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先生”女傭跟在她身後,滿臉尷尬的站在門口。
“沒事,你下去吧。”鬱少寒表情淡淡地擺了擺手。
女傭便沒再說什麼,恭敬地離開了。
鬱少寒轉過頭,視線落在站在牀邊的寧喬喬身上,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她只是一個聽我的命令辦事的女傭而已,你幹嘛要那麼爲難她”
“我爲難她了嗎”寧喬喬冷笑一聲:“難道你看不出來我爲難的人其實是你”
鬱少寒皺了皺眉,抿着脣沒說話。
寧喬喬眼神更冷了,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兩隻手抱着胳膊,冰冷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道:“怎麼不說了你不是挺能說嗎我今天特意趕過來洗耳恭聽你的大道理。”
“我能有什麼大道理。”
她每個字裏都是濃濃的諷刺意味,鬱少寒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別這麼說,你可千萬別妄自菲薄,雲懿那種情況你都能對她說出那些話,我覺得你一定是有絕對的道理纔會那麼說,不是麼”寧喬喬說道。
鬱少寒皺了皺眉:“喬喬雲懿她終究不是該和我們在一起的人,以前是她不願意回到雲家去,現在雲家的人已經找到她了,不管她願不願意她都要回去,雲家的人是不會放任她不管的。”
“你見過雲深了,你覺得他怎麼樣”寧喬喬眼神定定的看着他。
鬱少寒眼都沒眨一下:“城府不深,很着重眼前的利益。”
雲深長着一張娃娃臉,壞的也很明顯,並不是什麼心機深不可測之人。
寧喬喬點了點頭:“既然你知道他是這種人,你還要讓雲懿回去在雲懿剛醒還沒痊癒的時候他都能告訴雲懿要聯姻的事,你覺得他對雲懿有好心嗎你覺得雲家對雲懿又能是什麼態度
鬱少寒,我們不說別的,起碼雲懿她幫過我們,她救過鬱幸,她還救過你起碼在這種時候我們也應該幫她一把吧你竟然能在這種時候對她說出那麼狠心的話我真是對你刮目相看”
她言語間是對他強烈的不滿。
鬱少寒皺了皺眉:“我只是希望讓事情回到原點。”
“回到什麼原點你不就是怕人家一直纏着你麼,我呸你真拿你自己當根蔥了,你要是不想見她直接消失就行了,她離開你就活不了了麼搞得像是人家天天在強迫你什麼似的”
寧喬喬沒好氣地道。
鬱少寒沉着臉沒說話。
寧喬喬越看他越來氣,冷冷地道:“你親眼見過雲懿被貝恩綁起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麼你見過雲懿躺在重症監護室裏身上都是紗布是什麼樣子麼你沒有見過所以你能對她說出那樣的話,你知道嗎,你對她來說比貝恩還可惡,因爲貝恩只是傷害她的身體,可是你是誅心”
說完,寧喬喬氣得不想再看到他,轉身便朝門外走,走到門口時腳步忽然停下,背對着鬱少寒道:“如果雲懿回去遇到什麼不測,你真的就一點內疚感都沒有嗎”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鬱少寒皺着眉坐在牀上,過了一會,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明明他只是想讓大家都回到該去的位置上,怎麼就像他做了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寧喬喬氣呼呼的回到別墅,保鏢們見她臉色不好,頓時紛紛迴避。
寧喬喬回到房間,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
“你回來了爲什麼要跑去撬他們家的門”過了一會,鬱少漠慢悠悠地從門口走進來。
寧喬喬愣了下,詫異地看着他:“你不知道我爲什麼要去撬門那你爲什麼要讓人給我們送工具。”
“只是看到你好像要撬門,所以就讓人送東西去了,有什麼問題”
鬱少漠挑着眉道。
他的態度就像是她知道她在幹壞事,所以給她遞了作案工具,至於她爲什麼要幹壞事的原因他並不想了解。
這種感覺像是在縱容。
這兩個字從腦海中冒出來,寧喬喬頓時唾棄了自己一把,縱容個屁寧喬喬你沒傻了好麼,他又不是以前的鬱少漠
鬱少漠剛去醫院就遇到她,然後就跟她一起回來,還真不知道鬱少寒已經出院的事。
寧喬喬只好將事情的經過又給他重複了一遍,然後又把自己氣得夠嗆。
“這麼說,他的確有點太過分了。”鬱少漠皺着眉道。
寧喬喬認真的看着他:“看吧,你也同意我的觀點是不是他就是太過分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冷血。”
“嗯。”鬱少漠點了點頭,低沉的聲音緩緩道:“畢竟雲懿雖然脫離危險,但是情況還是很嚴重,一不小心就可能加重傷勢,這時候應該讓她安心養病,不應該刺激她。”
寧喬喬認真點頭:“我也是這樣認爲的可是雲深和鶴傾城刺激她就算了,連鬱少寒竟然也這樣幹”
“嗯,應該在她的藥里加上睡眠藥物,等她睡着了將她送上飛機,再派一隊醫生隨行,將她安全護送回去。”鬱少漠淡淡地道。
寧喬喬愣住了。
他說他不同意鬱少寒的做法,結果提出的建議卻更加冷血
將雲懿直接送上飛機
如果雲懿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萬米高空,或者說已經到了雲家,那雲懿是什麼心情恐怕應該是絕望了吧
寧喬喬眼神閃了閃,脣角夠起一抹冷笑:“我發現這不是一家人還真是不進一家門啊~~~你給我出去”
她忽然拔高音量,像一頭炸毛的獅子,猛地站起身一把將鬱少漠拽起來,用力推着他朝外面走去。
鬱少漠有些莫名其妙,皺着眉道:“寧喬喬幹什麼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怎麼惹你了”
“你給我出去我現在不想說話,不想看到你出去”寧喬喬使出喫奶得勁,用力將他推出房間,眼神冷冷地看着他道:“你和你哥哥都是一樣冷血的人你應該搬過去和他一起住”
說完,寧喬喬用力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