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我”朱晌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說啊”趙宗佻是真急了,畢竟朱晌是他手裏最得力,也最穩重的人,他向來是放心的,所以他處理的事,他一般不會過問,而朱晌也一般不會出現如此激動的反應,所以趙宗佻是真急了。
“爺,我”
“說啊,丫頭到底怎麼了”趙宗佻握拳。
“爺,是,是,昨夜裏東城,陰國公府起火了。”朱晌跪在地上糾結了許久緩緩開口。
“說些我不知道的,難道這事與丫頭有關”原來即便有朱晌特意的吩咐,但足不出戶的趙宗佻還是已經知道了些外頭的事情。
“啊是,是與二爺有關,其實,昨天那場火就是二爺帶人放的
卑職發覺帶人趕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是卑職失職,懇請爺您降罪”朱晌覺得昨天是自己沒有照顧好二爺,所以才至二爺惹出此等事情,雖然他心裏明白他根本就是勸不住二爺的,但是他還是願意爲此承擔任何責罰。
“呼真是丫頭乾的”趙宗佻臉色有些發沉,朱晌覺得一陣後怕。
“不,爺,其實二爺真就是替您不值,所以才”
“所以才放火泄憤”朱晌最不想的是自家爺跟二爺生氣,所以見他臉色不對,就要解釋。
“爺,二爺看似胡鬧了些,可,可除了陰國公府外,其他百姓屋宅她一間也沒波及,她只是只是心裏不痛快了,您千萬別”
“呼你起來吧。”趙宗佻微微皺眉。
“爺”朱晌不敢起身,畢竟這兩天他們家也的脾氣總有些奇怪。
“起來”趙宗佻眉頭皺得更深了。
“爺,您,您別生二爺的氣,二爺也是想想替您出氣,想要您心情好些,她真沒有別的意思,爺”朱晌滿腹糾結於擔憂。
“呵呵小丫頭的性子我清楚得很,從來都是如此,只要她心裏不舒坦了,總是要找個出氣的地方,我自然知道,又怎麼會生氣呢,你起來吧”
“爺”朱晌有些不敢置信道:“外頭鬧得那麼大,您,您真不生氣”
“大與不大又與我何干,我只問你,這一次丫頭可安全”趙宗佻似乎一點都不在乎外頭鬧得多激烈,只是輕輕挑眉,關心着他只想關心的事。
“這點爺請放心,昨天去的都是咱們府上的人,而且京畿營那邊卑職也交代過了,所有善後工作卑職昨個也已經處理了,如今一切安全。”朱晌這才起身回話。
“呼那就好,只要丫頭沒事,就由着她的小性子吧,這些天她也崩得怪緊,就當是散散心情了。”趙宗佻只想要確定丫頭無事,至於外頭的火勢如何,照成了什麼影響他一概不在乎,他只要姜墨是好的,畢竟有他的身份在,也沒人真敢拿那小丫頭怎麼樣的
“爺,您”
“這些天我身體不好,你就多幫我操心點小丫頭,那丫頭脾氣急,想鬧就讓她鬧,你們跟着就是了,保護好她,但別拘着她,她那小性子約束不得的。”
“哎,是,卑職知道。”朱晌心裏怕得跟什麼似的,可沒想到他們家爺居然一點不在乎,倒是鬆了口氣。
“行了,一會丫頭過來你就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什麼話也沒說就成了,那小丫頭最要面子,別再惹她不開心了。”趙宗佻對姜墨的寵溺已經溢於言表。
“哎,卑職知道。”朱晌連忙點頭
“世子爺,陰國公已經成了一片廢墟,有京畿營的人繼續把守,生人勿近,小的們也不敢靠得太近。
只聽說火從內部發起,但尚未找到原因。
哦,對了,宗廣王也到了,還有宗厲王府的人也在。”前去打探了消息的小廝正在向川回稟。
“宗厲王府的人也在”這讓川有些意外。
“是啊,而且來了工兵,像是要挖掘什麼,不過小的怕被他們發現,沒敢跟過去,還不知道他們具體要幹什麼呢。”小廝說道。
“工兵是有人員傷亡嗎”川不解。
“應該沒有,府裏一個人都沒了。”小廝回道。
“嘶那昨天陰國公府外就沒什麼可疑跡象”川始終覺得昨半夜的大火起得實在蹊蹺,再加上外頭正傳得風言風語,他心下很是不安。
“這個小的也沿路打聽了,可是那些附近的住戶都是起火之後纔出來的,而且都顧着看所謂的火龍神蹟了,根本就沒人注意到有什麼可疑不可疑的。
要說可疑那還真有一點,就是昨半夜起大火的時候,趙從凌就到過現場,還四處打聽什麼似的,別的嘛,還真沒打聽出來些什麼。”小廝說道。
“誰趙從凌”川一臉的意外。
“是啊,這一點小的確定”小廝信誓旦旦。
“呼他到底想幹什麼”川眯起了眼睛
“向北啊。”
“主人,您起了,感覺好些沒有”許是前天雲想容熬得太久,睡下之後就有些不大好,昨天直接發了低燒,即便是看了大夫喝了藥也有些昏昏沉沉的,昨晚很早睡下,一副藥下去便一直睡到這個時候。
“嗯,頭還有些疼,不過不要緊了,哎,你大哥呢”雲想容藉着向北的攙扶坐起了身才發現朝南不在身邊。
“哦,大哥說今天再去碰碰運氣,又到上將府那裏去了。”向北遞了一杯水給雲想容。
“哦,對了,昨晚我迷迷糊糊間聽着外頭好像很是吵鬧,是出了什麼事嗎”雲想容微微蹙眉。
“哦,昨夜裏主人您也聽見動靜了”因爲向北和自家大哥擔心主人的情況,昨夜裏便徹夜守在屋外,所以昨夜裏外頭的動靜他們自然知道,只是沒想到他們家主人也聽見了。
“嗯,嘈嘈嚷嚷的,我還以爲是做夢了,這麼看來不是做夢啊,怎麼,外頭到底出什麼事了”雲想容淡淡笑道,撫着額頭。
“哦,該是昨後半夜了吧,聽着外頭有人喊着什麼失火的事,大哥擔心便出去查看情況,打聽回來說是咱東城那頭陰國公府上失的火。
而且火勢很大,在咱們門口朝東邊看,那頭的天已經燒得通紅了。”向北說道。
“陰國公府失火這是怎麼了,不是才抄家嘛,這後腳就又失火”雲想容一臉詫異。
“嘿估計是作惡太多,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了唄。
我還聽大哥說,昨晚有不少百姓都走上街頭了,大家說什麼看見一條火龍從天而降,就盤旋在陰國公府上空,專燒他們一戶,說是其他百姓家一間房子都沒被牽連到呢,您就說神奇不神奇。
還有啊,不少百姓說,說那火龍是什麼鎮山老王爺顯靈,就是專門來懲戒陰國公府的呢
外頭傳得可神乎其神了。”向北只當這是個趣事跟雲想容說着。
“鎮山王顯靈呵呵不過是一場大火而已,呵呵看來還是咱們老百姓想象力豐富啊”雲想容也笑了起來。
“那是真的,聽他們說現在外頭茶館酒肆,街聞巷議討論的可都是這件事呢,沸沸揚揚,就跟個盛大集會似的,敢情一場大火倒是燒得大快人心了。”向北端下了剛剛溫好的湯藥笑道。
“呵呵有些舉國歡慶的味道”雲想容接過藥挑眉笑着。
“對對對,大哥也是這麼說的,就沒見起火能起得這麼開心的。
按理說起火怎麼也不該是件好事的,可偏偏昨晚上那些百姓還真都挺興高采烈的,看來這陰國公府在百姓心中卻是惡的不能再惡了,不然大家也不能都跟過節了似的吧。”向北只覺得有趣,又笑了起來。
“呵呵過節,是該過節了”雲想容也沒多想什麼,只當也是聽了個趣聞,搖搖頭,喫起了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