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她啊,唉說實話,雖然我一直不大喜歡柳嫦曦那孤傲自私的性子,可這麼多年相處下來,我還真沒想到她竟然是個如此險惡心機之人
你知道嗎,那天柳嫦曦真是豁出去了,那戲演得叫一個真啊
不就是胳膊捱了一刀嘛,跟要了她命似的,死死攥着小叔叔的衣服,說什麼都不肯放
還說什麼你們是遭了匈奴人暗算
我呸這麼大言不慚,不要臉的,我還是頭回見着,要不是着急你的情況,我真是恨不得抽死她
匈奴,她倒是敢說
哼當我們都是傻子不成信她那就有鬼了”趙朝宣想起那日柳嫦曦楚楚可憐,佯作無辜的模樣,就覺得惡寒。
“你們只找到了她”姜墨有些意外,畢竟以川的個性,他又怎麼捨得把柳嫦曦一個人單獨留下,更何況她還受了傷。
再者說,當時她雖是腹背受敵,可靠着那把匕首她也要了不少人的命,難道他們趕到的時候,連一具屍首都未曾發現。
“當時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是大雪紛飛了,就連那滿山崖的血跡都已經被掩蓋了,我們反反覆覆地翻找,就想找到你,可除了你的一件大氅,一根髮簪之外,什麼都沒有。
至於柳嫦曦,是我們從梅林深處找到的,那時候她傷口還在淌血,看上去虛弱無比,張口就說什麼匈奴偷襲的事情。
至於其他的,就什麼也沒發現了。”趙朝宣如實回憶道。
“不可能啊,他們或傷或死的,總得留下些痕跡吧,難道川就收拾得那麼幹淨”姜墨不由得納悶起來。
“說實話,從現場的血跡來看,當時你一定堅持得很激烈吧”
“那是,雖然我受了傷,可咱們輸人不輸陣,更不能慫那豈不是更讓他們看了笑話
所以,他們來一個我殺一個,直到我,我實在殺不動了,才”姜墨現如今想起那日的筋疲力竭仍舊覺得莫名心累。
“呼你啊哎,其實,也就是因爲現場沒有半具屍首,我們才產生的懷疑。
要真是匈奴動手,一旦得逞,他們一定會倉皇逃竄,哪裏還有那種鎮定之若的閒情逸致,還把現場收拾得如此乾淨。
即便真有那時間爲何不把柳嫦曦滅口了,那不更是神不知鬼不覺了嘛。
柳嫦曦留在現場實在詭異,這前後矛盾,顧此失彼,實在讓人難以取信,所以”趙朝宣說着當初他們的懷疑。
“呵呵川該是萬沒想到你們會這麼快就猜到這些吧。”姜墨反應了過來哈哈笑着。
“哎,他是露出了馬腳,可又有什麼用啊
沒有直接證據,柳嫦曦和向北都是咬死不鬆口的,他們家老的老奸巨猾,小的陰險狡詐,就是甩他們臉上,他們也不會認的
更何況,父王和小叔叔還想將計就計,所以
哎,姜墨你不會怪我到現在都沒爲你出氣吧。”
趙朝宣是個急脾氣,剛猜出來是川他們,就恨不得一股腦地殺到了宗魯王府去,可卻還是被自家父王給攔下了。
說是大局爲重,他便一直憋屈到了今日,想想之前姜墨爲他的在所不惜無所顧忌,趙朝宣對於自己窩囊的行爲深爲懊惱愧疚。
“怪你我是那種沒心沒肺的人嘛
我知道這裏頭的事不簡單,你能一直這麼辛苦地找我,我已經很感激了,至於出氣的事情,咱們不着急,慢慢來,有的是時間呢”姜墨倒是無所謂地笑了起來。
“那,那你打算怎麼辦啊,現如今小叔叔已經把人放了,雲樓也解禁了,他們更不會認了
這事怕是更難了”趙朝宣有些懊惱不已。
“呵呵不怕,咱們慢慢來,有的是辦法哎,對了,你們沒有爲難雲想容吧”姜墨突然想到了這裏頭可能是被無辜牽連的雲想容。
“呵你才保住條命,傷還沒好呢,還有閒心管別人啊。”趙朝宣沒忍住翻了姜墨一記白眼。
“都說了,他應該是無辜的嘛,總不能因爲我再多連累別人啊。”姜墨瞥了趙朝宣一眼。
“哎,你就這麼信他是無辜的我告你啊,我和小叔叔可不那麼信。
當時你一出事,小叔叔就已經帶人把整個雲樓給封了
你可別忘了,那天還是雲想容的生辰,裏頭滿是賓客,還是一個個排查過後第二天才放出來的
至於雲樓裏的人,可是一直到年前才解禁的。”趙朝宣挑眉道。
“什麼那,那他沒事吧”姜墨有些緊張道。
“呵呵之前我不敢說,畢竟你一直杳無音訊,我們也顧不上那些。
不過我知道,若是你有任何意外,我不好說,可小叔叔怕是定要把整個雲樓夷爲平地的,爲了你小叔叔纔不管會不會牽連無辜呢
所以他們慶幸吧,你安然回來了,否則京裏怕是再難有他們的容身之所了。”趙朝宣倒也不是嚇唬姜墨,畢竟以趙宗佻當時的瘋癲狀態,什麼事都有可能。
“呼不行,我得去看看。”不知爲何,對於這個才相識確實不久的朋友,姜墨總是格外關心。
“哎,你幹嘛啊,都說他沒什麼事了,你着什麼急
你還傷着呢,幹什麼去,哎,回來
你信不信,你這前腳剛去,後腳娘就會派人把那地給封了
你傷着還敢亂跑,不是找娘呲噠呢嘛。”趙朝宣攔住了姜墨。
“嗯”姜墨皺眉。
“行了,不就是想知道他好不好嘛,我替你去一趟,你給我老實在這待着,不然母妃醒來瞧不見你又該跟我們急了。
坐回去吧,一會等陪母妃用完膳,我就替你去一趟,行了,坐下吧”趙朝宣雖然嘴上嘟囔着,可還是不得不妥協了
“小姐,小姐外頭都在傳姜二爺回來了”柳府裏,有侍女着急忙回地跑了進來喊道。
“你說什麼”正在翻着書的柳嫦曦嚇得臉色瞬間驚恐不已,手裏的書應聲而落
“你,你,你當真”與此同時,雲樓之內,戲班班主也正跟雲想容說着什麼,驚得雲想容也站立起身,一臉激動不已。
“公子,外頭都在傳這個消息,說是姜二爺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了,那,那她好不好,有沒有受傷現在人在哪裏啊啊”雲想容激動不已,不停地搖着班主的肩膀。
“公子,您別激動,這都是外頭傳的消息,說是二爺被帶回上將府去了,只說是找到了她。
至於她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那小的真就不清楚了,畢竟上將府,豈是我們隨便能去打聽的啊。”戲班主把知道地都說了。
“呼呼不行,不行,我得去看看,我得去看看”擔心了整整半月有餘,如今終於聽到了關於姜墨的消息,雲想容如何也坐不住。
“哎,哎,公子,公子,您”
“公子公子小王爺來了”就在雲想容着急要去見姜墨的時候,外頭有小廝突然就喊了起來。
雲想容眉頭一愣,連忙往外衝去。
雲樓門口,向北正在跟趙朝宣對峙,手裏提着劍,怒目而視。
因爲姜墨出事的關係,趙朝宣本來就對向北沒什麼好臉,想着不過是替姜墨來傳個話的,早說早了,懶得多事,所以他就儘量壓抑着心裏的怒氣,不想發作。
畢竟要整治向北法子多得是,現在他沒那個閒工夫跟她這囉嗦,也懶得跟她費事。
本想直接忽略她越過去的,可萬沒想到他這一進門,話還沒來得及說,向北這不長眼的死丫頭偏就自個往他眼前送。
還惡人先告狀,口出狂言,一副跟他要殺要刮的要鬧命的模樣,嘿,真當他趙朝宣是個軟柿子啊,敢這麼口出不遜。
還沒見過這麼給臉不要臉的人,姜二的事還沒跟她算賬呢,她還在這倒打一耙
想幹什麼啊,諒他趙朝宣不打女人是不是簡直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