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佻你也是這麼想到嗎”柳嫦曦赤紅着眼睛,一眼不錯地看着趙宗佻。
“嫦曦十年了,我趙宗佻愛了你十年,疼了你十年,自認問心無愧,我也不曾後悔過,因爲你最好的十年都是陪在我身邊的。
我趙宗佻感激不盡,可是你想要的,我趙宗佻似乎真的,真的給不了了,就當是我趙宗佻對不起你了,這件事你要怪罪,就衝着我吧,跟丫頭沒什麼關係”趙宗佻依舊不想讓柳嫦曦把怨恨怪罪到姜墨頭上。
“你,你就這麼袒護她”柳嫦曦要瘋了。
“小叔叔爲什麼是你的錯難道不該是她嗎是她選擇跟川不清不楚的,即便你能原諒,你問問她,她自己能原諒自己嗎
在她的世界裏,她自己,她父親都來得比你重要她寧可犧牲你也要保全她和她父親,這種自私自利,你何錯之有”
姜墨不肯讓趙宗佻蒙受不白之冤,更不願意成爲他們決裂時候一個無辜的緣由,不是姜墨她心狠,而是姜墨要讓柳嫦曦知道,這些事都是她咎由自取,沒有誰欠她的
“丫頭,好了”趙宗佻不願意再繼續下去了。
“小叔叔,她根本就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這對你公平嗎”姜墨不肯。
“丫頭,我是男人,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呼我糾結了一年的事,現在也算是有個了結了。
嫦曦,不管如何,我很感謝您這十年來的陪伴,我也很抱歉沒能給你想要的生活。
你想怪我就怪吧,只要你心裏能好受一些,我趙宗佻也算是對得起你了,至於你父親的事,我說了,我也無能爲力,你若想保他一命,就最後讓他待在京裏,那也別去也許我還有辦法
好了,我想我們之間的事也該說清楚了,呼你可以走了”趙宗佻說出一直壓抑在心底的話,突然就覺得輕鬆了許多,雖然心裏還是有愧疚的,可是現在的放手好過將來的苦苦糾纏。
“宗佻你,你真的就就不要我了”柳嫦曦不敢置信,也不願意相信。
“嫦曦對不起,我堅持不下去了”趙宗佻雖有愧疚,可卻還是正視着柳嫦曦的眼睛。
柳嫦曦一臉絕望,冷笑了半天,轉身狼狽地離開了。
“嫦曦”趙宗佻有些擔心。
“朱晌,你跟上,暗中送柳姑娘回去,確保她安全。”姜墨看了出來,十年的感情終於此時,趙宗佻的心比任何人都難受,所以姜墨儘量替他代勞可以代勞的事情。
“是,二爺,那爺這就交給您了”朱晌和白幽都退了下去。
“小叔叔”姜墨心疼了
“丫頭對不起”趙宗佻眼圈有些泛紅。
“呵呵我沒關係的,您沒有對不起誰,你沒有對不起我,更沒有對不起她,你用的,只是小叔叔你,該是捨不得了吧”姜墨近前幾步,看着趙宗佻蹙起的眉頭,紅了的眼圈,心裏不是滋味。
“丫頭”趙宗佻頭一次在姜墨面前這麼脆弱。
“小叔叔,我知道你捨不得,也知道你心裏難受,沒關係的,你想哭就哭吧我在這呢”姜墨靠過去,半蹲着捧着趙宗佻的臉,撫着他的眉頭,心疼到了不行。
“丫頭”趙宗佻抑制不住內心的悲傷,摟着姜墨的腰身,難過了起來。
“小叔叔”撫着趙宗佻的後背,姜墨也是淚眼婆娑
外頭,朱晌送着柳嫦曦安然回府,剛準備離開,卻發現宗魯王府的馬車也停了過來。
不等他疑問過來,便看見本該進府的柳嫦曦又折返出來,上了停在外頭的宗魯王府的馬車。
朱晌詫異,便一直暗中跟了過去。
馬車並沒有回到宗魯王府,而是到了跟宗魯王背道而馳的一個方向,幾乎快要到城邊上了,一處宅子之外,停了下來。
馬車上,先下來的是川,然後柳嫦曦便也被扶着下來,兩人樣子很是親密,川甚至牽了柳嫦曦的手,兩人一道進了那座宅子。
朱晌看着眼前的一切,簡直震驚了,心裏不停地安撫自己,好在他們家爺已經跟柳嫦曦說清楚,斷乾淨了,不然這頂綠帽子,他們家爺是帶定了。
不知是不放心,還是爲何,朱晌將馬停在遠處的地方,而他自己這守在這宅子外頭不遠處,似乎就是爲了看個究竟
這座宅子之內,川陪着柳嫦曦,看着她大哭一場,幾乎背過氣去,心疼不已,摟在懷裏不停地安撫着。
柳嫦曦現在滿心都是趙宗佻,難受得很。
川實在見不得她這樣,便吩咐人拿來了熱酒,準備陪着柳嫦曦好好大醉一場。
柳嫦曦心裏難受,這平時就不勝酒力,如今手裏的酒一杯一杯地喫着,漸漸得便醉得有些迷離了。
川可卻無比清醒,看着柳嫦曦爲趙宗佻要生要死,悲痛欲絕的模樣,他的氣惱和嫉恨也襲上心頭,一把摟過醉成一灘春水的柳嫦曦就往裏屋的牀榻上去了。
這一夜屋外寒風四起,屋內卻是一片迤邐春光,火熱無限
宗魯王府內,川的新婚妻子,世子妃王氏還在等着川回來,屋裏的蠟燭已經換了一根了。
看看外頭的天色,已經快要到後半夜了,仍舊不見川的身影,世子妃王氏心頭一片淒涼。
她是知道川和柳嫦曦的事情的,只是她覺得那不過是外頭的惡語中傷罷了。
柳嫦曦那是上將的女人,而上將可是她夫君川的小叔叔,哪裏有侄兒搶小叔叔女人的道理,這等違背常倫的事情,她家夫君應該不會做,也不該做的。
可是,她打嫁進宗魯王府也快兩個月了,雖說是新婚,可卻一點新婚的甜蜜都沒有。
除了一月幾日的留宿,作爲世子妃的王氏,幾乎就見不着川的面。
作爲女人,作爲妻子,王氏自然心中有怨,所以難免會生出疑心。
可這一旦有了疑心,很多事情的知道不過就只是時間問題了,比如柳嫦曦。
王氏自打起了女人的疑心開始,柳嫦曦便成了她心裏揮之不去的癥結,如鯁在喉。
聽了太多他們的傳聞,不想相信,也都不定會起疑慮,這晚,川又沒有回來,王氏派出去的人卻已經在了趕回來的路上。
上將府裏,朱晌還沒回來,趙宗佻心裏不舒服,姜墨陪了他許久,一直等他睡着之後,才悄悄起身退到了屋外。
“二爺”怕出事的白幽一直守在外頭。
“呼沒事了,小叔叔睡了,不用太擔心了,哎,朱晌呢還沒回來”姜墨看着單單的白幽一人道。
“估計,他臨時又有什麼事了吧,爺他真的沒事了”白幽還是擔心。
“哎十年之情,斷在今天,小叔叔又是個長情之人,當然會很痛了。”姜墨少見趙宗佻落淚,所以她明白趙宗佻這是真傷在了心坎上。
“那二爺您”白幽遲疑道。
“呵呵我怎麼了那是他們的事,至始至終都與我無關,不管小叔叔做了是哪樣的決定,只是他想要的,我都不會說什麼的,對我而言,只要小叔叔不受到任何傷害,那就可以了。”這是姜墨的心裏話。
白幽動容,一臉感激道:“二爺,辛苦您了”
“呵呵哎誰讓我喜歡呢哎,對了,柳繼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姜墨這會大概已經明白,這段時間趙宗佻的不尋常,大概是跟這事有關吧。
白幽望了一眼屋內,然後拉過姜墨有些小心翼翼地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