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少漠不是聽不出來寧喬喬的調侃,瞥了她一眼,說道:“那明天把你的家教老師辭了?”
“別!”寧喬喬趕緊說道:“你把她辭了我還怎麼上課啊?”
鬱少漠瞥了寧喬喬一眼,也沒再說什麼,仰着頭靠在沙發上。
寧喬喬看着鬱少漠有些疲憊的樣子,心裏一動,問道:“你是不是很累啊?我幫你揉揉太陽穴吧?”
他剛剛回到G市,又有一大堆事情出處理,不忙才奇怪了。
鬱少漠睜開眼看了一眼寧喬喬,點了點頭,聲音淡淡的嗯了一聲。
寧喬喬繞道沙發後面去,將手指放在鬱少漠的太陽穴上,輕輕揉起來。
“這樣可以嗎?”
“可以。”
鬱少漠閉着眼說道。
另一邊,餐廳裏的女傭看着客廳方向:“劉姨,現在去請漠少和寧小姐過來喫飯嗎?”
“再等一會吧。”劉姨說道:“你看那兩個人的樣子……現在去叫漠少的話,不是擺明了想得罪他嘛,都等着吧。”
給鬱少漠按摩了一會頭部,鬱少漠拍了拍寧喬喬的手,示意她不用按摩了。
“你好點了嗎?”寧喬喬問。
“嗯。”鬱少漠站起來,牽着寧喬喬的纖細的手腕往餐桌上走。
到了餐廳,寧喬喬和鬱少漠坐下來喫飯。
“菜不合你的胃口?”
鬱少漠瞥了一眼寧喬喬,她喫飯的動作比以前慢得多。
聽鬱少漠這麼一問,站在一旁的女傭都緊張起來,生怕寧喬喬說覺得不好喫。
寧喬喬擡起頭看了一眼鬱少漠,搖頭說道:“沒有呀,是我沒什麼胃口。”
她不僅沒胃口,還有些想吐。
鬱少漠皺起眉,轉過頭去吩咐一旁的女傭:“去打電話,叫王醫生過來。”
“不用了!”寧喬喬叫住去打電話的女傭,對鬱少漠笑了笑,說道:“我沒事,可能是因爲這幾天天氣太熱了,所以纔沒胃口,你不用緊張。”
鬱少漠皺着眉盯着寧喬喬,看了她一會,轉過頭對一旁的女傭說道:“去弄一些解暑的湯過來。”
寧喬喬對這個還比較有胃口,也不喫法了,乾脆便放下筷子,等着湯做好。
“你今天說的債務是怎麼回事?”
鬱少漠也放下筷子,盯着寧喬喬說道。
雖然中午被她的美人計賄賂了,但是不代表這件事就這樣翻過去,當他那麼好糊弄呢?
寧喬喬愣了一下,嚥了咽口水,有些愕然的看着鬱少漠:“你……沒什麼呀,什麼債務?”
中午不是都已經不問了嘛,他怎麼現在又問起來了?
寧喬喬頓時覺得有些頭疼,中午總裁辦公室只有他們兩個人,她還敢將鬱少漠撲倒。
可是現在餐廳裏有這麼多旁觀的傭人,她總不能當着大家的面衝過去吧?那豈不是就成了現場直播了?
“寧喬喬。”鬱少漠的眼神忽然冷了下來,有些不悅的皺起眉,盯着寧喬喬說道:“你是不是以爲你不說就能一直瞞着我了?你是自己說呢?還是等着我去查清楚,然後再回來給你算賬?”
寧喬喬:
“……”
好吧,她選擇坦白從寬。
鬱少漠這男人的性格真是詭異多變,對於他不感興趣的事他可以做到絕對的漠不關心,對於他想知道的事情簡直執拗的可怕。
寧喬喬咬了咬脣,在鬱少漠氣勢濃烈的壓迫感下,將這段時冉氏被逼債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了。
鬱少漠越聽臉色越陰沉,到最後嚇人的臉色已經讓寧喬喬說不下去了。
直到寧喬喬話音落下,鬱少漠冰冷的聲音便立刻響起:“寧喬喬,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瞞着我這麼久!”
出差的這幾天,他跟她通過那麼多次電話、還有短信,她居然都隻字未提!
甚至他都已經回來了,她也沒有跟他說過一個字!
“因爲……因爲我不想給你惹麻煩嘛。”
寧喬喬低着頭,根本看都不敢看鬱少漠一眼。
鬱少漠冷冷的盯着寧喬喬:“不想給我添麻煩?寧喬喬,我真相掐死你這隻白眼狼!”
“……”
寧喬喬乾脆低着頭裝死,一句話也不說。
鬱少漠陰沉沉的盯着寧喬喬,懶得跟她說話,直接對劉姨說道:“去書房取我的支票本過來!”
“……”
寧喬喬擡起頭錯愕的看着鬱少漠。
“是,漠少。”
劉姨朝樓上走去。
鬱少漠臉色陰沉的嚇人,緊皺着眉心,不看寧喬喬也不跟她說話。
“鬱少漠,你開支票是不是要給我錢啊?”
寧喬喬問道。
鬱少漠轉過臉,陰鷙的盯着她:“不然我開給自己玩?”
果然跟她想的一模一樣,只要鬱少漠知道了冉氏欠錢,她被逼着還債,就肯定會幫她還錢。
寧喬喬皺了皺眉,在劉姨還沒下來之前站起來,走到鬱少漠身邊去,紫葡萄一般的黑眸定定的注視着他,說道:“鬱少漠,你給我的錢我不會要的。”
鬱少漠眉頭一皺,濃烈的壓迫感從鷹眸裏迸射而出:“你敢!”
寧喬喬不易察覺的瑟縮了一下,但是她沒有被鬱少漠陰狠的臉色嚇退,而是更加堅定的看着鬱少漠,說道:“不管你要給我多少錢,要怎麼樣強塞給我,但是我一分錢都不會要你的!”
一分錢都不會要你的……
鬱少漠猛的又想起了以前發生過的幾次不愉快,這隻小白眼狼也是不要他的錢!
“寧喬喬,給我一個理由!”鬱少漠陰狠的視線緊緊盯着寧喬喬,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我的錢有毒是不是?你這是要跟我劃清界限?”
他以爲他們和好了,不是就應該不分彼此了麼?
劃清界限……
寧喬喬一怔,擡起頭看着鬱少漠,說道:“我不是要跟你劃清界限,你不要誤會好不好?能不能聽我先把話說完?”
鬱少漠強忍着想發作的怒火,死死盯着她:“只要你說的不是廢話!”
周圍靜得掉根針都能聽清,一旁的傭人們早就低下頭裝什麼都聽不見,剛從樓上拿着支票本走下來的劉姨也敏銳的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站在樓梯上沒有繼續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