“嗯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老奴就是懷疑懷疑是川所爲。”王公公說出了心裏的質疑。
“什麼趙,川他是瘋了嗎陰妃可他保護傘啊”姜墨不敢相信。
“二爺,您有所不知,陰妃受寵之時,自然就是他保護傘。
可她現在失寵,而且是大罪在身,以川的自私毒辣,他能陷他父親於不義,又如何不會對這個已經沒有半點利用價值,甚至對他來說已經成爲威脅的陰妃下狠手呢”王公公深諳宮中血腥之道,所以即便沒有有利證據,但他就是這樣的篤定。
“這”姜墨倒是沒有多想,可聽了王公公的話頓覺一陣後脊背發涼,這就是所謂的皇家親情,簡直淡薄如水,叫人心中發寒啊。
“公公,宗厲王王府的二公子趙從凌來了,在殿外求見皇上。”姜墨正心有不安,外頭就聽見小宮人低聲回報。
“宗厲王府二公子”
“趙從凌”王公公和姜墨一同詫異,白天才處理了陰國公府,夜裏陰妃就所謂“自縊”身亡了,而這會趙從凌又深夜入宮,嘶姜墨和王公公有些擔心。
“是。”宮人點頭。
“二爺,老奴先出去看看。”這般深夜,趙從凌匆匆而來,王公公和姜墨對視一眼先行出去了。
“怎麼了”趙朝宣坐着腿麻,剛站起身來活動。
“沒什麼,趙從凌來了。”姜墨實話實說。
“誰”趙朝宣的反應激烈。
“噓你小聲點皇爺爺剛剛睡着嘍”姜墨一臉擔心道。
“不是你說誰來了趙從凌,他到底想要幹什麼”趙朝宣很不樂意道。
“我怎麼知道啊”姜墨挑眉。
“不行,我去看看”趙朝宣來了脾氣
“嘖回來這是養心殿,難不成你想在這跟他動手”姜墨扯了趙朝宣一把。
“哼難不成跟他講道理啊老子沒那個閒工夫”趙朝宣很是不滿道。
“哎你行了,這些事都不大跟他有關,他還是不錯的。”姜墨低聲勸道。
“你,你少來,你還替他說話”
“咳咳”趙朝宣正卯足勁頭要跟姜墨理論一番的,牀榻上突然傳來皇帝的輕咳,趙朝宣和姜墨都靜止了,連忙回頭往牀榻那邊衝了過去
“王公公,拜託了,就讓我見皇爺爺一面吧。”殿外趙從凌一臉祈求。
“二公子,皇上的命令,老奴也是沒辦法的,您還是請回吧。”王公公無奈道。
“王公公,算是我求您了”
“哎呦呦,二公子您這真是折煞老奴了,不是老奴爲難您,是,是皇上他”趙從凌今日說什麼都必須見到皇上,姜王公公阻攔,他便搭上尊嚴屈膝一跪,王公公見他模樣,也嚇了一跳,連忙也跪在地上一臉爲難。
“王公公”趙從凌心裏真的絕望了。
養心殿外,王公公和趙從凌面對面跪着,氣氛莫名的詭異。
“吱呀”一聲,殿門又從裏打開,姜墨裹着披風站了出來。
“王公公,趙從凌,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姜墨詫異。
“二爺”
“姜墨”王公公見姜二爺出來莫名鬆了口氣,一臉求救模樣,而趙從凌臉色卻仍舊落寞悵然。
“唉王公公,皇爺爺可能要醒,朝宣照顧不過來,你快進去看看吧。”姜墨算是幫了王公公一把。
“哎,老奴這就去。”王公公連忙爬了起來,一溜煙地進了殿內。
“姜墨”趙從凌卻還跪着。
“起來,你這像什麼樣子”姜墨進前低聲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