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你怎麼了”趙宗佻生怕姜墨是哪裏不好,畢竟她這個樣子實在反常。
“我,我”姜墨驚得有些分不清剛纔的事情到底是夢裏還是現實,心裏發虛,眼睛都不敢往趙宗佻身上瞥去,可餘光還是瞄見了趙宗佻有些半敞的胸膛,臉上的羞色就更重了。
“丫頭怎麼了是不是還不舒服”趙宗佻想着他自己宿醉起身,這頭都要疼上幾天呢,更何況是姜墨這小丫頭呢,故而既擔心,又心疼。
“我,我嗯我頭疼”本來是窘迫到就快無地自容的姜墨,一聽趙宗佻這話,頓時來了理由,滾着就要又往被子裏去,一轉眼就把自己給嚴嚴實實地團了起來,連小腦袋都沒露。
姜墨蒙在被裏縮成一團,趙宗佻見狀倒是沒得下手,皺皺眉頭倒是笑了。
這丫頭,也不怕悶着自己,趙宗佻無奈地俯下身子,輕輕拍了拍團成一團的姜墨,隔着被子大概是拍在了背上。
“丫頭,不能這樣的,會悶壞你的,聽話,至少把頭露出來啊,不然更難受了”趙宗佻耐心溫柔。
“嗯嗯”姜墨窩在被子裏使勁搖了搖頭。
她纔不要出去呢,她現在沒臉見小叔叔的,昨晚上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啊
是喝酒了沒錯,那她不是跟雲想容和朝宣一起喝的嘛。
怎麼喝着喝着就,就回上將府來了呢
她是怎麼回來的,還有朝宣那貨呢
不可能她一個人回來了,沒帶他啊,嘶不對,朝宣那貨心情不好,只顧着喝了,還沒到一半呢,已經大醉,鬧騰得不行,到了後頭,姜墨她記得他乾脆就睡那了。
嘶不會吧,她總不會一個人回來,把朝宣給丟那了吧。
嘶不對不對,她明明記得是有來人的,好像她還抱着小叔叔不撒手了呢等等,那個到底是夢,還是
姜墨打從昨晚喝得迷離之時,就有些恍惚了,所有的清楚記憶都停留在喫酒那會,怎麼回來的,怎麼換了衣服,怎麼睡下的,也是怎麼靠着趙宗佻醒來的,她一概都不清楚。
她唯一有清楚記憶的就是趙宗佻溫柔的聲音和寬厚的肩膀,再然後就
難道她真的是把小叔叔給姜墨越想心裏越慌,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的一角,露出一絲小縫,偷偷朝外打量。
看着趙宗佻擔心着她的模樣,再看看他疲憊的神色,除了胸口的領子有些凌亂之外,倒也還好
再摸摸自己,換了睡袍,好在裏頭的小衣還是自己的,應該是讓侍女給換的吧,就算她想,小叔叔也不是那樣的人啊,姜墨至始至終都信趙宗佻,可她卻不敢相信她自己。
畢竟,那樣的春閨夢已經不是一兩次了,只是夢的感覺她清楚的,和昨晚上的真的不一樣。
姜墨倒不是怕自己喫虧,畢竟她這輩子就認定趙宗佻了,不會有別人的,可是他怕趙宗佻不願意,更怕會被他看輕,所以顯得格外慌張,彷彿是她欺負了什麼良家婦女一般。
趙宗佻疑惑了許久,終於是看着姜墨偷偷怯怯的小眼神,再聯想一下她剛剛的反常反應,纔回過味來。
呵呵感情這丫頭是以爲他們呵呵呵小叔叔,我沒把你怎樣辦
呵呵這丫頭就連這事都是不按常理出牌啊,甭說不是,就算是,那覺得羞愧自責的也該是他吧,怎麼倒把丫頭急個夠嗆呢。
“呵呵”這丫頭啊趙宗佻猜透了姜墨的羞怯的小心思,越發覺得她可愛極了,笑了出來。
裹着被裏,已經悶得快要缺氧的姜墨都聽見了,心裏越發忐忑了。
“呵呵丫頭”趙宗佻又一屁股坐了回來,想要叫姜墨出來,可姜墨現在正沉浸在自己對不起趙宗佻的自責之中,又怎麼肯呢。
趙宗佻無奈,只能連人帶被一併抱在了懷裏。
“丫頭”好不容易把姜墨的小腦袋從被裏扒拉了出來,可姜墨又把腦袋埋在趙宗佻懷裏,死活不敢面對他,趙宗佻這心裏就越發明白,倒是覺得越發有趣了。
“丫頭,是不是頭疼得厲害啊”趙宗佻知道姜墨的小脾氣,所以一邊溫柔關心,一邊倒起了逗弄之心。
“嗯”姜墨含糊地應着,就是敢擡頭看他。
趙宗佻也不着急,一邊幫她團着被子,一邊狀似無意道:“知道頭疼,還敢喝那麼多酒,我要是不去,你們仨是不是打算往天明喝了”
“沒,纔沒有呢我,我們就是說得高興,有些忘了時間而已嘛”姜墨連忙解釋道。
“跟那個雲想容喝酒就那麼高興”趙宗佻故意酸道。
“不是,是,是他碰見了開心的事,我們也替他開心嘛”姜墨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倒是一臉實話實說的模樣。
“開心的事”趙宗佻奇怪道。
“就是他跟柳嫦曦相認了嘛”姜墨幾乎是脫口而出。
“嫦曦”趙宗佻的眉頭僵了一瞬。
“哦,不是,那個小叔叔我”姜墨窩在趙宗佻懷裏暈暈乎乎的,沒防備就脫口而出了,感覺到趙宗佻的一頓,姜墨立刻反應過來,更是不好意思了。
“呵呵他們還真是兄妹”趙宗佻也只是一愣,然後便笑笑道,似乎沒什麼大不了。
姜墨卻不敢放心,擰着小眉頭,怯怯地看着趙宗佻“那個小叔叔”
“呵呵怎麼了頭不疼了”趙宗佻將心裏泛起的絲絲酸楚和無奈壓了下去,轉頭仍舊一副沒事人的模樣看着姜墨。
“啊不是,疼,怎麼不疼哎呦”本來是擔心自己說錯話了,姜墨心裏歉疚,可趙宗佻這溫柔的眼神一打量,姜墨瞬間就慫回了原形,哪裏還顧得上趙宗佻難受不難受,捂着額頭又假裝了起來。
“呵呵我叫大夫進來給你瞧瞧吧”趙宗佻不着痕跡地轉移話題。
“啊好,哦不,不”姜墨差點被晃點了過去,好在還有些理智,連忙拒絕了,這要是看了大夫,還不得露餡了,姜墨未自己的機智反應而慶幸。
“呵呵可你不是頭疼嗎昨晚回來你可沒少鬧騰,吐了三四回了,胃裏肯定也不舒服吧”趙宗佻始終帶着溫暖的笑意。
“我,我吐了你,你怎麼知道”姜墨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陪了你一宿了,又怎麼能不知道呢,你身上的睡袍都換了兩身了,吐到後頭都沒什麼力氣了,一頭就栽我懷裏睡着了。”趙宗佻說着,一邊朝外叫人。
“小叔叔你幹嘛”姜墨這會心裏還不平靜呢,哪裏有心情見人,連忙一把手攔着趙宗佻。
“你不口渴啊當然是讓他們倒些水來了。”趙宗佻抱着姜墨笑道。
“我,我,我自己來”宿醉的後遺症之一便是口渴,姜墨又激動害羞窘迫了半天,這會早就渴了,可她現在還不想見別人了,就想着自己動手。
結果自己被自己裹得嚴實,現在又滾在趙宗佻懷裏,手腳根本動不了,更窘了。
“呵呵你怎麼來了”趙宗佻笑道。
“我,那個”姜墨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小腦袋。
“呵呵好了,裹好被子,小叔叔給你去倒。”趙宗佻見姜墨舔着嘴的小委屈模樣,無奈失笑,終於是放下了她,轉身倒水去了。
“呼”姜墨可算鬆了口氣。
“喏,溫蜜水,知道你不愛喝沒味道的,坐起來喝點吧。”趙宗佻將茶杯遞過來塞進了姜墨手裏。
“嗯”姜墨羞怯地看了趙宗佻一眼,然後乖巧得低頭喝了起來。
“呵呵”這丫頭趙宗佻失笑。
“呃小叔叔我,我應該沒,沒對您,怎,怎樣吧”一直到杯裏的蜜水喝完,嗓子也覺得舒服一些了,姜墨還是心裏糾結着那個問題,弱弱的,弱弱地問道。
趙宗佻早知道了姜墨這丫頭的小心思,笑着撇嘴道:“你說的怎麼樣是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