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有點出息好不好就算明着來,咱也不一定會輸啊
我這着急忙慌的,你倒好,一臉無所謂是吧,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我小叔叔啊”趙朝宣被姜墨落寞中帶了些頹廢的模樣氣着了。
“當然是了”這個問題上,姜墨從來沒有含糊。
“那你就去爭取啊你怕什麼”趙朝宣真的不解。
“我我怕小叔叔不喜歡我啊”姜墨很少有這麼不自信的時候。
“你哎呦這些年小叔叔對你比對我都好,那還不是喜歡啊”趙朝宣一臉着急。
“那不一樣。”姜墨執拗道。
“有什麼不一樣的你倒是說啊”關於這個問題趙朝宣已經問過姜墨無數次了,可惜每一次她都不願意回答,這真的讓他很無奈也很抓狂。
“我知道小叔叔對我很好,可是越是這樣,我越是會怕,怕小叔叔不是像我喜歡他那樣喜歡我,而只是當我是個孩子那般疼愛。
若是如此,那我還不如不說,也好還能有個藉口留在他身邊。”姜墨咬了咬脣,道出了心中苦澀。
“你”趙朝宣倒是沒往這方面想,一時間被姜墨這卑微的模樣鎮住了,心裏滿不是滋味。
“呼算了,其實這樣也挺好的,不是嗎”姜墨心裏難受,有些莫名地想要退縮。
“好什麼我見不得你這樣既然喜歡,那就勇敢些嘛,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嘛怎麼,到你自個身上反倒是不行了”趙朝宣不肯放棄。
“朝宣,我”姜墨心很亂。
“別我我我的了,我就再問你一句,你是不是真心喜歡我小叔叔”趙朝宣一臉灼灼。
“當然,我是真心的。”這個問題,姜墨從不猶豫,她自己的心,她自己清楚。
“成,有你這句話就行,我支持你,無論怎麼我都支持你,我就不信了,咱還比不過她了
你給我自信點,咱正大光明,怕什麼”趙朝宣一臉鼓氣道。
“我”姜墨皺眉。
“行了,感激的話先不用說,等哪天你真的成了我小嬸的時候,再謝也不遲。”趙朝宣眯着眼睛笑道。
“你呵呵”姜墨心情悵然,卻還是被他逗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白了他一眼。
“行了,咱們可說好,你不許反悔。”趙朝宣一臉認真道。
“嗯。”姜墨也點頭,一臉感激
入夜,趙宗佻帶着一行人歇腳在了一處驛站。
眼看着趙宗佻休息下,朱晌才熄了燈,輕手輕腳地退了出來,回到跟白幽一起的隔間。
“怎麼樣爺他睡下了”白幽也剛剛洗漱,一身黑色短袍,還挽着袖子。
“嗯,睡是睡下了,至於能不能睡着,就不知道了。”朱晌嘆了口氣道。
“哎,對了,今個爺是怎麼了啊難不成他還因爲之前柳姑娘的事情在生氣啊”白幽湊了過來。
“哎柳姑娘那麼誤會爺,爺心裏肯定不好受,不過咱們爺那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哪裏會那麼小肚雞腸,斤斤計較。
更何況柳姑娘還是爺真心喜歡的姑娘呢,爺沒早就沒那麼氣了。”朱晌搖頭。
“話是這麼說,可今個白天,爺見到柳姑娘的時候,臉色可沉得要命。
還有那護身符,以往柳姑娘送的,咱們爺可都是貼身放着,寶貝得不行,但這次你也瞧見了,爺竟然讓你把它放起來,這是不是也忒奇怪了些。”白幽疑惑了一路了。
“哎不怪爺臉黑,也不知這柳姑娘是怎麼想的,明知道爺不喜歡她和川有來往,她今個還偏偏就坐了魯王府的馬車來送咱們爺,這麼明晃晃的,哎換了是我,我也心情不會好了,更別說咱們爺了”朱晌氣道。
“你,你說啥”白幽一臉驚愕。
“噓小聲點,爺就在睡在隔壁呢”朱晌一臉緊張道。
“不是,你,你剛剛說啥,宗,宗魯王府的馬車,柳姑娘,你沒開玩笑吧”白幽縮了縮脖子道。
“這是咱們爺的事,我也得敢啊那馬車京城統共就兩架,想看錯都不成啊”朱晌白了白幽一眼。
“嘶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啊我就說那馬車看着怎麼那麼眼熟啊,敢情是哎呦這柳姑娘是不是瘋了”白幽後知後覺道。
“她瘋不瘋我不知道,但爺那肯定是又不好受了,不然也會哎”朱晌連連嘆氣。
“這柳姑娘也真奇怪了,怎麼說咱們爺對她,甚至對她那個不靠譜的爹,都不是一般的好啊,她還想怎樣啊難不成真跟外頭傳的那樣,她打算移情別戀了”白幽一臉緊張。
“哎,你可別胡亂猜測。”朱晌小聲提醒道。
“哎外頭都傳得有鼻子有眼了,怎麼是我亂猜呢。
再說了,之前柳嫦曦被川綁架到郊外別院的事情,那不也是柳繼故意的嗎,你也知道的。
哎當時我就跟爺提過,可爺顧念舊情,又捨不得傷了柳嫦曦,所以才隱忍不發
如今,柳繼這心思也是不遮不掩了,咱們爺難道還看不明白啊
換了我,這種事,我絕對不忍”白幽替趙宗佻着急。
“咱們爺何其聰明之人,他怎麼會不知呢,爺之所以不肯遷怒,肯定是有爺他自己的原因。
既然爺不肯發話,我們再着急上火都沒用的。
還有啊,你可管好自己的這張嘴,千萬別在這種時候惹爺不快,知道嗎”朱晌提醒道。
“我就是心裏替爺不值啊”白幽鬱悶道。
“我跟你一樣可是,爺不發話,我們還能怎麼着,難不成揍柳繼一頓啊”朱晌無奈。
“敢傷害爺,揍他一頓都是輕的,留他一條狗命作甚平白了辱沒咱們爺父親鎮山王的名號”白幽氣不打一處來。
“行了,這話你當我面說說就可以了,千萬別在爺跟前提起,他現在心裏估計比誰都亂”朱晌嘆氣。
“哎咱們還要憋屈到什麼時候啊真不如姜二爺,還能痛痛快快地跟川打一架,哎,真是憋屈”白幽捶着桌子道。
“行了,咱們是爺的人,排憂解難使不上勁,咱們也不能給爺添亂啊。
成了,成了,別發牢騷,趕緊收拾收拾睡吧,明天一早還得繼續趕路,快睡吧。”朱晌和白幽都是趙宗佻的貼身侍衛,跟他感情甚好,要說擔心,這話三天三夜都抱怨不完,可是他們還有任務在身,如今也只能替他們爺忍了。
屋裏的燈熄了,不一會便沒了動靜。
隔壁,趙宗佻突然睜開眼睛。
原來他一直沒有睡着,剛剛他們倆擔心着急的話,趙宗佻全都聽見了。
他們倆的着急上火,趙宗佻自然都明白。
朱晌也說的沒錯,今個見到柳嫦曦,他本該是心中露喜,可看着眼前那格外刺目的華蓋馬車,趙宗佻還沒有欣喜起來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
那種冷,那種悶,那種不願相信,那種不知所措,那一刻他的心情比他們爭吵的時候還有複雜,還要不堪。
所以,面對柳嫦曦的不捨和柔情,他真的笑不起來,他不願意多想,更不願意誤會,可這心裏確實好受不起來。
護身符呵呵護身符趙宗佻悵然。
曾經她送她的一切,他都那麼珍惜,而現如今,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了,也許是怕睹物思人,觸景傷情,所以他才決定讓朱晌把它收起來,暫時收起凌亂的心情。
其實,趙宗佻一路上的心情也真的很不好,只是不願意讓下屬們跟着擔心,所以纔不想有任何表現。
而此時夜深人靜,他的心又再次難受起來,捫心自問,對於柳嫦曦他着實真心相待,這些年,他即便早就知道他們的算計和主意,可他還是願意選擇一次次的相信。
隱忍不發,寵溺甚至縱容,那是因爲他確實很喜歡她,所以可以妥協,可以退讓,可以委屈自己。
只是他到底也是個人,更是個男人,還是這一國的上將,他有他的底限,也有他的逆鱗。
他可以爲心愛的女人怒髮衝冠,生死不悔,可那個女人也該同他一般堅定不移,他容不得一次次的搖擺和背叛。
說真的這次,柳繼齷蹉的算計和柳嫦曦的態度真的傷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