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緊張,只是能讓小叔叔好好睡上一覺的東西,等我們事情辦完,他自然會醒。”姜墨解釋道。
“什麼你們,你們竟然給爺下藥”朱晌聽了姜墨的話,一臉不可置信,怒視着他們幾個。
“呃你,你先別嚷嚷啊,不是下藥,只是,哎算了,先別說那麼多,趕緊先扶小叔叔躺下再說,快啊”姜墨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了那麼清楚了,只是和他們幾個搭把手把趙宗佻先放到了牀榻上,蓋好被子。
“二爺,你們怎麼能,能給爺他下藥呢”朱晌還是不能接受。
“朱晌,你別誤會,我們也只是不想小叔叔去送死,所以纔不得以的,只是昏睡,絕對不會傷到小叔叔的。”姜墨立刻解釋道。
“當真”朱晌半信半疑。
“自然當真,我們也一樣不捨得小叔叔出任何事情。
行了,現在來不及解釋那麼多了,你們趕緊幫朝宣收拾,換上小叔叔的鎧甲,外頭的情況不能再糟糕下去了。”姜墨推着他們二人着急道。
“你們這是真要小王爺代替上將上前線”朱晌明白他們這是要先斬後奏讓小王爺趙朝宣去送死,便更着急了,死死攥着趙宗佻的戰袍不肯放手。
“當然,不然我們也不會這麼大費周章,放心吧,一定會捱過去的,你們快幫朝宣換衣服,快啊”姜墨來不及詳細解釋,只能催促着他們倆趕緊幫趙朝宣更衣。
“可,可小王爺根本沒有上過戰場,這,這太危險,萬一,萬一你們讓我等怎麼跟上將交代啊”朱晌仍舊有些不贊同道。
“哪有什麼萬一,誰生來就天生上過戰場的,小叔叔當年不也有頭一回嘛,他行我就行。
我都不怕,你還怕什麼快點啊”說實話對於未知的戰場,趙朝宣竟然隱隱有些莫名的期待,畢竟身爲熱血男兒,保家衛國才該是他們最榮耀的事情,這大概也是受趙宗佻耳濡目染的關係吧。
“可是,可是小王爺”朱晌還要說些什麼。
“沒有可是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現在小叔叔已經被迷暈了,不行也得行,我們也只能如此了,不然真等到軍心大潰,那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快啊,這,這東西該套哪啊”趙朝宣一邊嘟囔,一邊就往身上套着。
“這,哎好,要死一起死,只要能保護得了上將,我陪你們”朱晌這也是豁出去了。
“呸呸呸誰要死了你們誰都不準死尤其是朝宣,你只是假扮上將,等到士氣重振,你就給我退回來,不準戀戰,更不準強出頭,知道嗎”姜墨雖然提出此法,可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對於趙朝宣她一樣擔心不已。
“呼放心吧,我怎麼說也是小叔叔的親侄兒呢,雖然比不上他,可也不能差了啊。
再說了,我還得趕回去給我娘過壽呢,你就放心吧,你們快着點。”趙朝宣不願意場面太過沉重,便嘻嘻哈哈道。
“餵我說正經的呢”姜墨皺眉。
“我知道,不過你放心我沒那麼笨的,我知道我該做什麼。”趙朝宣一臉灼灼的樣子,滿滿是男子漢的擔當。
“呼糟了,有點大”費了半天功夫,終於換好了戎裝,除卻衣裳有些偏大之外,倒真是可以以假亂真了。
“那怎麼辦”趙朝宣着急。
“報”就在此時,外頭傳來傳令兵的急報,本就手忙腳亂的衆人立刻傻了眼。
“等,等等外,外頭來人了”趙朝宣的頭盔還未扣上,生怕被發現,一臉急慌,就想往裏頭躲。
“怕什麼你現在就是上將了,一個小兵都虛,那一會面對千軍萬馬你怎麼抗得住
挺胸擡頭出去哎呦嘶”姜墨一把拍在趙朝宣裹着鎧甲的後背上,手指生疼。
“你,你沒事吧”趙朝宣裹着鎧甲不大習慣,轉身不易。
“嘶嘿這鎧甲還挺傷手。”姜墨的手整個紅了。
“啊,我瞧”趙朝宣緊張一把抓過姜墨傷了的手道。
“哎呦二爺小心了,上將這身鎧甲乃玄鐵所鑄,內嵌了金絲軟甲,刀槍不入,你一掌是挺傷的。”白幽連忙解釋道。
“嘶怪不得”姜墨抽氣,一臉喫痛。
“等等,既然是玄鐵金絲鎧甲,那爲何小叔叔還會受傷”
“咦是啊”趙朝宣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問,姜墨也冷不丁地反應過來。
“呃那是因爲那天已是凱旋折返,都到我軍營地了,上將便將戰袍脫下,想要輕鬆一些,可誰曾想就在我們眼皮底下就哎是我們疏忽大意了。”朱晌自責道。
“什麼都在我們地盤上了,還敢動手,看來匈奴着實夠囂張”趙朝宣一臉憤慨。
“不是他們囂張,而是宗魯王他心懷鬼胎,居心叵測”姜墨知道能讓匈奴有勇氣這麼明目張膽暗算趙宗佻,宗魯王一定跟他們達成了包含某種巨大利益的協議,並且親自提供機會,剛剛被就地正法的隋囂便是最好的證明。
“如此煞費苦心,看來他真是想置小叔叔於死地了老混蛋,等我回去,就把這事一五一十地全告訴皇爺爺,一定要他好看”趙朝宣一臉憤慨。
“當然,不過這都是後話,你得先好好給我回來纔是首要大事。”姜墨一臉嚴肅道。
“嗯,一定,我不回來,還怎麼告狀去啊。”趙朝宣似乎又有了勇氣。
“上將上將前線急報”裏頭衆人還在嗦,外頭傳信兵已經有些耐不住了。
“嘶怎麼辦”剛穩定了心神的趙朝宣又有些驚慌了。
“還能怎麼辦聽我的,出去,宣他進來”姜墨皺眉鼓勁道。
“宣,宣他進來”趙朝宣有些緊張地嚥了咽口水。
“當然了白幽傳他進來走啊,拿出你小王爺,哦不,拿出上將該有的氣勢咱怕什麼出去”姜墨一邊讓白幽出去宣人,一邊推着趙朝宣往外
“報上將,匈奴已突破我軍三道防線,直朝我軍大營而來,情勢危急,還請上將快出退敵大計”傳令兵進來着急回稟,絲毫沒有發現什麼不對。
“什麼”短短一天不到時間就連突三道防線,匈奴什麼時候這麼迅猛了帳內所有人都驚愕了。
“怎,怎麼辦”趙朝宣又有些慌亂模樣,還是讓大着腦袋的姜墨一把給按了下去。
既然已經決定了,即便是此刻天上下刀子,他們該上的還是要上,所以只能繼續硬着頭皮堅持着。
“咳嗯”姜墨一把按住趙朝宣,朝白幽使眼色。
“這”以前都是上將當機立斷,現在讓他白幽有些不知該如何接話。
姜墨還在給白幽使眼色,畢竟軍隊中如何發號施令,他要比他們清楚吧,爲了避免露餡,趙朝宣還是儘量少說話
“匈奴有多少人馬”白幽冷靜了片刻又問道。
“粗略估計不少於五十萬大軍,鐵騎十萬有餘。”傳令兵報道。
“什麼難不成他們沒有損耗”最早之前的消息便是如此,怎麼一天鏖戰下來,匈奴人數幾乎未減少,白幽詫異道。
“本非如此,鏖戰敵我雙方都有損耗,只是下午時候匈奴又有增兵,所以人數未減。”傳令兵回報到。
“又增兵了難不成這一次匈奴大軍是傾巢而出”這增兵速度也太出乎意料了,白幽心裏不安。
“傾巢而出,後方必定空虛,此乃大忌啊”朱晌也皺眉道。
“除非他們信心十足,勝券在握”姜墨一針見血道。
“看來這一次,匈奴真的是有備而來啊”朱晌和白幽同時擔心道。
“我們的兵力耗損如何”姜墨這話是在問白幽。
白幽愣了一下,轉頭又問向傳令兵。
“我軍損耗不大,但士氣低迷,處處受匈奴大軍壓制,已近臨近疲憊邊緣。”傳令兵如實道。
“十萬對五十萬,那就是以一抵五,又鏖戰了一天,沒有理由不筋疲力盡,白幽,不能再拖了,是時候了”姜墨知道,物極必反,低谷之時,衆將士的主心骨上將出現,那勢必帶來極度振奮的作用,如今匈奴已經打到門口,已經是最危機的時候了,趙朝宣必須要上陣了。
“明白”白幽也知道現在是最後的機會了,便拿出上將令牌代替趙宗佻發號施令道:“傳令下去,上將要與衆將士一同上陣,力抗匈奴,望將士們能同仇敵愾,一鼓作氣,力保我大夏疆土”
“是卑職得令”上將要親臨督戰,傳令兵得令,甚是欣喜,連忙起身,一邊往外,一邊大聲傳令道:“上將欲與衆將士力抗外敵擊退匈奴,捍我疆土上將來了,上將來了”
傳令兵激動的聲音越傳越遠,帳內姜墨莫名有些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