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鬱少漠的手背上,指骨處破了很多皮,血珠不斷的往外滲。
“我沒事,不小心撞到了而已。”
鬱少漠輕描淡寫的解釋了句,將手收回來。
“鬱少漠,你是在自殘嗎”寧喬喬皺着眉看着他。
這樣的傷口,只有傻子纔會相信他是無意中撞到的這種鬼話。
“”
鬱少漠看着她沒說話。
寧喬喬皺了皺眉,擡腳便要朝裏面走去,手臂忽然被鬱少漠一把抓住,身體不得不停下來。
她要進去看看,剛纔他到底在裏面幹什麼。
“怎麼了”寧喬喬轉過頭疑惑的看着他。
“裏面地上都是水,地面滑會摔跤,你別進去了。”鬱少漠鷹眸緊緊注視着她道。
寧喬喬一怔,眼神閃了閃:“那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剛纔是用拳頭砸牆了嗎”
鬱少漠鷹眸有些沉,看了她一會,低沉的聲音淡淡地:“我還是有些心情不好。”
“爲什麼”寧喬喬疑惑地道。
鬱少漠看着她:“凱奇教授死了,他沒有寫完公式,給你外公做的藥也沒了,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再謹慎一點,就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凱奇教授是他能找到的延緩她的病情的唯一希望,現在,這個希望破滅了。
鬱少漠自認一向高瞻遠矚,很少有事情會脫離他的掌控,這次現實卻給了他狠狠一擊
“你是因爲這件事自責,所以纔去砸牆發泄的”寧喬喬皺起眉看着他。
鬱少漠點了點頭,抿着脣沒說話。
寧喬喬看了他一會,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拉起他手上的那隻手道:“你怎麼這麼傻啊,凱奇教授離開我也很難受,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沒有治療外公的藥我很遺憾,可是不管怎麼說都已經這樣了,可能這就是命吧,你再把自己弄傷又有什麼用,難道你的手斷了凱奇教授就能復活了嗎”
“”
鬱少漠抿着脣沒說話。
寧喬喬眼神閃了閃,主動抱住他:“鬱少漠,你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了,明白了嗎”
鬱少漠低下頭看着她在胸前的發頂,這真的就是命嗎
原本以爲事情會有一線轉機,卻沒想到最終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就真的只能眼睜睜看着她的身體被蠱蟲侵蝕腐化
“這根本不是你的錯,就算要怪也要怪齊家那幫混蛋,你去沙發上坐下,我找人進來給你處理傷口。”
寧喬喬一邊說一邊拉着鬱少漠走到沙發旁坐下,又去牀邊摁了牀鈴叫護士進來。
護士進來爲鬱少漠處理傷口,寧喬喬坐在旁邊沙發上等着,過了一會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震喧鬧聲,轉過頭朝門口看了看,起身走出去。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明明剛纔他還好好的,我們才說過話”
是安娜,她在凱奇教授的病房門外,頭髮花白的老人身體搖
搖欲墜,聲嘶力竭的喊。
宋醫生扶住安娜的胳膊:“師母,我也很抱歉,老師的身體忽然出現,我也”
“他明明身體好好的,爲什麼會忽然流血剛纔他明明還好好的,他還在跟我說話,爲什麼會忽然病情惡化”
安娜痛苦的聲音顫抖地道。
護士拿着被凱奇教授的血浸透的牀單去處理時,經過走廊正好被安娜看到,安娜這才追了出來,發現了凱奇教授突然離世。
“他的離世我們也很措手不及,齊家人給他下了毒,我們沒辦法救他,請你節哀。”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寧喬喬一怔,轉過頭只見鬱少漠站在她身後,眼神閃了閃,看向他裹着紗布的手:“你手上的傷”
鬱少漠看着她搖了搖頭,示意他沒事。
“你說那些人給他下了毒這不可能這些天我們一直和他在一起,如果他真的被下了毒我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安娜轉過頭,眼神定定的看着鬱少漠:“我知道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死他的”
“師母,這件事和鬱先生沒有關係”宋醫生皺着眉道。
“那你怎麼給我解釋菲利普的死如果不是和他有關又和誰有關”
安娜眼神灼灼地看着宋醫生。
她要爲她丈夫的死討回一個公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殺你丈夫的理由,他的死和我沒有關係。”
鬱少漠輕描淡寫地道。
“你當然有”安娜眼神定定的看着鬱少漠,似乎認定他是兇手,眼神愈發的冷:“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也不是什麼來路正當的人,你們那天說的話我在房間裏都聽到了,你們的身份也不簡單,所以你們也有殺菲利普的理由”
“我們沒有”寧喬喬忽然拔高音量:“你別忘了是我們費盡幸苦將你凱奇教授救出來的,如果真的要殺他,我們又何必去救你的丈夫我們的確是有事求凱奇教授,只是想請他爲我們製作一種藥而已,你覺得我們有殺了他的必要嗎凱奇教授和你說話時像是被我們脅迫嗎他離開我們也很悲痛,但是這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意冤枉我的丈夫”
“你”安娜咬着牙看着她。
“而且再者說,你和你的家人都在我們手裏,既然凱奇教授我們都殺了,爲什麼不再殺了你們斬草除根一了百了”寧喬喬眼神定定的看着安娜。
安娜渾身一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走廊上靜悄悄的,宋醫生嘆了口氣,皺着眉道:“師母,這件事真的和漠少沒有關係,我們本來是要搶救老師的,可是當時老師情況惡化的太快,我們誰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而且”他停了一下,繼續道:“而且老師在和您說話時其實他的身體已經在出血了。”
“你說什麼”安娜錯愕的看着宋醫生:“你說他之前就已經在出血了”
“是的,當時老師剛出血出血的症狀,您就來了,他不讓我們告訴您也不讓我們施救。”
宋醫生道。
“爲什麼”安娜怔怔的自言自語。