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脈象上而言，的確如此。”李大人點點頭繼續道：“也許上將的眼睛還能恢復得更快一些”
“呼”到底是誰，貼身之物，近身之人她，朱晌，白幽，柳嫦曦也就他們四個是趙宗佻的近身之人了，她沒有，朱晌正在自查，白幽跟她的一起的時間多過跟小叔叔，可能性也不大，難道真是柳嫦曦嘛
她不是最愛小叔叔的嘛，她會那麼狠心，那麼惡毒，就算是跟小叔叔有了隔閡，柳嫦曦也應該不會想要置小叔叔於死地的。
可不是她，又會是誰呢嘶等等柳嫦曦川
哦就說爲什麼當時川那麼殷勤地幫柳嫦曦進府呢，早就知道他會不懷好心的，整個京城這般嫉恨小叔叔也只有他們那一家子了。
對，很有可能是他，是他川，可又怎麼會柳嫦曦真的已經完全聽命於川了嗎她會爲了川害小叔叔這
“二爺，二爺”姜墨陷入懷疑之中，一旁的李太醫出聲道。
“怎麼”姜墨回神。
“上將在說話，好像是叫您呢。”李大人指着牀榻上嘴巴一張一合的趙宗佻道。
“小叔叔，我在呢，我在呢，怎麼了”姜墨見狀又立刻俯下身子，把耳朵湊在了趙宗佻嘴邊。
“別走，丫頭，別走”趙宗佻蒼白如紙的薄脣反覆呢喃着這一句話，彷彿這是什麼神奇的魔咒一般。
姜墨聽得鼻頭一酸，眼圈又紅了，只是現在不是再落淚的時候，她抿着嘴強忍住了。
“別走，丫頭，別走”
“小叔叔我就在這，我哪也不去，哪也不去，就陪着你，就陪着你”姜墨握着趙宗佻的手，哽咽着。
“二爺”本身這種時候是不該打擾的，可李太醫怕趙宗佻體虛再着涼就不好了，便上前道：“二爺，先把上將胸口的淤血清了，幫上將換上一件薄衫，蓋好被子，免得上將着涼。”
“好，好”姜墨連忙拂去眼角的溼潤，起身幫趙宗佻收拾着
而宮裏，聽聞這消息的皇帝驚得差點暈過去，好在是王公公撐住了。
也不想問清情況，皇帝直直就要往外，一身家常服也來不及換下就往養心殿外出。
王公公摟過一件薄披風就追了出去
上將府，趙宗佻最貼身的飾物都檢查了個遍，一概沒有任何問題，朱晌回來復明，姜墨讓他們繼續擴大範圍確認，絕不肯漏過任何一處可能。
“二爺，爺他”朱晌端來了熱茶問道。
“剛剛紮了針，睡了。”姜墨接過熱茶終於鬆了口氣。
“睡，睡了”看着趙宗佻呼吸微弱的樣子，朱晌不敢放下心來。
“嗯，放心吧，太醫說小叔叔脈象已經開始回穩了，只要體內淤積的毒血能排乾淨，就會沒什麼大礙的。”姜墨不願意衆人打攪道趙宗佻，挑了一處椅子坐了下來，刻意壓低聲音道。
“呼那就好，那就好不對啊，二爺，那爺這樣的情況，近身之物沒有問題，那會是因爲什麼若此事一日不清，爺的安危便一日無法保證啊。”朱晌擔心還會有後續問題，畢竟一開始他們就不曾察覺，現在也找不出所以然，那歹毒之人難免不會繼續。
“現在唯一沒有檢查的只有柳嫦曦了”姜墨頓了頓還是說了出來。
“柳姑娘”朱晌是有懷疑的，可是卻又不敢這麼篤定。
“李太醫不是說了嘛，任何小叔叔的近身之物，或是近身之人皆有可能，這段時間，陪伴小叔叔最長的就是她了，小叔叔對她是最沒防備的，所以”姜墨不是針對柳嫦曦，她只說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柳姑娘她，她爲什麼啊”朱晌就是想不通這一點所以纔不敢篤定。
“那就要調查之後才能明瞭了，別忘了，當初是誰幫她進的上將府。”姜墨提醒了一句。
“二爺您是說”朱晌心裏的疑問和遲疑瞬間就消除了。
“最好不是他們否則”姜墨死死攥着手裏的茶盞，面色不善。
“那，二爺，要不要我現在就去柳府看看情況”朱晌猶豫了片刻問道。
“柳嫦曦”姜墨也在猶豫。
“二爺，皇上來了”就在姜墨猶豫之際，外頭傳來了皇帝駕到的聲音。
“二爺”朱晌一臉請示道。
“哼，朱晌你派人過去柳府，好好來一番打草驚蛇，我倒也看看這背後之人坐不坐得住。”姜墨心裏打定了主意。
“是”朱晌似乎也領悟了姜墨的用意。
“立刻安排，我去迎皇上”姜墨揮手道。
“是”朱晌抱拳立刻下去安排，姜墨示意李太醫守在趙宗佻身邊，準備去迎皇帝。
“哎呦，皇上您慢點，注意腳下”皇帝着急趙宗佻的情況，腳下的路根本看不清楚，出宮進府的路上，各式的門檻臺階不知道絆了多少跤，崴了多少次腳，王公公這一路那叫一個提心吊膽啊。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帝來得突然，打從門口開始，上將府裏的小廝便跪了一路，一直到了屋門口。
姜墨剛帶着幾位太醫迎了出來。
“參見皇上”
“皇爺爺”
“宗佻呢，啊，宗佻呢”皇帝已經驚恐得有些慌亂，哪裏還顧及什麼皇帝威嚴和身份，直挺挺地就往屋裏衝，跟疼愛自家孩子的普通老人沒有差別。
“皇爺爺，您慢點，小叔叔剛剛睡了”姜墨爺連忙攙扶了皇帝一把。
“睡了，人呢，他人呢”皇帝聽到的消息是趙宗佻吐血昏迷了，真的是急得差點背過氣去。
“在裏頭，在裏頭”姜墨連忙帶着皇帝進了內廳。
“皇上”李太醫立刻行禮。
皇帝同樣不顧，撩開袍子直接坐在了牀榻邊，望着滿臉蒼白的趙宗佻，憂心地喚道：“宗佻”
“宗佻”皇帝伸出略顯滄桑的手掌，心疼地撫這趙宗佻此刻已經恢復到平靜的臉頰，在抖。
“皇上”一旁的王公公也瞧得心裏發疼。
“宗佻的臉怎麼這麼白，呼吸怎麼這麼弱宗佻宗佻朕來了，皇伯父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皇伯父啊”皇帝看着沉靜入死寂一般的趙宗佻落下淚來，乞求的聲音中帶了莫名的卑微。
“皇上”一旁的王公公見狀也是鼻頭一酸，眼圈紅了起來。
“皇爺爺小叔叔只是睡過去，您不用太擔心了”皇帝到底是過六十的人了，大悲大慟實在傷身，姜墨怕他再有個好歹，只能上前輕聲勸道。
“睡了，這個樣子”皇帝不願意相信。
“皇爺爺，小叔叔經歷了剛纔的事情，是虛弱了些，李太醫給他施了安神的針，所以睡過去了”姜墨附身蹲在牀榻前更外小聲溫柔道。
“丫頭，你跟朕說，到底怎麼回事，爲何宗佻會突然吐血昏迷，啊”皇帝接過王公公遞來的帕子，拈了拈眼淚，紅着眼睛問道。
“這這都怪我是我的錯。”姜墨順勢跪在了皇帝腿邊。
“丫頭”皇帝一臉意外。
“二爺”王公公也一臉不解
“二爺”唯獨白幽一臉着急。
“皇爺爺，小叔叔會突然吐血昏迷，是因爲摔倒了了，而小叔叔摔倒，是因爲我，我跟他拌嘴惹他生氣了，我只顧着跑了，沒有留意到小叔叔所以”姜墨倒也是實話實說。
“什麼”這樣的原因對皇帝來說實在意外，畢竟丫頭對宗佻的心意他一清二楚，都恨不得豁出性命去保護的人，又怎麼捨得他受到半點傷害呢。
“皇爺爺，您怪我吧”姜墨垂下腦袋一臉自責。
“丫頭，怎麼會是你，不可能，你對宗佻的心，皇爺爺再清楚不過了，不會是你。
更何況，以宗佻的體質，他怎麼就會因爲摔倒而吐血昏迷呢，丫頭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原因”皇帝這麼問就是信任姜墨，知道她絕無害趙宗佻之心。
“皇爺爺，小叔叔摔倒是因爲我，而他吐血昏迷也是因爲我。”姜墨這話讓一旁的太醫和白幽都倒吸一口涼氣。
“二爺，您在說什麼啊”白幽真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