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裏,宗廣王府,宗廣王似乎在書房裏翻找着什麼,一旁的小廝也都跟着着急起來。
“嘶不對啊,本王記得就是放在這裏的,怎麼會找不到呢”宗廣王一邊翻找,還一邊喃喃自語道。
“王爺”王妃衛鸞正巧端着茶點,一進門就瞧見書房裏一片凌亂,有些詫異。
“奴才給娘娘請安。”書房裏小廝們立刻行禮。
“嗯,免禮,怎麼回事啊”王妃衛鸞皺眉道。
“呃”小廝們你看我,我看你的,有些不大好說。
“王爺”王妃衛鸞又近前拉了宗廣一把。
“哦,鸞兒,你來得正好,有沒有見到我之前的那塊通關令牌啊”宗廣王一臉急色。
“您的令牌不是都放在書房裏了嗎怎麼,不見了”王妃衛鸞挑眉。
“是啊,我也記得就放在這了,可已經找了好一陣了,就是找不見啊。”宗廣王嘆了口氣道。
“王爺,您先彆着急,興許是您放在了別處呢,來,先坐下,瞧您急得一頭的汗,快擦擦”王妃衛鸞笑着心疼道。
“呼鸞兒,你也坐。”那令牌倒是真不着急,只是突然想起,偏偏又找不到,所以宗廣王便有些擔心起來。
“來先喫點熱茶,一會我再幫王爺您找找看。”王妃衛鸞遞了盞熱茶給宗廣王。
“哎其實也不着急,只不過是我突然想起來了,不打緊的。”宗廣王吃了兩口茶笑道:“倒是朝宣那,這去姜將軍那也有多半個月了吧,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嗎這宮學可就要開課了。”
“哦,興許是倆孩子玩瘋了,忘了時間了,我昨個已經派人去信了,估計再有兩天就能到了,王爺不用擔心。”王妃衛鸞笑道。
“對了,宗佻那最近來信了嗎”宗廣王又問道。
“就還是大半個月前的那一封呢,這幾日我也在等呢。”王妃衛鸞又幫宗廣王添了些熱茶。
“哎也不知道宗佻這段時間可好,對了,我怎麼聽說川要跟什麼王家姑娘定親的消息呢你可知道”宗廣王吃了一會,又問道。
“哦,我也聽說了,是王尚書家的二姑娘,叫王若妍,最近正挺熱鬧的,不過聽說川像是很不樂意。”王妃衛鸞說道。
“呼哼哼,怎麼着他還非柳嫦曦不娶了”宗廣王一臉冷笑。
“這個就不好說了,只是瞧着宗魯王府不大會輕易首肯,畢竟他們還是要臉的。”王妃衛鸞也笑道。
“哼他們要臉,還真是笑話了”宗廣王鄙夷道。
“行了行了,都說了這事順其自然了,成或不成不還得看宗佻的心意嘛,一切等宗佻平安回來之後再說吧。”王妃衛鸞嘆了口氣道。
“呼也只能如此了”宗廣王也嘆了口氣
入夜,趙朝宣又賴了好一會纔回到自個大帳內歇息,姜墨還是被留在了趙宗佻帳內。
她睡火炕,趙宗佻繼續靠在軟榻上將就。
幫着姜墨洗漱完畢,方姑也退了出去,內帳只剩下趙宗佻,姜墨和準備熄燈離去的白幽。
“二爺,您這燈我給您留着,以防您夜裏起夜,我就在外頭,若是您或是爺他有什麼事,一定記得喊我,尤其是爺那就”白幽客氣道。
“嗯,知道了,我在呢,放心吧呃呼”不知怎麼得,趙朝宣離開沒多久,姜墨就覺得肚子不大舒服,有些發脹,又有些攪動翻騰,那種感覺很不舒服,不多會她便捂着肚子,臉色有些不大好。
只是怕趙宗佻再跟着擔心,所以她想着忍忍興許就能過去,可時間越長,肚裏急越不舒服,她知道那跟她的小日子無關,很像是胃裏頭頂得慌,又有些燒着心口了嘶她這是怎麼了
“二爺,怎麼了您是,是肚子難受嗎”恍着燈光,觀察入微的白幽已然發現姜墨有些不對勁。
“噓沒,沒事的你去休息吧”姜墨抿着嘴,白着一張小臉擺手,小聲的模樣是真的很怕再驚擾到趙宗佻。
“二爺,您,您這樣可不像是沒事的啊”看着姜墨小臉發白,有些虛汗的模樣,白幽很不放心。
“丫頭怎麼了”軟榻上準備休息的趙宗佻果然聞聲也起身了。
“小,小叔叔,您別起身了,我,我嘶沒事的真的”姜墨不想趙宗佻再擔心,雖然此刻她胃裏實在疼得厲害。
“是不是血出的多了”趙宗佻以爲是姜墨小日子裏的不舒服。
“呃不,不是呃是,小叔叔,您不用擔心,這是正常現象的哎呦”姜墨越想裝作自己沒事,可胃裏的抽痛越發明顯,儼然已經蓋過了小腹處的脹痛,眼淚都快下來了。
“二爺”白幽靠得比較近,看得出來她很是不好,聲音裏難免帶着着急。
“到底怎麼了丫頭說話啊,白幽,去趕緊把吳軍醫找來快去”趙宗佻聽着姜墨呻吟,心裏一陣刺痛,連忙吩咐道。
“我,我沒事的哎呦你,你別去”雖然姜墨真是胃裏翻騰得厲害,可還是撐着身子一把抓住了白幽的袖子,堅持道。
“二爺”白幽實在不明白,她都疼成這樣了,還強忍什麼。
“哎呦嘶我沒事的,你別去就是了”姜墨死死堅持。
“二爺,你”白幽爲難了。
“丫頭”趙宗佻不解她爲何如此反常牴觸,以爲她又是小脾氣上來了,着急就摸了過來。
“爺,小心”白幽緊張地看着趙宗佻。
不過好在這一天多下來,從軟榻到火炕這段路他們家爺是摸得熟門熟路了,白幽稍微鬆了口氣。
“小叔叔”姜墨一邊捂着肚子,一邊往火炕上退,胃裏的翻騰讓她有些站不住了,一屁股跌坐火炕上,摔得有些生疼。
“你疼得一臉虛汗,還說沒事,在我跟前,還需要這般強撐嘴硬嗎你這丫頭
白幽你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啊”趙宗佻上手便摸到了姜墨一腦門子的冷汗,越發着急帶了不滿的怒腔道。
“哎,可是”
“不能去”姜墨就是死死拽着白幽不讓他動彈。
“二爺”白幽都快急哭了,這,這是幹嘛啊。
“我,我真沒事的”姜墨咬牙堅持。
“有事沒事不是你說了算的,放手,白幽你快去”趙宗佻因爲擔心摸索着一把拽掉姜墨的小手,厲聲道。
“小叔叔真的不行”姜墨這一下是真急了,眼看攔不住了,便哇得一聲徹底哭了出來。
那聲音,那委屈,那不願意的,趙宗佻和白幽都懵了。
這是什麼情況,之前再大的事也沒見這丫頭哭成這樣,不過是去叫軍醫,這丫頭怎麼就這個反應,到底怎麼回事
“丫頭丫頭好了好了,先不讓他去,不讓他去,好不好,別哭了,到底怎麼了您跟小叔叔說說啊”趙宗佻本就着急的心讓姜墨越哭越亂。
“小叔叔我,我真沒事的,應該就,就就是喫撐着了,您別讓白幽去叫軍醫,怪,怪丟人的”姜墨覺得這西北簡直就是跟她命裏犯衝,沒來幾天,這丟人的事倒是辦了不少,這會正委屈呢,也只能哭給他們看了。
“什,什麼,你說什麼”姜墨邊哭邊嘟囔,趙宗佻沒聽得真切。
“我,我真沒事的,就是下午那會,羊肉太好吃了,我,嗯我喫得有點多,肚裏有點撐得慌,真沒事的呃”姜墨掛着兩道子眼淚,一手攥着趙宗佻的袖子,一手捂着自個肚子,可憐兮兮。
“什麼”摟着她的趙宗佻可算是聽了清楚,卻直氣得一臉無奈,恨恨地戳着她額頭道:“你,你丫頭真是,就這點出息啊,我還能短了你怎麼往後沒得吃了,真是,難受了吧你這丫頭真是讓我說你點什麼好啊,哎,先坐着。”
“小叔叔我,呃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姜墨就是睡了一天,好不容易見到肉了,胃口大開,一時沒把持住,這才喫得有些多。
她要知道撐着是個這樣要生要死的感覺,就算是餓着,也不會這麼着,如今真是丟人丟到沒地方了。
現在好了,肚裏腫脹又來回翻騰得厲害,帶着小腹也跟着一陣陣抽疼,兩頭難受,眼淚真是活生生被逼出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