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看來他們是押了重寶,敢這麼冒險,將全部力量拉到這麼近的地方,定是打了必勝的主意。
如今卻突遭挫敗,主將被傷,估計他們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定會再發動攻擊。
而我軍現已經到了極限,若再硬拼硬的正面對抗,興許就不會這麼容易了。
不行,不能給他們任何的喘息機會,得把他們打透了,至少保證這段時間他們不敢再輕易來犯”姜墨就覺得是哪裏還不放心,一邊思量,一邊嘀咕道。
“打透了可剛剛青佐還說窮寇莫追呢,不然我們也該把他們打透了”趙朝宣聞言一臉皺眉可惜道。
“不,青佐說得沒錯,你們都追到了兩國交界,再過不到十里便是匈奴軍營,他們的地盤,那裏情況未明,確實不可帶軍貿然擅入,免得真遭人埋伏。”姜墨倒是同意青佐之前的判斷。
“怕他什麼乘勝追擊不就拼這一鼓作氣嘛再說了,那個最囂張的匈奴統帥不也被你親手射了下來,他們軍心大亂,不正是機會”趙朝宣倒是不以爲然地嘟囔道。
“話雖如此,可即便匈奴被打得潰不成軍,但他們仍舊還有幾十萬人,硬拼能贏一時,可不一定能贏到最後。”姜墨洞悉透徹。
一旁的青佐聞言滿臉詫異,心中一片驚豔,這小姑娘還真不一般,小小年紀,卻有如此睿智和深謀遠慮,若真是男兒身那還了得,怪不得白幽對她讚不絕口,呵呵倒真特別的很。
“咦,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那你打算怎麼辦”趙朝宣問出了大家共同的疑問和好奇。
“怎麼辦兵法上常說能兵不血刃,不戰而屈人之兵纔是上策,現如今,我們也只有此上策才能贏面更大,只是”姜墨還有些遲疑。
“二爺,您有什麼主意儘管說來。”白幽看姜墨皺眉抿嘴,便知她該是有了主意,只是估計不大好開口。
“你有主意啊,那就說來聽聽嘛。”趙朝宣着急。
“呃主意我倒是有的,只是這法子很挑人”姜墨有些犯愁。
“二爺,你先說說看,咱們西北大軍最不缺的就是人了。”白幽拍着胸脯道。
“呃匈奴最厲害的該屬他們的十萬鐵騎吧”姜墨挑眉。
“是,匈奴鐵騎確實數一數二,戰鬥力不容小覷,這也是我們不得不忌憚的。”白幽點頭。
“那鐵騎最重要的又是什麼”姜墨又問道。
“鐵騎最重要的當然是您的意思是馬”白幽反應了過來。
“對,鐵騎鐵騎,沒了馬匹,他們就算再厲害也無計可施。
更何況對付馬,總比對付人要容易得多,不是嗎”姜墨的主意便是解決那些馬,直接削弱他們的實際戰鬥力,讓他們有心無力,亂上加亂。
“話雖如此,可成千上萬匹的馬,有什麼法子能一下全部被撂倒呢”白幽和趙朝宣遲疑,青佐則是眉頭緊鎖。
“這個簡單,只要藥下得合適,放倒那些馬不成問題。”姜墨心裏已經有了好主意。
“又下藥”趙朝宣聞言脫口而出。
“什麼叫又那些馬能跟小叔叔比啊”姜墨知道趙朝宣的意思,便狠狠白了他一眼。
“呃那也是下藥啊”趙朝宣不服氣地撇嘴。
“不願意啊,那成,你想別的法子去”姜墨挑眉哼道。
“哎,你我也就嘟囔一嘴嘛。”趙朝宣被懟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呵呵二爺說得倒是個好法子,如果成功,確實能不費吹灰之力,兵不血刃,徹底拿住了他們,也能以解咱們燃眉之急,只是這藥”雖然辦法有些刁鑽古怪,聽了半晌的青佐卻倒是贊同道。
“藥,呵呵巧了,我在軍醫的帳內見到過,量還不小,估計夠放倒他們一多半的馬匹,實在不行,最後再放一把火,我就不信不成”姜墨一臉洋洋得意道。
“嘶既然有藥,那就好辦了。”青佐點頭。
“可人”姜墨又猶豫了,畢竟只能一小隊人馬悄悄摸入匈奴軍營暗中執行,危險異常,而且是隻能成功不許失敗,人選確實是個大問題。
“這個就交給我吧,人還不能多了,二十人足以。”青佐沉思片刻後道。
“二十人你,你確定”這下換姜墨愣了,她預計怎麼也得小半百的人吧,二十人那本根就
“很確定,二十精兵足以。”青佐卻異常自信地篤定道。
“青佐你打算怎麼做”白幽皺眉。
“就按二爺的法子,現在就得去了。”不過片刻,青佐心裏已經有了詳細計劃。
“那人”姜墨和趙朝宣都還有些皺眉道。
“都交給我了,白幽你負責護送他們回去,我這就先回去拿藥先告辭了”打定主意,青佐抱拳告辭,先往軍營的方向回去了。
“哎,哎”這青佐倒是自信滿滿,說走就走了,姜墨心裏還沒底呢。
“哎,你自己千萬小心”白幽也朝着青佐離去的背影大喊道。
“知道了,等我好消息”青佐飛馬疾馳,朝着空中揮手,很快消失在他們視線之外。
“他,他真的行嗎”姜墨對青佐的瞭解遠不比對白幽和朱晌的多,雖然也多多少少聽過他的事,可心裏還是不踏實。
“行,肯定行的,青佐他就是摸哨出身,向來最擅長神出鬼沒,只要他想隱蔽,那就一定不會有人發現他,二爺,您就放心吧。”白幽和青佐可是十幾年過命的好兄弟了,對他的能力,白幽從不懷疑。
“呼希望一切都能順利吧”這又是個冒險的主意,比讓趙朝宣代趙宗佻上戰場更讓人不安,姜墨心裏又難免緊張,小腹也跟着莫名一陣絞痛
已是快後半夜了,姜墨和趙朝宣跟着白幽剛剛返回軍營。
經過一整天的鏖戰,所有的將士都早已筋疲力盡。
雖是凱旋,可到底是場激戰,傷員也不在少數,軍醫和僥倖未掛彩的將士們還在努力救治傷患,疲憊卻有條不紊。
這就是戰後最常見的景象,趙朝宣和姜墨翻身下馬,先到了傷病營區探望傷員的情況,該守的守,該留的留,該休息的休息,趙朝宣這才放下心來跟姜墨和白幽一起準備返回大帳。
上將大帳前,還是姜墨離開時候吩咐的一隊人馬把守,看這樣子像沒什麼特殊變化。
見到他們歸來,士兵們正預行禮,卻被姜墨一把攔住噓聲道:“噓小叔叔醒了嗎”
姜墨一邊小聲詢問,一邊往帳內打量,樣子格外小心。
“呃卑職等一直守在外頭,沒有進去過,所以並不清楚。”把守的士兵們似乎並不清楚裏頭的情況。
“呼那,那我們離開後可有什麼事發生”姜墨又小心地問道。
“一切如常,有您的吩咐,無人敢隨意靠近,期間只有吳軍醫出去過一回,不過很快就又回來了。”士兵如實回道。
“吳軍醫知道他幹什麼去了嗎”姜墨遲疑道。
“嗯,說是拿藥,不過有您之前的吩咐,我們也沒有多問。”士兵解釋道。
“呼吳軍醫,應該沒什麼太大問題”吳軍醫是姜墨信得過的,所以姜墨沒有多懷疑,知道一切如常,她便也放心不少。
“姜二,我們進去吧。”趙朝宣着急去看趙宗佻的情況。
“等等”望着內帳略微昏暗的光線,姜墨就是心有忐忑。
“怎麼了”趙朝宣着急。
“要不我們還是換下了鎧甲再來吧。”姜墨有些遲疑道。
“哎呦,看了小叔叔再換也不遲,再說了,要是小叔叔真動了氣,這東西不也能幫咱倆擋一擋嘛。”趙朝宣倒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盤。
“呃”姜墨一臉尷尬。
“你到底進不進啊,不進我先進了”反正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倒不如早死早託生,說不定還能多睡一會呢。
這會的趙朝宣倒是格外英勇,像是真的不怕一般。
“唉唉,你小聲點啊”眼看趙朝宣大咧咧地就撩簾子,鎧甲碰着佩劍叮噹亂響,姜墨一把按住道。
“藥效不就兩個多時辰嘛,小叔叔說不定早醒了”趙朝宣不以爲意。
“可看着裏頭動靜不像,這已經是後半夜了,也許小叔叔又睡過去了,也不一定呢,還是小聲點,免得驚了他,更沒得好了。”姜墨爺明白,藥效鐵定是過了,可害怕被唸叨的她還是心存僥倖。
“行行行,我知道,趕緊進去看看吧。”趙朝宣嘟囔着便掀開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